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心虚一笑。“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待会吃什么呢?”津辞露出了一个有些期待的表情。这三天里,两人一起吃了许多对前圣子来说有些新鲜的东西。顾洛原以为按照这个世界调味不发达的饮食习惯来说,津辞可能会吃不惯辣,所以还贴心地要了份鸳鸯锅。却没想到看起来口味清淡的前圣子,尽往辣锅下筷子,直把自己吃得笔尖冒汗,嘴唇微肿,这副诱人的样子让火锅都有点失去吸引了,让对面时刻关注着他的顾洛恨不得直接亲上去。“给你个惊喜,你先闭眼,倒数一分钟。”顾洛卖关子。“好吧。”津辞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这个幼稚的男人,闭上了眼。“3,2,1......时间到,我要睁眼了。”看到眼前的东西,津辞愣怔了一下,“这是什么?”顾洛把蛋糕推到他面前,“这种食物叫做蛋糕。我一个朋友说,在他们家乡,一般生日时会吃这个,但也有其他的一些场合会用到。”“什么场合?”“先不告诉你。你先尝尝,看看好不好吃。”顾洛用金属勺切了一小块,递了过来。津辞就着他的手吃了一口,虽然顾洛只切了一小块,但是还是有些奶油沾到了嘴角。顾洛看着津辞淡粉的嘴唇微张,伸出一小截舌尖飞快地将白色的奶油舔干净的画面,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喉结。“甜甜的,挺好吃。”“那你也给我切一块吧。”顾洛将金属勺递给津辞。前圣子有点懵,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还是照做了。这个蛋糕并不大,刚才顾洛一勺子下去,就已经缺了一边。津辞从完整的那边往下切,却突然感觉触碰到了一个硬质的东西,似乎有什么异物藏在了蛋糕胚里。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用勺子分开硬物两边的蛋糕体。看清那个东西的样子时,前圣子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诧异的神情。“这是什么?”这是这几日他问的最多的话,甚至刚刚他还说过一遍。但这次问出口,却和前几次有所不同。面前的东西他也认识,是一枚用透明的玻璃盒装起来的戒指。“蛋糕也常用在一些有喜事的场合,比如求婚、订婚、成婚......”顾洛有些紧张地看着津辞,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行为有些突兀,但是他自打那天醒来没有第一眼看到津辞后,那种不安定的感觉愈发强烈,即使他曾亲耳听到了一位神明的承诺,可依旧有一种津辞随时要离开的感觉。所以知道这所宫殿能“有求必应”后,他就突然有了将津辞牢牢绑住的想法。毕竟离了这所宫殿,合他心意的戒指便不好找了,蛋糕也不是能轻易复刻出来的,更重要的是人......“所以小辞,你愿意成为蒲斯塔城的另一个主人,余下的时间都与我一起度过吗?”顾洛打开玻璃盒,将戒指递到津辞面前,仿佛也将整颗真心递了出来。津辞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前圣子的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再给顾洛留下更多的遗憾,另一方面,他却渴望着那份爱,他也想与他所爱的人一起度过最后的时光。三天...只剩最后一个夜晚。记忆里黑暗神曾经的嘱托再次回响在他耳边,【做你想做的吧】。他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慢慢地伸出手,明明是一个简单轻易的动作,他做起来却感到无比艰难。“可是我现在,有些想不出要回送你什么。”前圣子有些恍惚地听到自己这样说。这是我的声音吗?我怎么能答应他,我应该拒绝的。他有些痛苦地垂下眼帘。顾洛依旧浑然不知。“没事!”他高兴地几乎要跳起来,他强忍住激动,取出了一条眼熟的猫眼石项链,“你的回礼,我早就收到了!”......顾洛从浴室出来,看到变了个样的卧室呆了一下。原本的卧室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伊斯米兰达贵族风,虽然家具奢华,但陈设并不多,平日里用的也是魔晶矿灯,照得室内空旷明亮。现在在床铺与门之间,却突然加上了几层半透明的纱帘,兀得凸显出一种层层叠叠的幽深意境。顾洛看到帘子后朦胧人影,呼吸一窒。他轻轻拨开帘子,看到津辞正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今夜,他突然换上了曾经常穿的那身圣袍,银发被发带束起,显得圣洁而端庄,仿佛还是那个站在高处的圣子。听到顾洛进来的动静,津辞站起来,转身向他看去。不大的动作幅度间,顾洛却眼尖地看到了圣袍下若隐若现的一条大腿。津辞的大腿上戴着一个金环,微微勒出一点白皙的软肉,也让本来纤细的大腿在视觉上看起来有了些许肉感。这谁顶得住!屏着呼吸轻推了眼前人一下,顾洛就见那个看起来高高在上、宁折不弯的圣子顺着他的力道向后倒去,温柔和顺地不可思议。白皙的足尖在空中划过一丝弧度,勾着顾洛的腰将他也带倒在床上。像拆礼物一样地拉着发带的一头轻轻一扯,那头银发便如月光般流泻到床铺上。......白色墙面上的人影变化着,黑与白交织。是疯狂的一夜。作者有话要说:第80章 此身为光两人一直闹了大半夜, 闹到宫殿即将迎来昼与夜的转换时才停歇。第三天终究还是到来了。津辞闭着眼,感到了额上一触即分的柔软触感,顾洛吻了他。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个晚安吻了吧。等顾洛睡熟, 身边看似早已陷入沉睡的人却睁开了眼。前圣子坐在床边, 借着指尖所泛起的微弱光芒, 贪恋地将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顾洛的脸,仿佛要将眼前人的模样牢牢镌刻在心底。他不担心顾洛会突然醒来。因为在顾洛无所察觉的时候, 他就提前在房间里点上了一种特制的植物熏香, 不仅有安神催眠的功效,而且味道极淡, 不易被人察觉。他自己当然是提前服下了能克制这种熏香的另一种草药。“别了, 吾爱。”津辞摸了摸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轻叹一声,将薄薄的一封信放在枕边, 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你来了。”高高的祭坛之上, 黑暗神依旧保持着那个支着头的坐姿, 看起来已经等了不少时间。“嗯。”津辞抬起头, “我该怎么做。”看到津辞束起银发,身着圣袍的样子, 黑暗神有些晃神。津辞的状态和光明神更像了, 倒也不是单纯外貌上的相似, 如果说三天前的津辞身上还略带迷茫, 那么经过了这三天, 他的心态更为平和了,就像那个经历了千年岁月沉淀的光明神。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灵魂?黑暗神如此想到, 转而又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本来就是同出一源的灵魂, 何谈像不像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