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哑着嗓子改口:“当年沈氏指名要求我负责交换机系统......”“懂了,”沈默定定地看了童书年几秒,他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怜悯:“秦宁是代表沈氏跟你对接的负责人?”他知道这个项目。作为一个合格的霸总,他上任就把沈氏历年业务进行了梳理。沈氏跟清大只合作了这一个项目,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不是秦宁,不然上辈子他可能会发现端倪。童书年用力攥紧拳头,他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是。”“你现在项目的主要投资商,”沈默伸舌抵了抵牙床,他挑眉问得相当直接:“是哪家?”童书年眼眶变得通红,他咬着牙关回道:“卫氏。”在场的他们都不是傻瓜。真相狼狈又残忍。童书年的准老婆被卫闽抢了,他人还得给卫氏卖命赚钱。当年不知道是秦宁先看上的童书年,还是卫闽先看上的安静,但是‘中间商’是沈潜,他利用沈氏给清大投资,指定童书年负责项目,秦宁趁机靠近对方,同时,卫闽把安静哄骗到手也好,强取威胁也罢......最终的结果是。童书年接受了一直陪伴安慰的秦宁,结婚生下值得她们骄傲的儿子。反观安静......童书年嗓子涌出一抹腥甜,他压下去正准备说话。“铃铃铃。”他放在公文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童书年深吸了两口气,他从包里抽出手机,低头看一眼屏幕,来电人赫然两个字:老婆。卫凌满目疏离,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童书年的悲伤是真的,但他另类的放弃同样是真的。对方信誓旦旦的爱情不过如此。以童书年的智商。有些事情真的会毫无察觉?如果换成沈默消失的不明不白,他就算把天捅破都要找到人。哪怕人死了,他也要把尸体抢到手。玉石俱焚。谁都不能跟自己抢哥哥。童书年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他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了:“喂?”“童哥,”秦宁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的繁花锦簇,她压着内心的不安问道:“我听小李说,你给高中生当家教去了?”秦格打电话提醒了自己。她也看了网上的新闻,虽然新闻里全都写的是安某,相片大部份打了码,但她还是坐立不安,这种不安在知道童书年主动给赵岚的儿子当家教后到达了顶点。这些年。她过得太舒心了。她辞去沈氏的工作,明面上减少跟秦格的来往,大部份心思都扑在家庭,虽然没有豪门阔太的身份,但童书年的体贴跟其社会地位让她非常满足,再加上童秦的优秀,说出去谁不羡慕自己?童书年敛了敛眸,他问得一脸平静:“你平时都是从小李那里知道我的动向?”小李是他的司机。从他进到清大研究院时,学校就配给自己的。如今看来不简单。“你想哪去了,”秦宁噎了一下,她握紧电话沉下眉眼,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温柔:“我只是关心你,你也知道你的胃......”“没事,”童书年打断秦宁的话,他反应过来带上了防备:“不是谁都可以请我当家教的,是已故赵家千金的儿子,人家这里管饭。”秦宁愣了一下:“......”她眉头没有舒展,虽然童书年并没有骗自己。情况对她太不利了。沈默跟安静的儿子搅和到了一起,对方眉眼跟小贱人有好几分相似,更别说安静同样住在康辉别墅病区.......就算秦格表示会尽快送沈默出国,这口气她还是松不下去。“我要开始忙了,”童书年清清嗓子,他努力表现得像平时一样:“你吃完饭早点休息。”“童哥,”秦宁回过神,她细声细气地问道:“晚上早点回来。”“知道了,”童书年咬了咬腮帮子,他‘温和’地回道:“我忙完就回家。”他说完狼狈的挂上电话,伸手捂着胃部低喘了两声。恶心。无与伦比的恶心。客厅里静了一默。“我们放下以往的爱恨情仇,”沈默一屁股坐回沙发,他交叠着长腿说得理智:“先来理一理关键事件。”他说的有理有据。安静照顾的是孕期的赵岚。秦格的亲戚秦宁早就进入了沈氏,她成功得到童书年的人。沈氏跟卫氏利用童书年的智商赚钱。卫闽得到安静之后生下卫凌。安静变成植物人,开始长达数年的折磨,卫家手段残忍到叹为观止,却愿意给对方吊命。事件全部串起来并不复杂,只有四个字。谋财害命。“沈默,”童书年看着眼前气场强大,逻辑清晰的沈默,他恍惚了一瞬:“你想怎么做?”“法治社会,”沈默垂着眼眸遮住眼底深沉的痛,他慢吞吞地回道:“我又能做什么?”“哥哥,”卫凌伸手握住沈默的手,他凑到哥哥耳畔轻声哄道:“你不许难过,我会心疼。”“我难过什么,”沈默感受着卫凌传递过来的力量,他抬眼认真看着少年:“要心疼也是哥哥心疼你......”相较于赵岚用尽全力保护自己平安长大。卫凌活成现在这个模样堪称奇迹。“是你说的,”卫凌读懂了沈默眼底的情绪,他轻声转换着概念:“以后你只许心疼我。”“好,”沈默冲动地用额头蹭了蹭卫凌下巴,他答应地郑重:“以后我会守护好你跟伯母。”“哥哥,”卫凌满意地弯唇笑了起来,他眉眼难得带出少年人特有的肆意跟张扬:“我也会连着伯母的那份一起爱你。”他光明正大将隐晦的爱意说到坦然。沈默心脏重重地跳了起来,他怔怔地看着卫凌英俊的眉眼,突然想张开胳膊把少年拥进怀里......“卫同学,”童书年看着眼前温馨又心酸的一幕,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看方便做个试卷吗?我需要了解一下你的......”“不用,”卫凌轻飘嫖地瞥了一眼气氛破坏者,他拒绝的干净利落:“我不需要补课。”“你们放心,”童书年看着跟安静相似眉眼的卫凌,他涩声表示:“我不会因为她是童秦母亲就包庇她。”卫凌低笑了一声,他拖长的音调里全是讥讽:“童---秦?”父亲姓童,母亲姓秦。这个名字的寓意多么美好。明明卫凌是个少年,童书年却手足无措了几秒,他干巴巴地开口:“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之外。他还能说什么,自己事业有成妻子娇美儿子出息,而安静受尽虐待躺了数年。“你不欠我的,”卫凌眉眼全是冷意,他摆了摆手:“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就算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童书年也是一个被蒙蔽的受害人,他只是不够爱自己母亲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