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穿过几条街道后停在路边。江怡订的旅店不大,总共三层, 前台是正在电脑上玩斗地主的老板。老板嘴里叼着根牙签, 连忙将自己这轮的牌出了, 才站起来迎接客人。见到站在最前面的江怡, 老板哦了一声, “是你啊老妹, 刚来订过的是不?”江怡应了一声。老板立马低头去找钥匙, 从对应号码的盒子里拿出两串钥匙放到桌上。“吶, 钥匙给你, 两间房。”“明天走之前钥匙就挂门上,有什么需要再下来找我, 或者打房间电话。”“好,谢谢老板。”江怡接过钥匙,转身递了一串给闻牧之。接过钥匙后,闻牧之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么意思?他跟靳鸩住一间房?这么想着,他回头看向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的靳鸩。男人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红晕,抿着唇低垂着眉眼,碎发垂落在额间,看上去十分脆弱可怜。算了。这么个病患还能做什么呢?能不传染给他都算好的。闻牧之很乐观地想着。然而当他用钥匙打开房门时,整个人就没那么乐观了。因为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虽然床很大,但他今晚要跟靳鸩睡一张床上了。这已经不是暧昧了。这难道不是跨越暧昧直接上夫夫套餐?闻牧之面色不变地走了进去。靳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头都不抬。“关门。”靳鸩回过身抬手将门带上了。门关上的瞬间,房间就有了与世隔绝的安宁感。闻牧之回头看了他一眼,就抬手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卫生间不大,里面的配置似乎都有些年头了,比较简陋,圆形洗手池旁边是蹲厕,蹲厕上方就是淋浴。而且……他抬手动了下门把手。好像门把手也坏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老旧的陈设了。也难怪这家旅店不查身份证。想到自己下午淋了一身雨,闻牧之还是决定先囫囵洗个澡再休息。靳鸩安静地低着头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沌,他一闭眼就看见有色块在旋转,带动着他整个身子似乎都在旋转。只坐了一会,身体的不适促使他站了起来,但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没什么实感,像是身在梦境。也许是生病的缘故,他对周边环境变化的反应都迟钝了许多。因此,在听到卫生间有水流声响起时,靳鸩也是半天才抬起头往那边看去。门没关。闻牧之应该在里面。这么想着,他脚步动了。随着吱呀一声,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靳鸩握着门把手,抬眼望去,眸光顿时暗了下来。狭窄的卫生间被水雾侵占显得有些朦胧,那道熟悉的身影站在花洒下仰起头,露出优越流畅的脖颈,身上未着寸缕,水珠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落。男人的身材确实与视频和直播中展示的一样,肌肉匀称,线条清晰流畅,水流肆意地拍打在他的身上,顺着那性感的肌肉蜿蜒而下,让人移不开眼。闻牧之甩了下头发上的水,恰好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穿着整齐的男人。看见男人有些僵直的身子,心底的恶劣因子在此刻被勾起,随后他半转过身,与男人目光对视,眼尾的笑意在水光映衬下愈发撩人。“靳总,好看吗?”靳鸩看着他,那双黑眸似乎有暗流涌动,捏着门把手的指尖微微泛白。在闻牧之勾唇轻笑时,他松开了门把手,穿过朦胧水雾。没料到男人突然的动作,闻牧之下意识地抬手关了花洒。水流的声音消失了,但热气未散,狭窄空间内,温度却在逐渐攀升。男人一步步地朝他靠近,熟悉的压迫感再度席来。靳鸩的眸色很黑,哪怕是在朦胧的水雾中也能清晰地看见,在他幽深的黑眸中,欲望在肆意翻滚,丝毫不加遮掩。望着不断逼近的男人,闻牧之眸中多了几分兴味,他只后退了半步,就被男人摁着肩膀抵到了墙角。他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肩膀处传来男人滚烫灼热的体温,在冰火两重刺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近到闻牧之都能听到靳鸩那愈渐加速的心跳声,以及近在咫尺男人紊乱的呼吸。而此时被男人禁锢的他,浑身赤裸,任人宰割。靳鸩低下头看他。那双眼睛太过幽深,以至于每次看人的时候都会让人产生一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闻牧之感觉自己像是被捏住脖颈的猎物。靳鸩微微低头闭上了眼睛,滚烫的掌心顺着那裸露的肌肤缓缓下移,停在闻牧之细窄的腰间,稍用了些力就引得他身体轻微战栗。闻牧之脸色一僵,腰往后靠了些。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体变化,靳鸩微微俯下身,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耳垂似乎传来了一片温热濡湿的触感。是靳鸩含住了他的耳垂。这一瞬就像是有一股电流从他的全身穿过。这种感觉,他好像从未有过。闻牧之修长的手指微微曲起,徒劳地在浴室瓷砖上虚空抓了两下。男人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他缓缓睁开眼,看着闻牧之紧绷的脖颈,只用舌尖轻轻扫过他的耳垂,就松开了对闻牧之的禁锢。他垂眼看着闻牧之丝毫没法遮掩的身体变化,极尽克制地用那嘶哑低沉的嗓音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