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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高兴,明明呼吸受阻,进的气远不及出的气多,但还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主线剧情,不可能完成了,哈哈哈哈…”笑完,又开始无尽地咳嗽。季红裳一凛,“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回答她的只有一阵比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咳声。“她报了必死决心,不可能说的。”青涿静静地转过头,问,“你还恨她吗?“季红裳知道他问这话是为了做什么,她缓缓呼出一口气,突然没了声。青涿了然,看着床上咳得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少女,伸出手轻轻扯了扯身旁人衣袖,“解决了吧。”并非是他与季红裳真被对方的话打动,继而心软,而是他们都清楚,罪魁祸首应是那些蛊惑心智、杀人于无形的罐头。有意为之的背叛是奸滑,被迫而为的背叛则是无奈。对付一个普通演员,甚至不需要驭鬼师动一根手指,床上的人被毒蛇般的黑雾侵入七窍之中,不一会儿就没了生息。就在她死的那一刻,被草木撑起衬衣弧度的背部衰竭下去,而消散殆尽的生机却让另一片枝叶枯木逢春。温热的暖流流淌在骨骼筋脉之间,失而复得的植物陷入恍若过年一般的喜庆氛围,拽着那生机猛地吸食,精神得抖起了叶片。青涿的面颊也渐渐脱离了那种干涸的苍白,添了些暖色。犹如一块被擦拭后莹润焕发的翡玉。黑雾将尸体蚕食吞噬,316的宿舍门被关上,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无人房间。季红裳在确认过青涿身体已没有大碍后,便独自一人离开,说要研究一下严茗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目送着她沉默的背影,青涿没有追赶上去,留给她一些空间来消化情绪。说到底,还是会被影响,会有些怅然的唏嘘。狭长的走廊中只剩两道身影,阳光照耀下,周御青那身古朴的长袍格外引人瞩目,至少青涿早已眼馋地偷偷瞄过好几次。锦缎上流淌着暗纹,宽袖的袖尾长及大腿,在后摆处用细密齐整的绣线绣了只猛兽,祥云缠绕下,那兽的身形犹抱琵琶半遮面,只看得出来长了四只腿。说是偷瞄,实则毫不掩饰的视线被周御青清晰地感知到了。他微微偏过头,去看那狐狸般的青年,“想要?”青涿略一抬眉,半张脸在阳光直射下见不到半点瑕疵,反而像一块被照透了的红玉。他思索片刻,还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算了,我穿不惯,万一要逃命了反而容易成为累赘。”顿了顿,他将这篇翻过,撇过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揭开了另一篇话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她有问题的?”要说起来,严茗和周御青似乎在此之前连面也没见过,就算来找他们,也常去的季红裳的房间。“早上,派3号去…”周御青顿了下,难得考虑到听众的认知,换了个更显而易懂的称呼,“派小红去巡逻的时候发现的。”此话一出,青涿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个画面。青天白日下,一袭红衣、正面背面全铺满了潮湿黑发的女鬼在走廊上游荡……啊,还挺惊悚的。“所以……”青涿脚步顿了半步,等周御青与自己完全并肩时,小声问,“你是为了保护我?”周御青没回话,但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论是剧场众人更熟悉的驭鬼师,还是现实世界中完美无缺的周氏继承人,“自私”、“自利”两个词都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子里。这并非贬义,而是周御青的天性。在完美的表皮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注定是孤独的,哪怕在父母、好友面前扮得多么重情,那也只是为了迎合世俗而获取更大的利益。这样的天性,当他来到剧场这个人人朝不保夕、没有法律约束、道德感大大削弱的世界,就会暴露无遗。而今天,明明可以事不关己,他却偏偏多此一举去了316。去便去了,他没有直截了当地下手,而是控制住了严茗,在那儿耐心地等青涿二人赶来再下决断。或许是青涿这几天的明示暗示奏了效,也或许是“那位”给他的能量对拥有异教徒身份的人都有影响……总之,青涿觉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有个任务给你。”他也懒得再铺垫些什么,直接说,“去阻止到田里捣乱的人。”“行。”周御青也没问对方人数,也没问具体时间,便一口应下。对于他的实力,青涿还是有些信心的,不过他又突然想到了之前那天晚上,某人被划伤一刀而记仇得差点让人家全队殒命的事儿。于是他又侧过身去,伸出的指尖轻轻划过那道早就不见了的划痕,轻佻而大胆地轻轻点了点那张脸,“注意安全啊。”…………处理完自身的危机,还是得把目光放到主线剧情上。系统的有意隐瞒已经不是秘密了,可问题的核心就在于它究竟隐瞒了什么、或者说误导了什么,才让严茗能说出“主线剧情不可能完成”这样的话来。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的人坐等惧本结束,而察觉到的人却压根坐不住,查尽了手头一切有苗头的线索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下午和晚上,青涿取了那串从696里搜来的钥匙,与季红裳一道走遍了那些不曾涉足的楼房。房子内杂物很多,主要房间的功能也不同,有的全然只是作为堆放淘汰机械的储物间,有的则储存了许许多多已经完工、等待上市的产品罐头,而前主管口中曾提到的“质量检测小组”也在其中一栋房内,只是空无一人,仅留器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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