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眉眼,掩下焦急,踌躇一番,答道:“桑桑不曾想今日是这等好日子。见到一甲进士打马游街,那马儿可真是神气!”段殊轻哼一声,“没出息。那马儿便神气了。”见他不再关心打马游街的人,桑桑心头微松,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尚未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自己已被抱至马前,后头坐着段殊。桑桑欲哭无泪。眨眼间风驰电掣,她慌的将脸埋于段殊胸膛。不知走的什么路,荒草树林,渐渐桑桑适应了速度,两手紧紧抓着段殊的臂膀看向周围,瞧着竟是已出了城。温香软玉在怀,女儿家暖香萦绕。段殊一手掐了掐纤腰,将她身子换了个边,面庞朝向自己。马儿渐渐停下脚步,玲珑饱满挤压在段殊身前,桑桑双腿无处安放,素白襦裙下摆压在墨色衣袍上。段殊逼迫桑桑看向自己,声音凉薄:“不知夫人今日见到故人,欢喜否?”他伸手扯下桑桑身上披帛,白皙肩颈在日光下如上好羊脂玉,襦裙前襟露出沟壑。段殊眸光晦涩,接着问道:“今日的襦裙可是夫人精心备下的?为的可是见故人?”他的指尖绕在鹅黄色的裙带上,只需轻轻一扯,便能看见想看的。桑桑两手搭在他臂膀上,借着力。全身的力量都靠在那臂膀上,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她害怕。无暇去思考段殊问了些什么,周围物移影换,她低低啜泣起来,眼底盈着泪,只顾摇着头。马儿终于停下,段殊解掉了那碍眼的鹅黄裙带。听得桑桑抽抽噎噎说道:“夫君,不是的。桑桑未曾想到锦年哥哥中了一甲进士。今日和泠姐儿来街上买布匹做衣裳。之前的衣裳不合身了,要让绣娘重新裁作几套。”锦年哥哥。“我怎不知,你何时又多了个哥哥?大舅兄此刻应当在江南。”四周静谧,高大的林子里鸟鸣阵阵。树荫遮挡下,段殊伸手撩开桑桑肩头秀发,手掌在脖颈跳动的脉搏上轻轻摩挲。桑桑缩了缩脖子,往后靠了靠,但因着在马背上她避无可避,只得扬起脖子躲过这痒意。衣衫半解,大红小衣露出一角,绵软被挤压的变了形状。桑桑伸手抓住段殊衣襟,吸了吸鼻子道“不是的,阿娘与萧家伯母是旧识。儿时我便唤他哥哥。”如此听来倒是青梅竹马,段殊眸内染上危险。一手揽上纤腰,停在在腰窝处,语调微冷:“夫人已嫁与我为妻,往前的事便过去吧。”桑桑伸手抹了抹泪,觉得这人好没道理。凭什么他可以有那什劳子淑环县主在自己眼前子晃,锦年哥哥好不容易中了探花,自己却不可去恭贺一番。她在家中也是娇养着长大,当下气不过回了一嘴:“那夫君可还念着外头那莺莺燕燕?可否拒了淑环县主再上门!?”段殊听后笑了,精致的眉眼染上荼蘼之色。什么莺莺燕燕,有的没的,这女人反倒教训起自己来了。但不知为何,他并不反感。无人注意到,他嘴角微勾。“淑环是县主,夫人慎言,这话莫要往人前去说。”淑环圣眷浓,京中贵女面上都与之交好,段殊想着提点桑桑几句。“是,桑桑知道了。”看着眼前人冷冷的脸,兜头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果然,淑环在他心里头是不一样的。桑桑赶忙低头,眼底挂满泪珠,只觉难过又委屈。作者有话说:段殊:定是这木头不经用,一捏就碎。苏桓:啊对对对好吧,就是双方都吃醋,段某吃醋还不自知。第十八章 绕指柔段殊不解看向怀里那人罥烟眉蹙着,泪水若金珠子一颗一颗滚落。顺着白皙脸颊滑落,大片雪白肌肤轻轻颤抖。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了。他那张贯来爱刺人的嘴动了动,头一回不知该说什么好。鬼使神差他低头拥住那纤腰,轻啄湿润眉睫边泪水,深邃的眉眼里仿若盛满星河。直直望着桑桑,她一时忘却所有,周遭鸟鸣叽喳也听不见了。琥珀色的眸里看不透,也看不清。仿若他这人,凉薄冰冷。桑桑感觉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自己面颊,惊觉自己在与他闹脾气,泪水一时不敢再往下落。眼眶内水汪汪,小身子时不时抽抽噎噎,好不可怜。段殊见着这幕像是明白了什么,轻笑了声:“这是在和爷闹脾气?”桑桑趴在他身前,感受身前胸腔震动,面色羞红,两手捂着胸前被扯开的月华裙衫。天光甚好,一月白裙衫的美娇娘好似林中鬼魅斜倚在马儿上。她看着那本该拉弓搭箭,舞文弄墨的手挑起她肩上红色小衣带子。墨色斓袍与月白裙衫交叠,鸟鸣声掩过了那若有若无的呢喃声。鬓云微乱,桑桑微微喘着气,无力靠在段殊身前。由着他修长指尖在裙带里穿梭,系好襦裙前襟。她顺着势轻抬手臂。段殊挑了挑眉,这女人倒还会使唤起自己来了。但瞧着她这可怜模样,他敛了眸内晦涩,大手拿起那小小的外衣,替她穿了上去。桑桑眼边微红看着段殊,这人镶金碧冠稳稳束着发,面上无波无澜,仿若刚刚贪自己身子的不是他。她扭过头不想与他说话。段殊牵了马儿,见她一手紧紧攥着自己衣袍一角,偏又犟着头不愿瞧自己。当下忽的笑了,“夫人这段日子学的礼仪莫非皆是这般?莫非你觉得自个闹脾气小爷我便会纵着你!”“你是瞧不上我这马,还是瞧不上我这人,嫌你夫君丑,看都不愿看一眼?还是说你其实喜欢那如玉公子!”段殊翻身上马,一手抬起桑桑下颚,让她看着自己。“夫君不喜我,桑桑说什么便错什么。”她张口便咬了一口抬着自己下巴的指头。这等事倒是头一回,段殊心头微痒,看着指节上清晰贝齿印。整整齐齐可以看出主人家有一口秀气牙齿。桑桑见那人沉默不语,低头看自己的杰作,突然心头一凛,缩了缩脖颈。有一些后悔适才的冲动,她琢磨了琢磨道:“夫君,桑桑不是故意的。”段殊将手指收拢在袖中,摩挲了那指印。两腿夹紧马腹,驱使马儿向着山下快跑而且而去。他心中想起大理寺主薄苏桓适才多嘴提到的新科探花现下住所。搂紧这没良心的腰,他唇边勾起笑容。本就上等的容颜,此刻添了笑,更加邪魅惑人。桑桑张着嘴说话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嘴风。心头气极,悔刚刚下口太轻。但来不及多思,她碍于害怕只得紧紧环着他的腰。一路上风儿贴着脸颊呼啸而过,她被迷的睁不开眼。只将脸庞埋于他胸前,不知今夕是何夕。那厢,街道上热闹渐渐散去。挑着担子的小贩,拉着孩童的妇人纷纷感慨今年恩科的人真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