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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阳一把掀起被子, 又踹了过去,愤然道:“薛丘山, 你踹我头做什么!”薛丘山当即拎起另一只鞋,单腿蹦了两步,恰好躲过这一脚, 笑嘻嘻道:“谁让你蒙着被子呢,我怎么知道你头朝床尾睡了。”“赶紧点,”薛丘山以金鸡独立的姿势穿好鞋靴,抬了抬下巴,“顺便把佑泉兄也叫起来,他这几天跟你一个德行, 没人叫便醒不来。”王伯阳用力搓一把脸, 伸手拍了拍身旁鼓鼓囊囊的被褥:“佑泉兄, 起床了。”没人应声。王伯阳皱了皱眉,眼瞅着其他两人都已穿戴好衣衫,不由地有些着急,索性一把掀起周佑泉的被子,残留的困意瞬间一扫而空。本该躺在床上睡觉的周佑泉不见踪影,而被褥下面,只有他的软枕。王伯阳忙问道:“佑泉兄昨夜没回来?”“你梦游呢?”薛丘山哈欠连连,眼底泛青,“昨个咱们都在啊。”王伯阳指着空荡荡的床铺,有些愣神:“可......可他人呢?”话音刚落,屋里几人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看了过去,皆是一愣。薛丘山宽慰道:“是不是早些时辰便起了?一个大活人,怎可能说不见就不见。”王伯阳心底却是涌上不安:“这些日子佑泉兄像有什么心事,听课也是心不在焉的,他不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呸呸呸,大早晨净说些不吉利的蠢话!”薛丘山想了想:“可能我们那会儿睡得沉,没听见动静罢。你先赶紧洗漱,他估计在食堂呢。”王伯阳看向一旁的黄允,讷讷道:“斋长。”黄允微微蹙眉,似是在思考,半响,方才道:“先如丘山所言,待上课时若再未见到佑泉,我便去问问监丞。”......国子监位于朱雀门外御街之东,朱红漆门两侧种着郁郁葱葱的老槐树。周遭坊市,多为居民宅舍,街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走街串巷的货郎们挑担叫卖,顾九下马车时,恰巧碰见有卖干果的,便随手买了一些榛子,放进荷包里,且走且吃。沈时砚今日要到国子监讲学,顾九本打算赖床至日上三竿,不欲跟来,奈何楚安非要跟着凑热闹,便将她也硬拉了过来。他们来的巧,徐正领着若干人恰好从大门走出,连忙将沈时砚迎进去,生怕慢一步他就反悔离开。瞧着这些气质斐然的饱学之士,顾九不动声色地收好荷包,落了几步,与楚安一起跟在后面,四处打量。楚安低声给顾九介绍:“国子监以分斋授课共十斋,每斋三十人。其中斋又主要分为两类:经义斋和治事斋。前者的学生主修经史儒学,后者的学生主修农田、水利、军事等实务。”“我昨日与你介绍的黄允,之前便在经义斋。不过后来又转到了治事斋。他可是徐正的得意门生,九岁熟背四书五经,十二岁便精通骑射六艺,还曾进宫做过官家的伴读。前些年行弱冠之礼时,官家亲赐表字‘琢玉’。”有匪君子,如琢如磨,如圭如璧。顿了顿,楚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三年前那次春闱他若参加考试,定能蟾宫折桂,荣得三鼎甲之一。可惜考试前几日,他突然生了场大病,错过了时间。便是那之后,他从经义斋转到了治事斋。”顾九道:“今年春闱他没参加?”每三年举办一次春闱,算算时间,今年恰好是第四年。楚安点头,快速扫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徐正,低声道:“我前些时候还问过他这件事,黄允没说原因,只说再等等。外人都道他一蹶不振,江才郎尽,可我却瞧着不像。”顾九随口问道:“那你觉得他是何原因?”“不清楚,”楚安道,“总之绝不可能是旁人说的那般。国子监每逢月末考试,他总是第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江才郎尽呢?”顾九好奇道:“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楚安笑道:“我们两家仅隔了一条巷子,自幼便有来往,关系不错,不然我也不会介绍你们认识。”穿过中门,沿着游廊往里走,便看见些许身穿白色褴衫的学生脚步匆匆,离得近的人便停在原处躬身行礼,待他们走过后,再行步。离得远的人大多掉头就走,脚下宛若生风,生怕慢了一步,便让徐正他们瞧见了。顾九摇摇头,略感有趣。绕过一处花圃时,顾九忽听周遭有猫叫,下意识循声看了过去。一只黑猫正躲在草丛间,吃着什么东西。路过之际,顾九偏头瞟了一眼,脚步微顿。那黑猫嘴里的东西,似乎是块鲜血淋淋的生肉。估计是从食堂后厨叼来的。前面几人且走且说,并未注意到这个小家伙。顾九也没多想,抬步跟上。“徐博士!”几个学生从不远处急匆匆跑来,神色惶惶,像是受了不小惊吓。其中一个正是顾九和楚安适才谈论的对象,她用胳膊肘戳了戳楚安,小声道:“你朋友,黄允。”徐正皱起眉,沉下脸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除了黄允,另外两人畏畏缩缩地不敢说话。徐正看向黄允:“琢玉,怎么回事?他们平日便贯会胡闹,怎得你也忘记了礼数规矩。”黄允抿了抿薄唇,脸色有些苍白:“徐博士,周志恒……死了。”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愣住。徐正晃了晃神:“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做不得玩笑。”黄允身侧的薛丘山声音发颤:“尸体……尸体这会儿就在砚水湖。”黄允几人发现周志恒不在斋舍后,便先去了食堂用早膳,顺便询问食堂里杂役与学生今日有无见过周志恒,打听了一圈,皆是毫无结果。直待他们打算赶去讲堂上早课,有人慌里慌张地跑来,说周志恒溺死在了砚水湖。沈时砚他们到时,周志恒的尸体已被打捞上岸。十几个学生远远地站在岸边,各个面色煞白。看清那浮肿泛紫的脸,徐正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险些站不住脚。趁着沈时砚审问周志恒的同舍之人,顾九在尸体前蹲下身,用手按压几下死者的腹部,并无肿胀。她皱了皱眉,解开尸体的衣领。脖颈处,有一圈很明显的红痕,且伤处粗糙,应是用麻绳将人勒死,再抛尸于湖中。顾九对验尸之道只是略知皮毛,正欲起身等仵作从府衙赶来,眼风绕过一处,又蹲了回去。周志恒后衣领一侧,有几滴血迹。顾九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将尸体的嘴巴掰开,一旁的楚伸着脖子,恰好看了过来,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他的舌……舌头呢?顾九连忙和流衡说了刚才遇见黑猫的花圃,让他去把那猫吃的东西拿过来。流衡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将顾九要的东西包在丝帕里带回。虽然那肉块已是残缺不全,但是仍然能看出它是什么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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