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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指腹停在喉口,抵着那流利的一块凸起,微微施力,让人倍感压力的同时又不至于发疼。窒息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那股缺氧的感觉仿佛又在此刻复现,藏在大脑皮层中一遍又一遍提醒着自己。“还疼吗?”周御青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青涿冷冷地看去,就见他眉目之间的墨意更盛。不是那种纯粹天然的黑、而是仿若刚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鬼,黑与赤红交相融合,最终形成带血的暗色。驭鬼师始终是驭鬼师。或许,换种说法,变.态始终是变.态。那些微不足道、似有若无的情感可能会让他留人一命,但却不会为之放弃他已经决定好的目标。用手攀上对方的脖子,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而感情与信仰,又是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十年夫妻积累的爱情仍会败给鸡毛琐事,更何况他这刚刚冒出萌芽、扎根未稳的、意义不明的情感?一旦这一手掐下去,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感情就会毁于一旦,而周御青则会重新占领上风,甚至反过来,这把刀会成为青涿的主人。但若是就此示弱,答应他的合作,又是惧于对方武力的表现,结果如何自不必说。在这场对峙中,青涿不能退,只能进。他漂亮得令人炫目的眉眼又染上笑意,乍暖还寒,嘴唇是饱满的暗红,似乎只要上手一摸,就能摸得一指鲜血。他不退反进,朝周御青的方向靠过去,声音放轻,几乎只留一道气音,飘飘渺渺,抓人耳廓。“疼不疼,试试不就知道了?”他说。——如何击倒一个变.态?答案就是,比他更变.态!周御青的手反而被青涿逼得缓缓后退,他毫不客气地压住了繁杂的袖袍、衣摆,半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驭鬼师,也伸出手,狎昵地抚上了对方的脖颈。因为一身古制衣衫,周御青几乎没有什么裸露在外的皮肤,连脖子也遮着一层立领,领口的云纹栩栩如生,在青涿触碰时仿佛都要从中跃出、缠上他的手指。周御青低低地笑了,显得饶有兴致:“你想掐我吗?”青涿一挑眉,“当然不是。”骨节分明、修长如竹的手指点了点领口最靠上的一颗扣结,“解开。”尊贵的驭鬼师大人此刻兴致空前高涨,并不会拒绝眼前人的提议。解开一颗纽扣以后,紧致的立领终于能松开些,青涿的五指探到他颈侧,堪称粗鲁地将这细腻名贵的布料往边上一扯,随后往下一扑——一股微小的气流带着淡淡的果香味冲到鼻尖,毫不讲理地充斥满整个鼻腔,随后便是胸前多了另一人的温度,而颈侧则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好像有一只恶兽,在撕咬他的皮肉,却因牙齿的不锋利而只能恨急了般地磋磨。很痛,但周御青并未将这点疼痛看在眼里,他只是有些惊讶,怔然得连刚刚想掐住对方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停滞般地悬在空中。片刻后,他才将胳膊缓缓收起,先是轻轻搭在了青年的脊背上,随后不由自主地缓缓收紧、缓缓使力。剧场四季如春,家里比外头更暖和些,对方只穿了一件t恤,布料轻薄,周御青轻易便能感受到手下的脊梁,还有背上绽放出来的蝴蝶骨。他有些不受控制地将两臂越收越紧,到最后仿若紧紧相拥一般地抱住青年的腰背。灵魂的战栗感把脖子上的疼痛全部抹除,指尖溢散出不祥的黑雾,流窜在二人身旁。……周御青在见到青涿的第一眼,便知道自己该杀了他。或许,从他知晓“那件事”开始,这层埋在基因里的欲.望便开始生根发芽,每在夜深人静时,他甚至都遏制不住体内的杀意。杀了他,杀了他,这是一个自己、百个自己、无数个自己都要完成的目标。一次追杀不成时,他那股杀意便好似被一缕春风轻轻吹散些许,轻若鸿毛。但它到底扎根于灵魂,虽不再冒头,也切实存在着。而此时此刻,这个与生俱来的仇敌、自己午夜梦回时都要杀之的人被他揽在手中时,与宿命相抗、与灵魂相悖的战栗感便传遍了全身。不怪世人常常将爱恨混为一谈,将这两种极致的情感无理地连接在一起,实在是它们二者太过相似。一样地极端、一样地让人心潮澎湃、一样能激起人最深处的咆哮;甚至有时,都叫人分不清,自己究竟流连于哪一种情感,还是二者兼有之。周御青的呼吸都在颤抖。恨他、憎他、急切地想将之除而后快。但他此刻却在自己怀抱中,危险而不自知。那手越收越紧,越揽越着迷,冲天的刺激让周御青忘乎所以,用的力道恨不能将手上的人连着骨头揉碎,再一点点渗进他的皮肤之中,紧密黏连。……青涿本来只是突发奇想,兵出险招,在周御青布下的局中寻找一条出路而已。若还要再说些什么别的原因,那也就是他实在有点不喜欢被掐脖子。上回被掐,他直到现在都无法释怀,即使在惧本里给了周御青一刀也不能消除这恨意,如今对方居然还拿这个威胁他,他可是恨得牙痒痒。于是,便一口咬了下去。这一口没收着力,奔着报仇的目的而去,刚下嘴就见了血。他只想着出一口恶气,咬得毫不留情,却没想到周御青这厮的胳膊仿佛灌了铁一样结实,越锁越紧,只感觉骨头都快被勒断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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