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晃,你真是失礼了!收回去。”最先发话的是矢野大介,看见浅海弥雾侧头,扬起一抹无奈的嘴角赔礼:“真是失礼了,山村君。”刚才等着看浅海弥雾的反应,这下终于看到能把自己炸上天的东西,即使是从进门开始就云淡风轻的老大,这下子也还是坐不住了。哎,开始装了。浅海弥雾眨眨眼睛,斜着视线瞥向真晃一郎。对方果然是接受到了矢野大介的真实意思,收回了手中的枪,然后埋头作出如出一辙的道歉。“刚才,失礼了,山村先生。”“不必这么严肃,放轻松,生意什么的都好谈。”矢野大介在一边搭腔,握着茶杯的手指却暗中捏紧。驱散室内紧张气氛的是底下擂台周围的人群欢呼声,即使隔音玻璃都抵挡不住下面的热情。“咔嚓——”把方向调整好,朝向里卡尔大人他们隔间的视线刚刚好。金发少年卡着男人的脖子使劲一扳,错位的骨骼声响起。还在红着脖颈挣扎的巴奈特彻底晕死在塔那托斯缠绕的手臂间。“恶心。”塔那托斯推开晕在自己怀里的寸头男人,嫌弃般地猛推开,对方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甚至连最后一丝挣扎也没有了。从地面上站起的一瞬间,塔那托斯晃悠了一下身形,随后缓缓站直身板,当着单面玻璃的方向,伸出小腿一脚踢在倒地男人的脸上。不知道是泄愤还是张扬。都无所谓。只要大人还在看就好了。塔那托斯朝二楼的方向看去,扬开一抹自信的笑容。然后弯腰从围栏缝隙间钻出,伸手捞过黑色体恤衫边走边往脑袋上套。周围连忙扑上几个人,上台检查瘫倒在擂台中央的巴奈特。“天哪!巴奈特选手!”“还有气!马上抬下去!”将外套也穿好,塔那托斯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被磨出血色的关节在隐隐作痛,已经有一半的手指没有知觉了,整个手臂在卸下力气后也开始麻木起来。在场上搏斗的时候有肾上腺激素的刺激,而现在停下来却宛如无数蚂蚁在啃咬。塔那托斯哈出一口冷气,最后朝被人急忙抬在担架上的男人看了一眼,转头走向二楼的楼梯。“废物一个。”(三更)“嗯,失礼了,矢野先生。也没想到巴奈特选手这么……”浅海弥雾故意停顿,忍不住笑意。“应该让他下手轻一点的。”同样的话术回敬给对方时,会有一种异常讽刺的意味,而且还很滑稽。“大人,我回来了。”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塔那托斯迈步进入室内。因为刚才激烈的搏斗,此时塔那托斯的头上还冒着丝丝可见热气,几滴汗水将额前的金发打湿,然后被主人随意抹在一边。脖子上还溅射着暗红色的痕迹,一圈杂乱且深浅不一的掐痕映在白皙的皮肤上,半高领的外套不能完全掩盖。“那今天就这样了,比赛很精彩,合作愉快?”浅海弥雾朝矢野大介伸出手,手套也没摘掉。“……合作,”矢野大介咬着牙齿扯出一副古怪的笑来,“愉快。”“送两位离开。”矢野大介伸手朝浅海弥雾的方向一握,很快放手朝边上的真晃一郎示意。“不用了,我们自己离开就好,不劳烦送。”浅海弥雾将手重新揣回兜里,恢复来时的模样,朝门外走去。“走吧。”“是,大人。”接到浅海弥雾的指令,塔那托斯已经从对面两人的神色猜到了谈判内容的结局。看见真晃一郎煞白的脸色,塔那托斯不厚道地扬起了嘴角,甚至在转头离开前还朝着对面抬了一下下巴当作最后的“道别礼物”。“可恶……”被临走还挑衅一番的真晃一郎脸色更加不好,手中的枪快要被捏碎。然而,塔那托斯已经转身离开。恶心的嘴脸,看一次就够了。*“回去以后……你,擦点药。”浅海弥雾转头,身后的金发少年正紧紧跟在自己后面,看到浅海弥雾步伐一顿,随即停下脚步。左边脸上肿起的痕迹已经很明显了,嘴角也破了。右眼一圈肿红,像是滑稽的戏剧小丑。“……”看见塔那托斯没有说话,浅海弥雾继续询问:“怎么了,琴酒没给你安排安全屋?”“是的……”一个小时前在拳击场上张扬挑衅的金发少年,此刻在浅海弥雾的询问下竟然难得显出一丝羞涩。“因为,才从训练营那边出来,调动得比较快,琴酒大人……不,是组织,组织人事部那边还没安排好。”塔那托斯一边说着,碧蓝的眼睛跟着弯下,一时之间不知道是难堪还是在肚子里吐槽组织的办事流程。“……”这下该轮到浅海弥雾沉默了。很好,塞一个人过来,就单单一个人力是吧?连住宿问题都要我管了?周围的天已经很暗了,五彩的霓虹灯广告牌在旋转。浅海弥雾的眉心开始蹙紧,想到琴酒离开前的表情,脸色渐渐变得不太好看。“大人,我可以……在外面找个地方暂时居住。”感觉到浅海弥雾的情绪变化,塔那托斯连忙摇头,然而下一瞬间就被浅海弥雾一句话问到表情凝滞。“你有钱吗?”你有钱吗?答案是,没有。“……”两个人轮着沉默,一瞬间都在双方眼里看到了呆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