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这孩子估计得退层皮,被这女人给讹上了,还真是倒霉……”“真不要脸,偷了人家菜,把自已家人吃坏了,又来嚯嚯别人,心眼子真坏。”“……”“我去你妈的!让你个死婆子乱嚼舌根子。”王桂芳听到那人说她,她立马脱了脚上黑不溜秋的拖鞋砸了过去,那老太太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王桂芳见没打到又开始哭爹喊娘。邻里街坊依旧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却没有一个帮路时安出头王桂芳身量高长得又胖又壮实,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一头两百斤的待产老母猪,她将路时安的房门堵的严严实实。路时安出不去,也关不上门。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拿了我的东西,把孩子吃坏了,现在来找我,我还没说你盗窃呢,你还来讹我……关键是我没钱,没办法啊。”“……”王桂芳听到路时安这意思就觉得有戏,立马摸了把脸上不存在的泪水,她说:“那就打个欠条,等有钱了就给我。”“那我……”路时安刚准备说什么,突然就被人打断了。“一大清早的是什么死东西在我门口号丧呢?是谁想咒我老头子早点儿死?再不滚,明天我就死你家门口,我看看到时候警察来了抓不抓你去问话。”老头儿从医院回来了,他走到自家门口,斜眼瞥了一下坐在地上假惺惺抹眼泪的王桂芳,刻薄的说着。那王桂芳一回头见到老爷子来了,还说了那样的话,连滚带爬的就往自已家跑,一边跑一边说:“小路,今天就算了,明天你可要给我写张欠条。”“……”路时安抿了抿唇,没回话。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的老头:“谢谢您了。”“你活该被人欺负。”老头子扔下了这么一句话就进了屋子,房门砸的哐啷一响,那些看热闹的人也讪讪关门,大戏落幕,路时安终究是没出门,他用总是断电的电饭煲煮了半生不熟的米饭,吃了一碗半,终于是恢复了力气。“砰砰砰!”房门被敲响,路时安迟疑了一下不敢往哪儿走,生怕王桂芳又来跟他要钱。“死小子,你家漏水进我家了。”听到不是王桂芳的声音,路时安放下心来,他侧头看了一眼早就因为断水没有转过的水表,头上缓缓升起一个问号。“?”一把将房门拉开:“不好意思,我家停水了,不可能漏水……”“死小子,这些东西都快过期了,我看你穷的要死,拿回去吃,不想吃就扔了。”老头儿提了一堆东西一股脑儿扔到路时安的怀里,然后语气不善的说完了,扭头就走。路时安还想多说什么,那老头儿就进了房门。莫名其妙多了一堆吃的,路时安将那些东西拿出来看了又看,零食都是进口货他没见过,但是生产日期都最新的,没有一个是过期的。后来,老头儿时不时的给路时安送点东西吃,隔三差五就敲敲他的门。路时安偶尔发工资吃顿好的,也会给老头儿喊过来一起吃。起初老头还不愿意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小老头不请自来。每次来他都带点儿好吃的给路时安,唯一不变的就是板着的那一张脸,路时安做的饭菜他会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帮忙洗了碗之后就离开,再周而复始。直到有一天,路时安吃完饭之后拿出画板作画,被老头子看到了。老头子说:“死小子,你还怪会画画的。不过,你看你这里的涂色应该这样……”“周大爷,你真厉害!”老头姓周,周围人都给他叫做周鳏夫,听说是因为他死了老婆,然后就一个人搬出来住了,连孩子都不要了。他真正的大名,这里无一人知晓。路时安不叫他周鳏夫,叫他周大爷。路时安被周大爷指点了一番,画上面本来还有点儿不顺眼的地方,立马就变成了最夺目的地方。“周大爷,您真厉害!”“死小子,你喜欢画画?”“周大爷,你别老是叫我死小子,万一哪天我真死了,你一个人可就孤单了。”路时安笑着说:“喜欢画画,画画能让我觉得活着还有意义。”“行,以后不叫你死小子了,路小子。”周大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你要喜欢画画,我能教教你,但是我不保证一定能让你画的好。”“周大爷愿意教我,我肯定愿意好好学。”路时安看到周大爷那随口的点拨,画就变得不一样了,当然是相信周大爷是懂画画的人。他也不在乎画作的好坏,而是在乎画作的灵魂是否与创作者的灵魂契合。路时安只觉得自已好像找了个老年知音。确实,再后来,路时安的画在周大爷的指点之下,越画越好……这都是后话,只不过还没等路时安的画出名,他就被安家人认了回去,从那个破旧的廉租房里离开了。上辈子这个时候,周大爷约了路时安一起去槐花湖写生画画。路时安因为被安思淼陷害,被安沐仁下了死命令家里,哪儿也不让去,没能及时赴约。周大爷因为突发意外,突然溺亡,死在了槐花湖里。这辈子,路时安不仅要拯救自已,他还要再次拯救周大爷。周大爷只不过是一个嘴毒心善,渴望亲情的小老头儿。他上辈子的死因也并不是坠湖那么简单。在路时安被赶出安家之后,他看到新闻上面警察破获一起谋杀案,讲的就是周大爷的事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