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回会惊讶,只能是因为他没喝过姜汤。一个原本应该是养尊处优长大的少爷没有喝过一碗普通的姜汤。把洗好的菜捞起,秦书看了眼萝白旁边人仍然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说:“下次我少放姜多放糖,应该会好喝一些。”宋云回说“好” 。两人一起吃了饭,秦书洗碗,宋云回承担了放碗筷的重要职责。晚饭后是宋云回的躺平时间,身上穿着毛绒又温暖的睡衣,帽子一戴,他抱着橙子直接就陷进了沙发里,看上去无比的幸福。看到秦书走过来,他热情地拍拍身边的位置,掏出手机说:“快过来,我们一家三口拍个照。”秦书于是坐到了他身边。他脸上没表情,动作却很配合,为了和宋云回保持一致,还戴上了帽子。宋云回很朴素地剪刀手,顺带支了秦书一下:“笑一个。”演戏几年,归来仍是剪刀手。秦书笑了后眼里的情绪再也敛不住,在拍照前一刻稍稍侧头错开镜头。拍完照,宋云回把手机放中间,之后低头打开相册。相册的第一张是他们,下面的照片也是他们,橙子占了大部分。不大的手机里,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宋云回看着镜头,秦书在看着他。橙子瘫在两人中间,伸手想要去够手机。照片和想象中的感觉不一样,但是是同样的高兴。高高兴兴把照片另存到另外一个图集,宋云回收起手机。秦书坐在一边问他:“今天不是说要玩小游戏吗?”宋云回瞬间支楞起来。他抱着橙子一挥手,“肘!我带你玩水火人!”之后是恐龙上楼。宋云回终于懂得之前直播间水友说的自己玩水火人和跟朋友一起玩水火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的含义了。虽然没有一个人玩,但很能明显感觉到两个人玩游戏会快乐得多。最后水火人以宋云回困得眼睛睁不开而结束。秦书拍拍他帽子,“不早了,先睡。”宋云回耷拉着一双眼皮,仍然很倔强地道:“我还能熬。”最后他还是被迫上.床。他嘴上说着睡不着,但是身体很诚实,头刚沾上枕头就直接入睡。窗外的雨势不减,稀里哗啦流过窗户。第二天,宋云回是被猫猫的叫声叫醒的。橙子应该是想进来又进不来,只能在门口喵喵,之后被秦书抱走了。爬起来看了眼时间,他挣扎了一会儿,最后选择坐起来穿上衣服洗漱下楼。昨天那雨果然是奔着降温来的。现在天已经重新变阴,没有再下雨,但是温度也低到了一个难以言说的地步。大早上的,衣服是冰的,漱口水也是冰的。宋云回帽子戴头上,毫无形象农民揣,慢慢下楼。他不得不承认秦书的精力确实比他好。这会儿他刚起床,楼下的厨房已经飘香。厨房大概是这栋楼里最温暖的地方了。缓缓在饭桌边坐下,橙子自觉蹦到了他身上,刚好就窝在了他臂弯里。秦书看了一眼他,之后说:“客厅的空调已经开了,之前遥控器被橙子踩了一下,变成了吹冷风,你一会儿再去。”宋云回点头。是一个安静又很热闹的早上。秦书这几天很忙,今天在隔壁市还有一处电影展需要参加。他穿的之前的衣服,黑色的,依旧是一个大酷哥。看上去是很平常。——直到宋云回看到他拿出了一条围巾。红色的,很显眼。是他之前买的。对方应该是之前没怎么戴过围巾,手法很生疏,戴上去也是很大一坨,莫名戳中了宋某人的笑点。把手里的橙子递到了秦书手上,宋云回拍拍他肩膀,说:“低头,我来给你戴。”秦书顺从地低下头。宋云回冬天一般离不开围巾,已经完全有系围巾的经验,但是没给别人系过,手法略显生疏。但最后好歹还是系了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秦书出门了。宋云回站在门口,捏着白色猫爪对他挥挥手,看上去轻松从容。大门关上。轻松从容从脸上消失,他抱着橙子迅速上楼。剩下的7.3个小时不是那么好补的。上了车,秦书拿起手机打开某直播软件。不出所料,豆浆不喝已经开始了直播,疯狂补时长。送了几个花花绿绿的打赏,他把手机放在一边,之后系上安全带,抬眼扶上方向盘。隔壁市不是b市,开车过去需要不少时间。电影展中午开始,他进了市区之后就先和经纪人见了一面,助理也在,之后再一起前去会场。经纪人和助理们反复看他脖子上的围巾。最后大家什么也没问。他这次只是受邀参加,不需要准备太多,到场就好。电影展的人得到消息,已经提前派人去接他们。下车的时候,一大堆人就围了上来。近处的是工作人员,主办方估计是觉得他从很远的地方来,东西多,结果除了几个人,其他压根没有什么东西。更多的人在不远处,有粉丝也有媒体,两者混在一起。他只是单纯参加电影展露个脸,不需要走红毯,但是躲不过媒体。媒体最想采访的是他,但是最头疼的也是他。秦书名气高,但是挖料难,每次采访没几个记者能笑着离开。这次原本应该也是这样。一段路很快走完,结果秦书都没怎么张口,只回答了几个稀疏平常的问题。直到最后一截路时,一个记者夸了一句:“秦老师今天这围巾真好看。”大家都注意到了今天他身上的不同的元素,但没人认为这能做出一条新闻。——直到秦书张口回答。他说:“嗯,我朋友挑的。”他表情分明没什么变化,但是众人总觉得他应该是笑了下。南方已经开始降温,北方已经到了不穿羽绒服出不了房的地步。中午午休时间,大部分人都出去觅食去了,办公室里没有几个人。钟许走得晚,去大楼附近的咖啡店和朋友张贾见了个面。咖啡店有包间,张贾从来舍不得委屈自己,美滋滋坐了一个包间。钟许走进咖啡厅,之后看到张贾的脸从一个包间门口探出头来朝他招手。走进包间,他一边坐下一边解下脖子上的围巾。张贾看了一眼他,之后不可思议道:“这条围巾你还没扔?”钟许手上的围巾他从大学认识钟许时就看到现在,只能说质量真好,到现在还没烂。即使如此,这围巾也明显可以看出有些年头了。张贾说:“都戴这么久了也该换一条了。”钟许没有说多余的话,只说:“还能戴。”意思是不打算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