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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局势复杂,又有高家独大。若是直接把赵熙立为储君,以他生母家的权势,怕是活不到现在。是以,先皇暗中命长赢将赵熙留在身边,一是为了培养两人之间的感情,二是为了用长赢的光环护住赵熙。长赢本身的聪颖才智,再加上先皇的宠爱,当时朝野上下都以为这位小皇叔才是继承皇位的人选,而当时的储君不过是先皇为了稳定高家才封下的。“所以那会儿,后宫凡有子嗣的宫妃们都视长赢为眼中钉,肉中刺,”玄清道,“他每一天都活得举步维艰。”玄清继续道:“后来先皇病危,高太后为了挑拨两人之间的感情,便把沈家军惨死的真相,还有长赢的身世全部说了出来,所以才有了改姓和远去惠州七年的事情。也就是用这七年的时间,长赢才把身子慢慢养回来。只是那毒早已深入骨髓,寻常药物,无法根除。”顾九说不出心中到底是何感受,只觉得手脚冰冷,胸口又闷又胀,整个人恍若被什么东西拽入不知尽头的深渊。她几乎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将眼眶中的酸楚强压下去。这些年,他就是这么过来的。顾九努力冷静下来,看她:“你与我说了这么多,是想干什么?”玄清这回是真的惊讶了,她没想到顾九听完这么多事情,竟然还能保持着警惕心。“我这些年一直为了给他解毒,四处奔波,但现在只能做到减缓他毒发时的疼痛罢了,”玄清放下杯盏,“我能力不足,遂命人去寻吴真人——你既然是郎中,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号。”顾九抿唇,没接话。“这世上除了他,大概没人可以治好长赢,”玄清继续道,“但吴真人行踪不明,我千辛万苦才打听到了他的下落。”顾九直接问道:“他在哪?”玄清道:“蓬莱岛。”又和蓬莱有关。顾九并没有接着往下问,而是道:“你为何不直接告诉王爷?”“他知道,”玄清道,“要不然他怎么会乖乖地担任蓬莱书院的山长呢?”静了一会儿,玄清又道:“今日这些话,还请顾娘子不要与长赢提起。”顾九道:“为何?”玄清只道:“你很快就会知道了。”顾九离开茶坊后,玄清从二楼窗棂往下看,忍不住笑了笑:“他当时猜错了,这孩子的眉眼更像他。”她不知道沈家军惨死的真相时,还正在太原府和楚业廷做一对恩爱夫妻。因为战事,他们要孩子要得晚,结婚五年,她才有了身孕。那会儿凡来诊过脉的郎中都说,这一胎大概是个女孩儿。她很高兴,因为阿姊的孩子便是个男孩儿,以后可以结为连理。楚业廷听了,只笑她糊涂,说他们两家怎能结为亲家。她郁闷地反驳,反正她只是阿姊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遗孤,与沈家又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有何不可?楚业廷只得连连说好,然后轻轻地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期许着这孩子的模样要像她一样。她问为什么。楚业廷便亲她,然后笑道,当然是因为我的娘子最好看了。这么久远的记忆再次浮现于脑海,玄清不由怔了会儿。待她回过神来时,藏在眉眼间的笑意尽数褪下,唯留下疏离和冷淡。脑海中的画面紧随着玄清的情绪一转,停留在那一地的鲜血,还有她手中的寒刀。那是她和他最后的记忆。玄清敛下眸,低声喃喃:“他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娶了我。”身边的侍卫没听清,还以为玄清是在与他说话,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仙长,为什么要让阿九姑娘去蓬莱呢?”玄清道:“因为沈时砚不会让她去的。”说到这,她想起了近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轻轻扯了下嘴角:“我这位好外甥儿太狡猾了,我不得不防。”需得给他增添点计划之外的小变故才好。......顾九回到王府,先把木匣替沈时砚放到书房,擦去眼角的湿意,这才往沈时砚的卧房走去。回想起女掌柜说的那些,她既心疼也生气。心疼沈时砚所遭遇的一切,却又气他什么都不与自己说,种种过往,竟要从旁人口中得知。尤其是中毒这件事。她和太医局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多天,沈时砚明明有如此多机会可以说出来,却仍是半个字都没透露。顾九烦躁地踢了下旁边的廊柱,正琢磨着待会儿如何开口,无意一瞥,却见一道黑色身影急匆匆往沈时砚房间走去,手里端着食案。流衡?顾九视线落到食案上面的玉碗上,立马想到了中毒这件事,心中一紧,几乎是小跑过去,才及时把流衡拦住了。顾九看了眼那黑褐色的汤药,镇定问道:“现在还没到喝药的时辰呢,厨房那边是怎么搞的。”流衡低着头,也不说话。顾九心里窝着火,勉强笑了笑:“我替你给王爷送过去吧。”说着便伸出手,谁知流衡却灵敏地往旁边一躲,顾九连碰都没碰到。她收回手,皮笑肉不笑:“怎么回事?”流衡道:“顾娘子您这些日子一直为了王爷的病忙前忙后,这点小事不敢让您费心。”顾九正要说什么,突然从房中传来“碰”的一声,像是重物摔地。她慌忙推门进去,却见沈时砚跌下了床榻,额头青筋暴起,两瓣薄唇苍白无血,整个人艰难地喘息。顾九心中那点气顿时烟消云散,与流衡一起把人从扶回床榻。而她这才发现,沈时砚周身竟全是细细密密的虚汗。像是疼的。好在他似乎还没完全陷入昏迷,顾九端起瓷碗,小心地将那汤药送到沈时砚唇边。喝完药,怀中的人慢慢安静下来。顾九顿时松了口气,眼底却涌起一片潮热。她闭了闭眼,任由泪水滚落,唇瓣轻轻抵在沈时砚额间。这一路走来,都是你自己。此后,便不会了。你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半响,顾九才松了手,替他擦去虚汗,盖好被褥。顾九起身,看向流衡:“我有话要问你。”说罢,也不管他同意与否,直径走出房间。流衡只好硬着头皮跟顾九出去。然而待房门关上,原本昏睡过去的沈时砚忽然慢慢睁开了眼。房外,顾九慢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翻看医书,对王爷这怪病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她顿了顿:“昨晚我突然想到了岑庆,当初所有人也都以为岑庆是得了病,但实际上,却是中了毒。”顾九紧盯着少年:“流衡,你与我说实话,王爷是不是中毒了?”流衡单膝跪在地上,难言道:“王爷不让说。”顾九点点头,有些无力:“那就是真的了。”她抿了抿唇,继续问:“解药呢?你刚才端来的那碗汤药是不是解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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