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知道,不知道毕业季即分手季是不是真的,未来怎样谁知道呢?”何叙耷下了眉眼,“如果真的散了,那就是不在未来的人了。”见他沮丧,闻牧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旁的酒递给他,“行了,别想这些了,一起再喝点。”酒过三巡,卡座里几人都喝了不少酒,话也逐渐多了起来。“下学期就要去实习了,你们准备去哪实习?”张意打了个带酒味的嗝,出声问道。“家里给我找了实习单位,我多半是直接回家了。”宋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估计我是宿舍最早走的那个。”“叙儿呢?”张意看向何叙的方向,尾音上扬,“我记得你好像是江城本地的吧?”“嗯,我啊…先留校考研吧…”何叙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闻牧之,“对了,牧之也留在江城是吧?”闻牧之迟钝地抬眼看他。约摸是喝多了,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迟钝,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如同蒙上了一层雾,柔软的不像话。很少见这样的他,何叙也起了逗弄的心思,笑的十分不怀好意。“牧之,喊声哥哥听听?”闻牧之没出声,就这样看着他,绚丽的灯光衬得他的眉眼愈发动人明艳。“得,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是纯gay。”何叙抬手摁着太阳穴,转头看向其他几个东倒西歪的室友,“待会怎么回去?”“阿姨能让进?”张意嘟囔了一声,眼睛缓缓闭上了,“算了,干脆外头开个房得了。”“嗯,臣附议。”宋杨有气无力地抬了下胳膊。何叙:……附议个鬼啊附议,都他妈躺下了,他一个人扛几个?就在此时,他的手机亮了起来,有通电话打了进来。酒吧内的光线忽明忽暗,因此手机屏幕闪烁的光就显得格外晃眼,何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温廷礼。他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闻牧之,接通了电话。接通后,电话对面就传来了低沉温和的男声。“喂,你好,”“请问是牧之的室友吗?”何叙应了一声,看着闻牧之沉睡的脸,顿了顿才开口道:“你是他男朋友?”对方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沉默了几秒,却依然温和有礼。“不是,我是他哥。”“他刚才一直没接我电话,是喝多了吗?”何叙移开眼,“嗯,他喝多了,在野色。”“好,麻烦你们照顾一下他,我马上过来接他。”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何叙放下手机,看着闻牧之,轻轻叹了口气。接近凌晨四点,也到了野色打烊的时间。酒吧内的客人也都三三两两地离开,有些喝醉的还躺在沙发上醒酒或是等人来接。场内残留着浓重的烟味以及淡淡的酒味,仿佛在宣告着一场热闹的结束。服务生已经开始收拾残局了,唯一没倒下的何叙见此连忙将卡座里的几人一一拍醒。几个人睁开眼,麻木地靠坐在沙发里,半天都没动弹,像几具行尸走肉。有人步履匆匆地走进酒吧,只在门口停了一会,就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来人身着浅灰色毛衣,身形修长笔直,手里还拿着几把伞,脸上带着一贯儒雅随和的笑意,尽管带了几分外面的冷意,也仍然让人感到十分舒服。一见到来人,何叙就用手肘怼了一下闻牧之,“你哥来了。”闻牧之有些迟钝地抬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与那人对视。“走了,该回去了。”男人嗓音一向温和,像是在哄小孩。但闻牧之却是不肯动,他抿了抿唇,垂着眼一声不吭。何叙见此有些奇怪,还没出声去询问,就见温廷礼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漂亮的小熊棒棒糖,在他诧异的目光下递到了闻牧之的面前。“该回家了,牧之。”闻牧之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变得很迟钝,他抬眼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才缓缓抬手接过了那个棒棒糖。“一起吧,我开车送你们去学校。”温廷礼说着,将手里的伞放在了桌上,语调不疾不徐,“外面在下雨,我带了几把伞,你们拿着用。”“嗯,谢谢哥。”何叙拿起桌上的伞,看着被酒意熏得眼尾泛红的闻牧之,无声的叹了口气。温廷礼微曲下身,将坐在沙发上的人扶起来,语调轻缓地询问。“还能走吗?”闻牧之并没有回应他,任由他扶着自己。温廷礼有些无奈地笑笑,将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头,带着人缓缓往外走去。江城的深秋总是多雨,凉风不止,连带着温度也跟着骤降。一出酒吧,闻牧之就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的身体都瑟缩了一下。温廷礼抽出一只手,将伞撑开,带着人走进雨中。没有人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刚从商店里出来,站在雨中。他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灰色的风衣上斑驳着深色的水迹,手里拿着还没来得及拆封的伞,目光直直地落在温廷礼搀扶闻牧之的手上,眼底染上一片郁色。隔着茫茫雨雾,他缓缓垂下眼,捏着伞的骨节因为用力而逐渐泛白。不过他并没在原地站很久,而是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几人。听到脚步声的几人都回头望向他,眼底都带着几分疑惑。他并未开口,只是指尖在触及到风衣上的湿意后,顿了几秒收回来。气氛有些尴尬,他的目光在闻牧之身上停留了一会,才略带歉意地出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