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提起刚离开的青年,笑意更甚。“哎,真的吗?没想到弥雾以前也这么……捣蛋鬼?”一想起上次在阳台随意提起的话题,萩原研二眼睛一亮,而跟萩原研二对视的松田阵平也是同样眉梢一抖。有趣了,听这语气,难不成浅海弥雾以前还真是像他们一样的令老师头疼的“刺头”?这画面,实在美妙。“你们不信吗?哈哈哈,这几年小雾变化的确挺大的,你们别看他现在在外人面前很客气,他小时候可是个让我们伤透脑筋的小孩……”千秋羽花轻轻啜了一口热水,看见面前两个青年人一脸八卦的期待模样,不由得分享欲望大发,开始涛涛不绝地讲述。也幸亏当事人不在这里,说起来就更没有顾忌。在萩原研二坏心眼的引导下,短短半个小时他们两个就从千秋羽花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浅海弥雾的“人生事迹”。包括但不限于,小学拆掉家里电视机、中学因为别人送错的情书误会到请家长交谈、高中因为吃了单身父亲爱心便当最后双双进急诊、甚至警校时期因为独自拆弹上了有为青年报纸但被教官猛批等等大大小小事迹。哦,还有,小时候由于千秋羽花送了一把小提琴的缘故,所以每年浅海同学都要“自愿”表演一下才艺。“噗嗤……哈哈哈!我的天,真是没想到!”得知跟他们也不差几个样的浅海弥雾的往事,松田阵平实在憋不住笑,这下当事人也没在场,笑的更大声。而萩原研二同样也是强忍着关掉了半途录音的手机,看着二十多分钟由千秋羽花“亲口处刑”的历史证据,萩原研二非常满意地保存下来。并命名为【想象不到的惊喜】这个黑历史,属于是可遇不可求。他已经能想象到后面在浅海弥雾面前公然播放录音时,当事人傻眼和呆滞的模样。嗯,就当一个小小的“把柄”了!“还有下一个月初,7号,是小雾生日,我到时候会提前从北海道那边回来,你们先别跟他说,到时候来个惊喜!”千秋羽花单手撑在桌子上,向两人提议。“那没问题,我看看……7号还是工作日,下午我提前请假回家布置房间!”萩原研二边翻看手机日历边说。“那我负责拖住他,保证准备好了让他回家。”松田阵平跟着参与计划。“那我来挑蛋糕,上网订好彩带……”千秋羽花笑着点头。“不过送什么礼物呢?”萩原研二定下初步计划,又开始思考礼物问题。“礼物都是小事,心意到了就好。到时候提前把窗帘拉上,我和小萩从门后面冒出来放彩带,小松到时候随机应变,尽量不让他知道了……差不多能想到小雾的表情了哈哈哈,还要不能忘记录像,变成幸福快乐的永久回忆!”千秋羽花越说越起劲,点开手机挑起了蛋糕和彩带。“……”好吧,阿姨的恶趣味也不输他们两个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双双对视,从对方眼里看到笑意。“那么——”“就期待那天晚上了。” 白日烟花“刺啦——”窗帘被一双手猛地扯开, 露出外面的晨光。浅海弥雾把头抵在玻璃窗上,早上的玻璃表面凉凉的,火烫的额头接触到的一刻, 身体不禁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吱——”浅海弥雾伸手推开玻璃窗, 一阵微风扑面而来。窗外面的风景是市区的车水马龙,即使是在清晨, 路上各种车辆的鸣笛声、广告牌的音乐声混杂在一起。一座晚夜稍稍消停的年轻城市正从小阖中渐渐苏醒。被风一吹,浅海弥雾的背部连同胸膛处传来嗖嗖的凉意,凉得让人止不住要打颤。浅海弥雾关上窗户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开始洗漱。抬起头看向镜子,里面的黑发青年脸上是打湿的水,一些水渍溅到领口, 本来柔顺的黑发乱成一遭, 这下子沾了水以后, 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浅海弥雾凑近镜子,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但是很浅, 远看并不能看出来。“噗嗤——”镜子里的青年不禁低笑出一声。“真是……糟糕的噩梦啊。”浅海弥雾顺手在边上抽出一条毛巾搭在头上擦着, 走向卧室换掉被汗浸湿的衣服。这两天居然连着晚上都做同种噩梦,梦里自己好像是在参加组里的送别仪式。时而是爆炸的模糊大楼, 时而又是乌泱泱的黑西装人群。浅海弥雾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梦里似乎不能控制,他有预感这只是一场梦境, 但怎么也醒不过来。他从乌泱泱的人群前面缓缓走去, 拨开边上的人, 映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荒凉的墓地。再一转身, 身后的人群都已消失不见。头顶上无形的力气迫压着他低下头,一双沧桑的手递来张黑白色的报纸。顶头大大的“讣告”两字猛地将心脏揪起, 明明是黑白的字迹却莫名鲜红的刺眼。心口忽然像是被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又仿佛坐了很久的过山车,胃里一阵翻涌,连同着晕眩一道袭来,面前的报纸看不清字迹。浅海弥雾使劲揉着眼睛,试图看清上面的内容。字迹在飞速地滚动,快的像是闪影,浅海弥雾眯起眼睛捕捉跃动的字符。好像有……以前殉职的前辈还有同事。还有,还有——萩原研二。不对,不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