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旁观,也促进了路时安的死亡。安乐现在一直住在疗养院,安思谋送进去的。他们两个从亲密无间的兄弟,到杀母仇人的儿子,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安思谋没有将安乐给赶出安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对比于,从小就在外面吃苦的路时安,安乐已经享了太多年不属于他的福气了。“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疗养院看看安乐,下午你需要跟我一起参加一个宴会。”“看看三哥可以啊,我很长时间没见到三哥了,也不知道他的腿现在怎么样了。”“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段时间我也因为公司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我把乐乐送进了疗养院之后,就让助理多照看一点。正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没准乐乐恢复的好一点了。”“嗯,希望如此吧。”路时安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哪里看不出来安思谋脸上的敷衍。其实,他也并没有多么在乎安乐吧。只不过是这段时间他的智思集团快要上市了,他才这样惺惺作态,为的就是得到一个好的企业形象与名声。“大哥,明天晚上的晚宴我一定要去吗?”“是啊,宴会的主人特意点名了要我带着你一起去。”安思谋故作眉眼温和,微微低下头。“大哥,那宴会的主人认识我?”“应该是这样。”安思谋继续说着:“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明天你跟在我身边就好了。”“那好吧。”路时安点点头,脑子里不停的在转动,他搜索不到关键人物的信息。也没有通知他明天谁家举办的宴会。他也不能直接拒绝安思谋,这样太容易暴露自已。第二天,安思谋与路时安坐在卡宴的后座,司机开车,助理坐在副驾驶。助理在不停的汇报着智思集团与盛安集团接下来的合作方向。路时安沉默的抱着车子上的抱枕,迷迷瞪瞪的样子。安思谋一边刷着平板,一边询问助理有关事项。路时安看似毫不在意,其实已经听了一耳朵。安思谋说道:“南湖航那边的货能准时到吗?”助理:“可以的,还能再提前三天。”“那就没问题了。”——乐康复健疗养院——安乐本来每一天都在做复健期盼着终有一天能够重新站起来,站上最闪亮的舞台,成为舞台上唯一的c位。那个世界上跟他一模一样的家伙已经锒铛入狱,现在只有他安乐是独一无二的。可是,现实给了他沉重的一击。从进入疗养院之后,某天开始,安乐本来还有知觉的双腿突然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了。明明前几天太还能用差不多恢复的双手支撑着双杠,在康复人员的陪同下磕磕绊绊的走完一截路。结果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他的双手无力抬起,双腿更是毫无知觉,甚至萎缩。遭受打击的安乐不信邪,一次一次的摔倒在地,身上磕碰的青紫猩红,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已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了。于是,他性情大变,每天不是绝食就是砸东西打人。他虽然无力,却也总是有办法折磨人的。护工受了无妄之灾,当然会在诸多忍让之后,下了狠手。如果安乐吃饭的时候不听话往外喷饭,那么护工就会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然后朝着饭菜里面啐上一口:“呸!不吃饿死你!”这时候的安乐就会气的“呜呜唔”直叫唤,然后护工就会好心情的将啐了痰的饭菜塞进他的嘴里。逼着他吃下去。哦,如果安乐想要告状怎么办?那也挺简单的。安乐的家人从将他送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他。所以,只要在院长例行检查的时候,往安乐的水里面下一点儿安眠药,安乐就会闭口不谈了。这个时候,护工就会跟院长说:“这个病人他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难伺候得很。”院长也会体谅护工:“这些病人都很难带,辛苦了。”路时安与安思谋到的时候,因为没有提前通知,所以还没有进行预约。在家人来看望病人的时候,都会让护工将病人好好的收拾梳洗一番,然后再推出来与家人汇合。此时的安乐,呆呆傻傻的坐在沾染了屎尿的轮椅上。蓝白条的病号服上面一片片黄澄澄的不知名物体,他的身上散发着阵阵尿骚味与屎臭味儿。身体瘫痪的人是根本不能自主控制排便的。因为护工的越来越不尽心,安乐的头发乱糟糟的就跟外面捡垃圾的流浪汉一样,脸上黑乎乎的黏着不知道是食物还是什么的奇怪物体……“真是晦气!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今天来。”护工手里抱着一个尿盆接了一点开水。他直接用平时给安乐擦屁股的毛巾,十分嫌弃的带上胶皮手套,然后拧了半干,一把糊在安乐的脸上。“唔唔唔……”滚烫的毛巾蒸腾着安乐那张没有经历过风霜的嫩脸,烫的本来还处于呆愣状态的他,不停的叫唤,扭着头拒绝着被暴力擦拭。护工是个四十岁的男人。他本来就是因为当护工工资高才来的,耐性什么的他没有,能进来全凭他跟领导有关系。原本以为照顾一个大明星,能够舒服一点儿。谁知道是个屎尿失禁的,又脏又恶心,精神还有问题。脱下手套,粗粝的手掌狠狠地打在安乐的脸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