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蜜蜂》剪接好了。丽莎给孩子蒙上眼睛,摆好收音机。来,播放了。没过一会儿,门开了道缝,她走出去,接过安保递来的电话,关上门。声音闷闷的,十分细小。嗯,我也想你。先知这几年的预言太让人在意了。重置三次了,是什么引起的呢?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工作?人口危机……好,我听你的。我没跟谁提茵陈或者Norns。我跟慧都不联系了。嗯,会好起来的。转眼两三年了。我这边还有工作,日本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我做好准备了。风波迟早会过去,到时接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这只是一次离别。短剧放完了。丽莎回来,送孩子出门,交给霍普。要带我去哪?爸爸安排的?我不要!我要妈妈……他往回跑,丽莎看见他,立即捂着嘴转过身,匆匆走进门里,摔上了门。迹部恢复意识时,感到面前有异物在动,一把抓住拉开。是白村的手。后知后觉自己脸颊上流淌着的东西,他偏过头,放开他手腕。可他手腕微转,又凑过来,指尖轻蹭过他脸颊,湿凉触感消失了。迹部正要好好看他这是什么意思,转脸,便对上他专注的双眼,不怜悯也不探究。林在写记忆中见到的画面,他把场景转述给白村,白村画出来,给迹部复印一份,方便他回忆寻找。迹部在白村笔下渐渐看到了回忆中那栋房子。“烟囱的颜色上深了。”他说完,白村感到他说话的气流,抬头盯着他看。迹部明白过来,即使离那么近,他也听不见。迹部走后,耶利米的人来找白村。迹部清楚有些话不能出现在警方记录里。耶利米从笔录里得不到涉谷的遗言。有迹部崇宏在,耶利米见不到迹部。见的是中年的耶利米。白村原本的复述了一遍。“没了?”耶利米等了一会儿,好像白村还有没说的。“那个孩子果然是她的。”他放弃了。“不用你,我会抚养小芥。”苦艾会和赤司氏经过那番微妙的挑拨,最终还是掰了。耶利米费了好一番功夫没查出什么。但后来他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见面,看眼神就知道她身体里的是糸慧。父母对自己的偏心,对姐姐的虐待,他那时候虽然小,但都有所感觉,并为此深感困惑。他喜欢姐姐,因为她永远毫不退缩的直视所有人的眼睛,因为他被同村小朋友欺负后,她一边数落自己软蛋,一边用扁担把那些人打趴下。父母找到了门路移民,没钱,要把姐姐卖了。那个人说姐姐年龄超了,他们便要找别的人牙子卖掉姐姐。他那时候不知道被卖掉意味着什么,听别的小孩说会被切成片吃掉,怪不得他们不要姐姐,当然是年纪越小肉越嫩。他也不知道什么叫负罪感,只觉得不公平,他决定代替姐姐被吃掉。这样既可以报答父母对他太多的好,也可以保护她,补足姐姐受到的委屈。他偷跑去找那个人,自己把自己卖了。然后在那见到了阮疾。多年以后又和阮疾回去找她。这些年她过得不错,他就不行了,被拿去实验能好到哪去。尤其她对他的抗拒和厌恶,付出被视如粪土,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他为了小小的折磨一下她。有意不解开她对自己用心的误解。后来察觉她想要的,他甚至迎合她对自己的印象,顺水推舟做了坏人,为的是帮她达成重获新生的目的。她到死都不懂。他已经警告过她。可她决心要做迹部崇弘的棋子,干涉塔姆斯计划,另起炉灶。可能是沃拉夫要震慑暗处打着不同主意,阻碍项目的人,也可能是沃拉夫的政敌看准了涉谷是他女儿,想让他和沃拉夫两败俱伤。逝者已矣,耶利米打定主意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至于业海和茵陈……”耶利米抿了口水。“告诉你也无妨。”第53章 茵陈先知“百年前,一颗陨石降落此世。落点在亚洲大陆中部一处内陆海,蒸发了三分之二的海水,极大的改变了全球气候。蒸发剩余的海水不再是咸的,而是苦的,人们故而称它「茵陈」。”“它此前从未被观测,来时甚至没有和大气层产生摩擦。它的形成、开始形态、为何陨落、它的来处、运行轨迹、至今都是个谜。连陨落的时间都不确定,1900年,没法具体到月,因为它的存在扭曲了时空度规,整个地区失去了时间。”“总之自那时起,那片海原本的名字渐渐被淡忘,那块地界在认知意义上属于不存在之地,那里的磁场使得开始的采集活动根本难以为继,用人命铺出了如今较为完备安全的开采流程和防护措施。世代在那里从事开采工作的人称它为「业海」。”“各国联和封锁其落点海域,共同研究开发这颗不同以往的天外来物。采来的样品被各国用于争议性试验,不向公众公开具体信息,为每项科技进展根源编撰合理解释。长此以往,人们只知成果,事物的原因理所当然成了二次加工后粉饰起源的东西。即使在相关项目,也只有少数项目有极少的知情人。而对这些知情人来说,茵陈也是毫无神秘和疑问可言的一个研究样品,和地球一样自然长久的存在,天赐的科技之母。全球范围内由它展开的实验便是Norns。”耶利米整了整牧师袍,喝水润了润嗓子。“伊西斯和塔姆斯所属的「沃德」风里希和雷格巴所属的「维尔丹妮」。”“约书亚、奎师那所属的「斯考尔德」。”“三个主要项目的名字源于掌管过去、现在、未来的命运三女神,她们被北欧神话总称为Norns,自然也成了整个围绕茵陈展开的总计划的名称。”说完他闭上眼睛,躺进和教会主教室不相符的皮革靠背椅里。白村与他告辞。“你杀了阮疾。”白村站住脚。“虽然我给他画廊就是为了让他消停别跟着我。但他好歹一直照顾我。”他眼皮下的眼球动了动,“再有下次,你随便杀我的人,我就要跟你讨个说法。”学生样子的年轻女孩等在教会外,含着棒棒糖,手里拿着单词卡在背。见白村出来,田田揣起单词卡,嘎嘣咬碎糖,把棍吐了,带着几个手下向他鞠躬行礼。“要不做掉她吧。”田田点了点手下挟持的女人。“虽然她有名,只要做的干净,也就麻烦了点。”佐木一直关注迹部的动向,葬礼时在陵园发现了白村,就跟寄生生物一样缠了过来。白村示意放开她。佐木目光炯炯紧盯着白村。“你越来越没人味儿了,是不是快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