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买条鱼吧!”她眼眸亮晶晶的,看向江与鹤,“年年有鱼嘛。”“可以,”江与鹤点头,“去挑一条吧。”水箱里游动着一尾尾鱼,时不时有水泡咕噜噜冒上来。人类大概就是爱观察一些鱼类在水里畅游,挖掘机挖地之类的事。鱼尾巴看着柔软,却最灵活,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周边人来人往,小孩子都挤到前边,入迷地盯着快活的鱼儿,一动不动。江与鹤侧眸,失笑。他带了个“小朋友”。楚桑落对这些水里游的生物似乎很感兴趣,视线紧紧贴在水箱里。江与鹤看了下,鱼的种类很齐全,也很新鲜,但他拿不定主意买哪种的。“想吃什么鱼?”“啊?”楚桑落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江与鹤的问题,望着一排排标签面露难色,“不都是鱼?”罗非鱼、鲫鱼、草鱼、金枪鱼…随便买一条就差不多了吧。江与鹤换种说法,“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还是炖的?”“清蒸的。”“嗯,你站这儿等会儿。我过去就行。”人多,就不让她去挤了。“好。”江与鹤连带车也一起推过去了,东西多,人挤来挤去的,女孩子不好推。他一走,楚桑落又看鱼去了。“宝贝,把这个放推车里好不好?”“不要。拿着仙女棒,我就是仙女啦!”小女孩小奶音可爱极了,脸蛋粉琢玉雕。“随她吧,”小女孩的父亲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随后牵起妻子的手,“老婆,还要买什么吗?”女人笑容温柔而满足,依偎着男人。推车里的小女孩顶着两个小啾啾,露在外面的小脚欢乐地蹦哒着。一家三口走远,夫妻俩的手一直没松开过。楚桑落与他们擦肩而过。双方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彼此。楚桑落却往他们来的方向走。仙女棒是什么?她也想要。每逢节日,商场里结账、打称的队伍排得老长,感觉一眼看不到头,让人绝望。江与鹤挑完鱼,打完称,一抬头发现人不见了。他眉头一皱,目光错乱又慌张地寻找着。找了一圈,没找到。他拿出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楚桑落。一连五通电话,听筒里始终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可能是太吵,手机铃声的音量大小可以忽略不计,所以没接到电话。最好是这样。江与鹤眉一压,黑沉的瞳孔里闪烁着不知名的狠戾。全身紧绷得像只备战的雄狮,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从丛林里跃出来,一口撕碎所有野兽。他周身气度太过骇人,跟这喜庆的氛围格格不入,行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他。他也一路畅通无阻,一个货架一个货架地找。没有、没有、没有…一颗大石头投入心湖,激起层层水花。江与鹤手背的青筋一条一条凸出来。只剩最后一个货架了。他突的有些紧张,脚下却飞快地拐弯。呼…他狠狠松了口气,那块石头沉入湖底,湖面还剩点轻轻的波荡。楚桑落蹲在地上,像是在最底层找什么。而彼时,被凝望的人似乎也感受到背后的视线。扭头,一下站起来,“你买好啦。”“嗯。”楚桑落走近点,发现他额头有汗,奇怪道:“你很热吗?”江与鹤喉结一滚,嗓音低沉,“不要乱跑。”“嘶。”楚桑落这想起来,江与鹤让她站在原地等他来着。随即,她道:“我这么大人了,就算不在你视线范围内,也用不着急。”“猜也猜的到,肯定是自己来闲逛了。”“我走,一定会等你的。”她笃定道。江与鹤一眼望进她水眸深处,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她好像不记得那次的事故了。她觉得这个社会很安全,不用怕。可是,他怕。怕得要命。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说其他的,只道:“不要离我远了。”“好的,”楚桑落倒也知道是她做的不对,絮絮叨叨讲起走开的原因,“有个小女孩买了仙女棒,听名字感觉很有趣,想买一个来着,但没找到。”“那是一种烟花,”江与鹤为她解释,“这商场里没有卖的。”“啊,那看着好小一盒。”“烟花棒吧,那就。”“还要吃什么吗?生蚝要吗?”江与鹤问。楚桑落诚实道:“菜够多了,回去准备晚饭吧。”“那好,我们去结账。”……王婶还是没好意思要半个月的假期,就请了一周假,前两天才回去。而从那开始,江与鹤就来别墅里做饭。因此对厨房构造什么的,比楚桑落本人还要熟悉。楚桑落完全不会做饭,就只等着吃。不过她偶尔会去厨房瞅一眼,就如现在,她扒拉着厨房门,“需要帮忙吗?”“不用。”江与鹤低头切菜。他握着刀,手指修长,指骨凸出。刀身冷光反射,与手格外相衬,冷淡的性感。他刀工很好,菜板“笃笃笃”的。不一会儿一块猪肉就变成肉丝。楚桑落靠着门。男人身形高大,拢在光里的侧脸轮廓优越而流畅,神情专注。她换了个姿势,继续欣赏。江与鹤开始换了把刀,开始切最后的蔬菜,偏头,“待会儿炒菜有油烟,去客厅玩。”“我还说学几招呢,”楚桑落心安理得地说,“那我就等着上桌吃饭了。”江与鹤看她,手里的刀却不受影响,黄瓜被片成片。“别切到手,”楚桑落看得心惊,连提醒说,“不打扰你了。”江与鹤垂眸。你不需要会。这些交给他就好了。他会。第34章 第一次一起过除夕……佳肴美馔陆续摆上桌,腾起热雾,香气弥散。江与鹤的厨艺很棒,每道菜色香味俱全。楚桑落摸着下巴审视了下,随即眼前一亮,跑去拿了个什么东西来。红玫瑰正娇艳,花瓣沾着水珠,晶莹剔透。娇嫩绿叶众星拱月般衬出红玫瑰,搭配精美花瓶,完全就是一副艺术品,沉闷的餐桌格调一下就上来了。楚桑落点点头。这样好点了。不对,还是差点什么。江与鹤端着砂锅出来,看见楚桑落在屋里跑来跑去。他挑眉,这是要干什么?菜已经弄完了,江与鹤脱掉围裙,挂在一边。随后去洗了个手,准备吃饭。一出来,他微愣。只见楚桑落抱着几个蜡烛,一一摆在桌上。她又去客厅茶几找什么,大概没找到,她眉间微皱。抬头看见伫立在餐桌旁的江与鹤,少见的激动,“你有打火机吗?”江与鹤:“没有。”“没有?”楚桑落顿了顿,“也对,没见到你抽过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