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怪不得楚越宣看江月蝶像是看待亲妹妹一样,在某些方面,他们两个的脑回路意外的一致。恰好慕容灵想和江月蝶说些悄悄话,楚越宣借机把温敛故叫了出去。如今秋末,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寒风瑟瑟,可月溪镇的夜晚意外的温暖。楚越宣下意识喃喃道:“说不定这欢喜娘娘的原形,是个与火有关的妖。”温敛故认同的点点头,接话道:“可是那庙附近没有妖气,这欢喜娘娘的本体究竟为何,还需要师兄探查。”“哎,说来也是怪事——”楚越宣话到一半即时消音。他一拍脑袋,怎么说起这个了?自己分明是想试探一下温师弟的想法的。然而话到嘴边,楚越宣又找不到时机开口,最后还是温敛故浅笑道:“师兄是想与我说起白容秋的事么?”楚越宣苦笑着点头:“此事我没有告诉师门,不过白家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温敛故很是理解:“多谢师兄了。”他面上一派淡然,月色溶溶下,有如羽化成仙之人,辨不出尘世喜怒。不知何时,楚越宣已经开始看不透这个师弟了。想起过往的那些事,楚越宣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对这个师弟,他到底是有所亏欠的。楚越宣侧过头问道:“江小姐知道吗?”温敛故笑了一下:“我告诉她了。”楚越宣发现,在提及“江小姐”时,温敛故的眉目柔软起来。像是仙人褪去仙骨,重回尘世喜怒。“师兄知道,江姑娘第一反应是什么么?”温敛故似乎来了兴致,转过头,笑意盈盈地问楚越宣。楚越宣摇摇头:“我自是不知。”“她似乎很欣慰,夸我终于记住了白容秋的名字。”温敛故弯起眼眸,眉目间尽是温柔。“她的反应总是这么奇怪。师兄,你说好不好笑?”口中问着好不好笑,神情却是在骄傲的炫耀。就像是一个幼童终于得到了一枚独一无二的糖果,紧攥在手心不放,舍不得吃,还要四处走动,与同龄人展示炫耀“不过如此”。楚越宣心中发笑,口中应和道:“江小姐的性子确实是世上少有的有趣。”他自认说得没问题,却见温敛故倏地收起了笑意,蹙起了眉头。楚越宣:???温敛故轻哼了一声:“她与师兄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子不同。”这一次,楚越宣总算是反应过来,福至心灵般的开口:“江小姐对旁人是极有分寸的,发起火来,连闻府老夫人也压不住她。会和师弟说这些,在她心中,你也是不同。”温敛故舒展眉头。这话说得很好。于是温敛故也不再为难楚越宣,轻笑了一声后开口:“先前动手是我过于急躁。”“我事后回想起来,觉得师兄说得有几分道理。日后若在遇见,我不会如此了。”如今回忆起来,对于那些人而言,光是一死,实在是恩赐。楚越宣大感欣慰,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目的,拍了拍温敛故的肩:“当日师兄也有错,太过急躁,没有体量到你的心情,以后师兄也会注意。”温敛故浅浅一笑,并不搭话,反而停下脚步,抬头欣赏起了皎洁的月色。楚越宣站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不免稀奇道:“往日不见师弟这样喜欢月色。”“谈不上喜欢,不过是凑巧一观罢了。”温敛故唇边噙着笑,转身往回走去。他侧首看向了楚越宣,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师兄呢?”楚越宣挠挠头:“我更喜欢日光,暖洋洋的,照的人心里舒服。”温敛故并不意外,微微颔首:“确实是师兄的性子。”“师弟不喜欢?”“日光燥热,容易让人新生烦忧,徒生躁意。”楚越宣了悟:“我明白了,所以师弟才会喜欢赏月。”“也谈不上喜欢。”温敛故笑了起来,“月光清冷,看久了也难免有些求之不得的厌烦。”两人已经走回了小楼,楚越宣却被温敛故这话搞糊涂了,停在门口,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这两者,师弟都不喜欢?”听见这个问题,温敛故思考了一会儿,浅笑道:“若是真的要费时欣赏,不如赏蝶吧。”绑一只小蝴蝶来,绕住她的翅膀,长长久久的,把她困在身边。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就回了屋,徒留楚越宣满腹疑惑。赏蝶?小小的蝴蝶,又怎么能与日月争辉呢?算了算了,师弟的想法真是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相比之下,果然还是安雪最好了。想起慕容灵,楚越宣心中划过一阵暖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