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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南凑过去,想听清颜释嘀咕什么。谁知刚上前,就被突然弹坐起来的颜释抱了个结实。泪水滴在脖颈的皮肤上,温度不高,时南却仿佛被烫到了。他伸手回抱住颜释,想要给这个颤抖着无声流泪的人一个拥抱。他平时下了晚自习都有安排,回家基本快十二点。也是凑巧,昨晚没安排,下了晚自习就回家,又刚好路过那条狭窄黑暗的巷子,不然真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平时浑身带刺,谁都说不好接触的人,缩在角落里抱着头颤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恐惧、挣扎、愤怒、痛苦之色。像是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器。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有几十秒。颜释推开了时南。他低垂着头,呆呆坐着,一时弄不清是什么情况,自已为什么会抱着时南哭?时南直起身,摸了摸鼻子。这种情况不能傻站着,也不好揭人家伤疤,他于是不着边际的问:“今天去上学吗?”颜释看着时南,神情呆滞,反应了好几秒才弄清楚时南的意思。“上…上的。”时南点点头:“卫生间在对面,牙刷什么的放洗漱台上了。”说完,又看了颜释一会儿才出了门。颜释反应了几秒,才把事情理清了。他昨晚大概是晕倒了,不知道怎么被时南捡了回来。他手指动了动,指尖一片柔软。脑子里轰然炸开,他瞬间连滚带爬的跳下了床,撞上了边上的衣柜,发出一阵巨响。心脏剧烈起伏着,颜释顾不得撞疼的胳膊,只死死盯着那张单人床,像是盯着什么洪水猛兽。床对于颜释来说不是什么休憩的东西,而是永无止境的噩梦,是那个女人每晚“行凶”的地方,是她对父亲的酷刑。他是不睡床的,可是昨晚他睡在了床上,尽管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此刻依旧觉得恶心,可怖。时南听到动静返回来,看到的就是一脸戒备盯着床的颜释,“怎么…你…”“抱歉,不小心撞到衣柜了…”颜释整理好情绪,没有看时南,“可以借用下洗手间吗?”他一时忘记了刚才时南让他去洗手间洗漱的事。时南没有再多问,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了。颜释一进洗手间就吐了个昏天暗地,但胃里是空的,他吐不出什么,只吐出了些许酸水。梦里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在脑海里盘旋着,冲撞着,带着种不撞破他脑子不罢休的气势,直撞得人青筋直跳。他红着眼,与盥洗盆上方镜子里的自已瞪视了好几分钟,才捧了凉水洗脸,冰凉的水流过脸庞,似乎也浇灭了些许内心的怒火。“时北!起床了!”外面传来时南的声音,“要迟到了,还上不上学了?”“起来了,起来了!”时北抱着书包出来,小声问:“昨天那个哥哥呢?”“刷牙呢,怎么?”时南问。“哥哥忘了吗?”时北说,“你回来那天,在小公园。他带了一顶黑色的帽子。”“是吗?”时南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人。那他和颜释还挺有缘分?“黑帽哥哥 !”时北欢快的看着洗漱完出来的颜释,“你还记得我吗?”“嗯。”颜释已经整理好了自已,除了脸还有些苍白,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不同。黑帽哥哥?颜释没对这个称呼发表什么意见。时南拍了时北脑袋一下,“什么黑帽,叫哥哥就行。”“哦。”时北撅嘴皱脸。颜释多看了一眼时北的脸,这是用脸现包了个撅嘴的包子?“好了?”时南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颜释,虽然他高不了颜释几厘米,平时也喜欢穿休闲的衣服。但自已的衣服穿在颜释身上不免有些过分休闲了啊!“穿校服吗?”时南问。穿不穿校服对颜释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但他不太想接受这条黑色运动短裤,“可以换条长裤吗?”“可以。”时南重新给颜释拿了条灰色休闲裤。出门前时南打开外公的门,轻声说:“外公,粥煮好在锅里了,记得喝完再吃药,别忘了。”外公咳嗽了几声,才说,“好,知道了。”“你昨天带回来那小孩怎么样了?”外公又问。“应该没什么事。”时南说。“没事就好,那瘦的哟!”外公叹口气。“人小孩不爱吃饭啊。”时南说,“走了。”时南从时北怀里拿过他的小书包,“跟外公说再见。”时北喊,“外公,晚上见!”“哎,晚上见,好好学习啊小北。”外公轻笑。“好!”一路上颜释都盯着时北,这小包子一直蹦蹦跳跳的,他总有种小包子会摔倒变成碎包子的错觉。“他这么蹦…哎!”颜释刚想问时南,时北这么蹦会不会摔倒,就眼看着小包子脸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然后小包子搓了搓撞到的脸,嫌弃了树干一眼,默默的回来抓住了时南的衣角。“嗯?“时南问,“你刚说什么?”颜释看了时南一眼,“刚你弟撞树了。”时南摸了摸时北的脸,“看见了,没事。”“他就爱蹦来蹦去的,说了也不听,要吃到苦头才会学乖。”看出来了,吃到苦头就回来找哥哥。“哥哥,包子!”时北拉着时南衣角就跑。时南跟着他往前走,“慢点,包子会飞走吗?急什么。”“包子不会飞走,但会卖完!”时北喊,“快点,快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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