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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桑桑拿着就想浅酌一口,她连忙停下手头动作说道:“小姐有所不知,这落梅白露须在盏中待上一会儿,让雪从天上落下,从梅花花瓣滑落这酒味儿才醇香。落梅白露就取自这意思。”竟有此等说法,桑桑晃了晃百花盏内的琼浆玉液,仿若真的感觉酒香更醇厚甘甜了些。这些文人墨客的玩法也真是有趣的很。一坛子酒就开了倒上这么一些那丫鬟又阖上封,另开了一坛替段泠斟酒。雪天有雪飘进了亭子里头,燃着的炭火又旺盛将积着的雪微微化开,外头又冷不一会儿就成了剔透的冰。变故只发生在一刹那。“啊”一声尖叫传来,那丫鬟脚底打了滑,将一坛子酒全洒在段泠衣裳上。吓的她跪于地砰砰磕着头,桑桑上前查看那被泼的地方。半坛子酒全落在上头了,衣裙腰腹那块湿透了大半。天又冷,湿掉的衣裳若不及时处理人怕是要着了风寒。“这可如何是好?”桑桑指尖摸着那冰冷冷的衣裳,段泠反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嫂嫂不要担心了,玉盏出门前为我多带了一套衣裳,让她去拿就是。”听着那磕头声,段泠摆了手让她起来:“不怪你,这地上湿滑。”倒酒那丫鬟赶忙起来,没顾得上抹额前的淤青将功补过道:“小姐,正院边上有几处空着的厢房,拿取衣裳需要时间,若冻坏了贵客奴婢就是死也难辞其咎。奴婢可为小姐带路,去那里等候丫鬟取来新的衣裙。”此处正处园子中央,若往来有人见到是失礼。何况,天这样冷,衣裳湿透沾在身上也不舒服。段泠不以为意想陪着桑桑在这等却听见人说:“泠姐儿,那丫鬟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若你就先去厢房里头。”但这种桥段总觉的像有意为之,堂堂王府自然不敢在酒水里下药,那泠儿姐。但愿是自己多想。“墨画,你跟着泠姐儿去。”墨画在一旁听见这话面上一顿:“那主子您呢?”泠姐儿虽说喜爱舞刀弄枪但也只是个女儿家,“我就在这园子里头,人来人往的不会有什么事。你就随她去。”“是。”墨画接了吩咐就和段泠随着那丫鬟往正院里头那厢房去了。周遭一下子便静了下来。桑桑两手往那汤婆子捂了捂,桌上那酒水虽香甜但心里头存了心思也就不想再去喝了。往那沙漏看了几眼,还记得夫君说二刻钟未回便来寻自己。她翘了翘脚尖,上头绒花轻轻晃动。等泠姐儿回来往回走说不定还能遇上夫君,他穿着玄色大氅暖和的很,自己可以被裹在里头,还要让他摘最高那枝头上最密的梅花。桑桑唇边漾开一抹笑,如明珠生晕。忽然,她看着周围的白色不清晰起来,头渐渐昏昏沉沉。亭子外头的雪还有树枝隐有了重影,天旋地转。桑桑惊觉不对,一手撑着廊柱就要往外头去。是刚刚那盏酒,她心头大骇,拖着酸软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在雪地里头踉跄着前行。一旁早就候着的人伺机而动,桑桑眼前一黑不知发生了什么。四周似乎皆是黑漆漆,但她记得她要出去。雪白大氅下头的小脸绯红一片,美人盈润的樱唇在无声呢喃。一股恶臭扑面袭来,屋内的帷帘倏的一下被人拉开,久不用的室内无数灰尘在光线下起舞。桑桑看清了眼前人,满脸横肉的脸上一口大黄牙散发着恶臭,眯缝的眼内浓浓的觊觎毫不掩饰。他油腻的手指抚上桑桑面颊,“美人,你在说些什么呢?出去还想出哪里去?”令人作呕的气息传来,桑桑尖叫着躲开,声音无力但却仍有一股气势在:“放肆!!你可知我是谁?”“你是谁有何好在意?”外头传来一道女声,听着熟悉的很。那低矮肥胖的汉子见了人竟安安分分在一旁不动了,口中嚷嚷道:“哎,我可是依着你的吩咐要办事了。”来者那描的细长的丹凤眸眯起扫了他一眼,那汉子后背一凛,“蠢货!我要办事由的你指手画脚。”淑环,这声音是淑环。桑桑厉声骂道:“淑环,你这是犯法。私自下药谋划官家女眷违反天启律法,你可知道?!”淑环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指屈起,在桑桑白嫩的面颊边轻轻划过留下一道红印,面上满不在意道:“不然,你以为是谁让我来的?管着本朝司法公正的地方除了大理寺难不成还是三司?”她轻蔑不屑地笑着。大理寺卿就是段殊,桑桑睁大了眸子里头满满的不可置信。“你胡说。你是爱而不得失心疯!!”桑桑用劲全身力气捉住她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下。淑环吃痛一脚踢向桑桑腿间,“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把这贱人拉开!!”那粗鄙男子闻言跑过来一把扯住桑桑肩头。淑环一手揉着手腕居高临下道:“管你信是不信。段殊的母亲逝去前就最喜元家的表小姐,早有结为姻亲的想法,所以元幼薇双亲没了殊哥哥就连夜接了人入京。至于你,没权又没势的,碍于早年那桩糊涂亲事,显国公府怎么也不能做这等毁约之人。”“只有你与人苟且德行有失才好让出这世子夫人的位置。不然你成亲也半年有余怎的一直无子嗣?这次赏梅他怎没有陪着你来?”淑环见人眼底的光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唇边勾起得逞的笑。在人最怀疑什么的时候说些那人的不好,假的也会成真。.段泠换好了衣裳快步往前走,那丫鬟不一会儿就落的远远的了。她走近那凉亭正想大声喊人却发现没了人,只余那倒了的百花盏,酒液洒了满座位。炭火兀自噗嗤作响。嫂嫂一个人能往哪儿走去,还有这酒水,她看见雪地里头那凌乱的脚步在石板路上断了痕迹。跑的气喘吁吁的墨画追了上来见主子不见了慌了神:“三小姐,三小姐,我家主子呢?”她像是有所感,刚刚还跟在她身后的那丫鬟已经不见了人影。墨画心头没由来一慌,世子,她要去找世子。段泠握着石桌边的手狠狠用力,一手拉住墨画语气快速说道:“你现在就去找大哥说桑桑被人带走了,我去找清荣郡主,届时稳住局面。”“记得,要快!”墨画记性好,从来时的路小跑过去,面上尽量稳着不让他人瞧出异样。她许是知道是谁害的主子,对主子有成见的也就那几个人。好在这路偏僻,一路上不见几个人影,墨画攥紧手里的帕子一路行的飞快。作者有话说:第五十二章 千钧一发“不管你说些什么, 我是不会信的。淑环,你最好是现在放我出去!”身体里传来异样,眼前越来越看不清了。桑桑握紧手掌心, 手心皮肤的刺痛让头脑获得短暂的清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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