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认错。这男生跟温廷礼简直是像极了,只是看着年纪要小些,周身都带着淡淡的书卷气,有种温润如玉富家公子哥的感觉。闻牧之想了想,摁着手机又发出去了一条消息。牧:廷昱还在上大学吧?手机震了一下。温医生:嗯,刚大三。闻牧之发了个表情结束了对话,继续翻看着静姨发来的照片。这几天照片里郁沉简直看着就像个乖宝,哪里还有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模样?闻牧之挑眉,看着郁沉比剪子手的照片,眸中多了几分笑意。有点意思。这小孩是装给谁看呢?静姨发完照片后还发来了一条语音。闻牧之抬手点开。熟悉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内响起。“牧之啊,快要过年了,你要来我们这过年吗?”由于他早就没有了亲人,所有每次到过年他都会去静姨那边住几天,只是这次,他可能不一定有时间了。母亲的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来自角山的阿姨虽然也讲述了部分,但经过鉴定她的精神是不稳定的,经常会恍惚,记忆错乱,所以真实性还是有待考量的。而且这件事他竟然丝毫不知情,难道是当年的案子里警方只是给了个模糊的结论?这么想着,他抬手回复了静姨一句。牧:今年可能有些事,忙完就回来。对方回了几朵玫瑰花和一个愉快表情。而另一边,靳鸩正坐在顾青山办公室的沙发上,姿态威严庄重,仿佛他才是那个掌管大局的总裁。顾青山看着他这样也有些头痛。“不是,你老坐这像什么?”靳鸩并未抬头看他,就连面色也没有半分变化,他淡然自若地将手里的项目策划书又翻了一面。“公司目前正处于忙的阶段,你非要这时候休假吗?”顾青山站了起来,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着。“你们休假一个月两周。”靳鸩冷声提醒,“其中我加班到十点三周,七天住在公司里,准时下班时间只有五天。”说着,他抬手推了下眼镜,冷芒在镜片推动时闪过,靳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难道我不该休假吗?”“不是,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休假?”顾青山满眼迷惑地嘟哝着,“明明之前很不得天天做到十一点。”“我肾不好。”靳鸩毫不犹豫脱口而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需要休假调理,有问题?”顾青山被他这句话砸的都不晃动了,好半晌他才抬起手指,给他比了个赞。“行了,我甘拜下风,你厉害。”“半个月吧?”顾青山思索几秒开始讨价还价。靳鸩就看着他,一句话都没说,显然是不满意这个时间。“三星期?”“四星期?”“不是,你不会想要六个星期吧?”顾青山要暴走了,“你真要不顾我们死活了吗?”“年轻人就是要学会吃苦。”靳鸩唇角松了几分,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顾青山:??“你有病?”随后在开假条时,顾青山不知道骂了他多少句,但他都充耳不闻,拿到假条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办公室,那份策划书整齐地放在了顾青山桌上。顾青山:……这人怎么走前还要丢个工作出来?*再次坐上回云城的火车,闻牧之也有些唏嘘。他并没选择更舒服的卧铺,而是选择了硬卧。当时从云城离开的时候,他只有钱买一张硬座,在那难以入睡的位置上看了一晚的风景。火车呼啸着往前,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隧道,将记忆中的云城抛到身后。当时的他觉得,那是自由。殊不知,那被他甩掉的竟还是成为了他内心深处解不开的结。如今他又回来了。卧铺里面的味道有些重,有不少人在里面聊天,泡面辣条零食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闻牧之将背包放到了床上后,火车开始缓慢启动,他坐在窗边往外看去,看着离车站越来越远,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以前他其实也想过要回云城,但最终还是屈服内心的抗拒把票退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在逃避,但好像并没让他的状态好转过,并且那些人也一直在暗处对他下手,想将当年的错误归咎在他和母亲身上。尽管当时的案件最终是以母亲有精神疾病而结束的,但与母亲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他不相信母亲会突然作出过激举动。一切不成立的都在那个夏日终结了,那个夏天也成为了他的噩梦。闻牧之感觉有些犯困,就从窗边挪开准备去休息一会。或许是因为在火车上的缘故,他根本睡的不安稳。梦里他在反复的尖叫,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乱喊乱叫,将所有的玻璃瓶都砸到墙面上,然后开始疯狂捶打沙袋。但开门进来的人不是温廷礼,而是很久之前在庭审时见过的青年—钟屿。那青年看着他的眸中充满了仇恨,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子,追着他在一堆碎玻璃渣中跑着。他跑的很累,但却没停下来,一直被那青年追着,一些杂乱的记忆再次涌了上来。跟梦境无关,却让他感到无比痛苦。庭审时,他在撕心裂肺地与另一侧的家属争论着,那边有五六个中年人,眼睛通红,却看向他的眼中都是满满的恨意。当法院判决死刑时,那个一直在啜泣的少年开始放声大哭,并且拿着刀子差点就窜出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