('不过没必要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问喜不喜欢他未来女朋友,以后娶回家能够和谐相处吗?这么早就开始给她铺路了?没门。窗都没有。“不喜欢。”郝易大吼,眼睛都红了,“我讨厌死她了,最最最讨厌她。”别想从我这里拉关系。“哈哈哈——”步槐继续笑个不停。这下另一半心结也解了。郝易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郝易。所以说,郝易现在还是……他的。好笑吗?有什么好笑的?到底在笑什么?我的回答很可笑吗?不重要了吗?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笑话吗?郝易越想越心酸,弯下腰,拿起一旁水景中的鹅卵石就往他身上扔。“你去死吧——”步槐捂着头,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皱眉,“这可是真石头。”“假的我还不扔呢。”接着就是一轮狂轰乱打。“你出来干什么?谁让你出来的?有种你就别出来,我才不稀罕。”边扔边骂,显然「杀」红了眼。打的可真疼,步槐只好双手护着头,不停躲闪,“我为什么不能出来?我想出来就出来。”怎么这么讨厌。你想出来就出来,你想吃谁的菜就吃谁的,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这——些——统——统——都——与——我——无——关——郝易吸吸鼻子,拾起一个大的,狠狠朝他身上扔,“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步槐还以为他是因为上午的鬼屋生气,可他不是都陪他玩高空项目了吗?最近越来越搞不懂他了。孩子大了,看不透了。「嘶~」被打到了膝盖的酸筋,他腿一颤,头也不护了,看着他,“我说你这人有没有公德心,就这么随便乱扔。”也不气,说话都是笑着的。郝易嘴一瘪,眼泪突然往下掉。步槐笑容一僵,“你,我,我不说了,不说了,我没有公德心,是我没有公德心。”他往前一步。郝易哭着后退一步。他讪讪地收回脚,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这个祖宗了,平时又不是没互怼过,也没见他生气啊。郝易只是瞪着他,不说话,眼泪还在掉。他又上前几步,想去给他擦。可郝易像是专门跟他作对,他走几步,他就跟着后退几步。步槐轻叹了口气,蹲下去捡满地的鹅卵石,扔回到水景里。郝易站在原地,兀自哭泣,肩膀都跟着微微颤抖。步槐一边捡,一边悄悄朝他靠近。两人一个站着哭,一个蹲着捡。一时间,谁都没说话。石头捡完了,步槐准备起身,郝易转身就想跑。步槐迅速朝着他的腿扑过去,长臂一揽。站起来,郝易稳稳被扛上肩。“你放我下来。”郝易气愤地扑腾。“不放。”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你到底在气什么?”步槐慢步走着,抱紧他的双腿,这么一番折腾,自己也出了一身汗。但身上再热,也抵不过他心里急。朝他屁股轻拍了下,“说话。”郝易哽咽着,“你不能吃别人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吃了?”“就刚刚。”还不承认?他气得牙龈都快咬碎了。刚刚?那女的给他夹的菜?这是……吃醋了?步槐翘起唇角,笑得整个人都跟着颤。“笑个屁。”郝易大怒。有什么好笑的。你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点缝,让他怎么能不开心。“那是她手欠,非要给我夹,我又没吃。”“可是你给她剥虾了。”“我没有,是她……”“别想骗我,我看见了。”“你哪只眼看见我给她剥虾了。”“我两只眼都看见了,肚脐眼也看见了,你休想骗过我。”「噗~」步槐笑着去掐他的腿肉。“啊啊——”郝易扑腾着双腿,要从他肩上下来。步槐抱得更紧了,“我没有,长这么大,我只给你一个人剥过虾,也只吃过你一个人碗里的菜。”安静了,不闹腾了。过了半晌,郝易小声问:“那你以后会给她剥虾,吃她碗里的菜吗?”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哑。步槐满脑门官司,简直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给她剥虾?吃她碗里的菜?”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你就说你会不会吧?”“不会。”一秒没犹豫。那女的谁呀?凭什么要我给她剥虾?还吃她碗里的菜?恶不恶心啊。笑了,开心了。但又转念一想,就算不是她,以后还会有别人的。心情又开始有些低落,但相比较之前已经好了很多。冷静下来又想,他好像太无理取闹,要求太多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步槐也不是。以后都会成家,有自己的另一半。他觉得大概是自己这么些年太喜欢步槐对他的好了,彼此的相处模式已经固化,突然改变,横插进来另一个人,他还没办法去适应。要跟别人分享步槐的好。也许再过几年,连分享都不算,步槐只会对别人好。而他只是朋友,更进一步的话,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爸爸说过,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最重要的不是朋友,不是兄弟姐妹,不是孩子,也不是父母,而是伴侣。他(她)才是陪你走过大半生的人。父母会老去,兄弟姐妹各自成家,孩子会长大,朋友也可能会远去,但伴侣不会。那是可以牵着手,陪你晨起看朝阳,傍晚看日落,离开人间之时,提笔签字的那个人。他不是给步槐签字的人。步槐也不是给他签字的人。给他一点时间吧,不用太长的,他需要提前适应,适应步槐以后会远离他的生活。郝易伏在他肩头,小声啜泣着,想着这个位置以后还会趴着别人。拢着胳膊,抱得更紧了。“你能不能高中毕业之前,只对我一个人好。”他小声提了个要求。“好。”步槐答得爽快,语气认真,“以后也会只对你一个人好。”算了吧,他不能要求太多,这样对步槐以后的另一半不公平。那样就太过分了。郝易没再说话,胳膊紧了紧。小脸往他脖子上贴。80、晚饭吃得都不香了。郝易坐在餐桌旁,神游天外。郝不闻剥了只虾,放在媳妇碗里。“我也要。”郝易回神。“你不是只吃红烧,不爱吃白灼的吗?”郝不闻疑惑,但还是剥了一只给他。郝易伸手挡住碗,“算了,不要了。”“嘿,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转了个方向,继续投喂媳妇。秦不问神色担忧,“怎么了?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郝不闻嗤,“屁大点的人,能烦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