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她们原想吃完饭再坐着说说闲话,为了给食客们腾位置,也不得不提早离开了。燕行舟他们也是如此,岳茗和宁乘风的好友亲眷都未多留,用完午饭便走了。还好山云小馆这次多请了三位厨子,并十来个帮厨,不然云哥儿他们着实应付不来。即便后厨放了冰盆,但云哥儿和叶兰、孙泥他们还是忙出了一身汗。虽然忙碌个不停,但他们三人都十分高兴。山云小馆生意这么好,也是对他们厨艺的肯定。这一日歇业后,云哥儿他们是既疲惫又满足。晚上岳茗和云哥儿商量后,决定再去请两位厨子。山云小馆不止一间灶房,云哥儿他们的帮厨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不必担心自己的手艺会被人偷学过去。他们预算充足,再找两位厨子,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林家那两万两银票,云哥儿让岳茗自己收着,但是岳茗还是放到山云小馆里头,充作公用了。后头牙行的掌事也派人送了一千两银子过来,给岳茗赔罪。岳茗转手便捐给京里的善堂了。因为那两万两银票,岳茗和云哥儿都“大方”了许多。山云小馆用的餐具俱是鼎好的瓷器和琉璃,还是加了钱让人家单独开窑烧制的。若是从前,他们两都不舍得花这么多银子在这些“外物”上头,但因为这笔“赔款”,岳茗和云哥儿便舍得了。这单独订做餐具的事儿也是宁乘风提议的。山云小馆的菜品价格是参照八珍阁来的,宁乘风觉得菜品价格定得如此昂贵,那只东西好吃,便有些不够了。还需得让食客们觉得酒楼里的东西样样都是花了心思的,是外头买不到的,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掏钱买账。事实证明,这笔银子花得值。今日来的食客,大都对馆子里的餐具赞誉有加。今日山云小馆的食客蜂拥而来,源源不绝。这一日赚的银子,也是让岳茗和云哥儿都大开眼界。之前在湘江府城,他们一日的利润约莫是五六两银子,多的时候能有十来两,少的时候也有三四两,一个月能赚个二百两左右。但京里这间铺子,只今日一日的流水便有一百二十两了,除去成本后,纯利润也还有八十两左右!云哥儿晚上和岳茗一起数银子时,脸上乐开了花。虽然之前给菜品定价时,云哥儿便隐隐有些预感了,但看到手里这白花花的银子,云哥儿还是又惊又喜。“岳茗哥哥,咱们也太厉害了吧!咱这买卖赚的钱,是不是已经赶上咱二哥了?”云哥儿激动地拉着岳茗道。岳茗眼睛亮亮地看着宁乘风,低声问道:“二哥一日能赚多少呀?”这两个小财迷真让人哭笑不得,宁乘风摸了摸岳茗的脑袋,笑道:“若是去年的二哥,那确实不如你们赚得多。但今年咱家又多了平菇酱菜的生意,平菇的种植面积也扩大了许多,再加上药草的利润,你们跟二哥还是有些差距的。”云哥儿并不气馁:“咱们这才第一日呢,以后肯定会越赚越多的。”宁乘风不忍心打击他,“嗯,像咱们这种情况,第一日可能就是人最多的时候了,再多咱们小酒楼也容纳不下了。”岳茗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说不定我们以后还能再开一家铺子呢。”两位小哥儿都很有一番“雄心壮志”的样子。--半个月前,在宁乘风不知道的地方,京里暗流涌动。瑶华宫,司徒皇后居住的宫殿内。“我有没有同您说过,不要再招惹顾家的人,尤其是不要招惹顾月明?!”司徒皇后对着国丈厉声道。“我也同你解释过了,那铺子的事儿与符儿无关,是那林恒自作主张做的。”国丈面带不满。司徒皇后冷笑一声,“那林恒与顾月明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得了司徒符授意?”“且不说是不是符儿的意思,即便就是符儿授意他做的又怎么样呢?他们顾家欠我们一条命!一个铺子又算什么?他们就是拿命抵命也是应当的!”“刀剑无眼,阿弟上战场前,您便该有这心理准备。阿弟为大楚战死,他是我们司徒家的骄傲。顾家满门英烈,顾行之为大楚御敌数十载,他是大楚百姓的英雄。阿弟的死与他无关,您为什么非要同他作对?”司徒皇后面上满是无奈,“爹,过去的事儿便让它过去吧!”“你弟弟的一条命啊,你倒是说得轻巧!你弟弟不是战死的,他是为救顾韫之而死的!他为顾韫之挡箭,顾韫之却不顾他的生死,只顾着杀敌,你弟弟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国丈气得站了起来,捶手顿足道。“你弟弟才二十二岁,他还未成婚,还未留下一儿半女!我就这一个儿子,你就这一个弟弟,我们司徒家绝后了啊!”“顾韫之战死后,还得了个爵位,人人都记得他顾小将军的英名。你弟弟得到了什么?我的策儿明明也是少年英雄,但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他?他生前便被顾家兄弟压了一头,死后也只落了个籍籍无名,死无全尸的下场。”国丈说到这里椎心泣血,老泪纵横,满脸愤恨。“顾行之是顾韫之他哥哥,他有什么无辜的?他们顾家欠我们的,他们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国丈说完,殿里静了许久。司徒皇后用手支着额头,闭眼不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叹了口气,看着国丈冷冷道:“阿弟是司徒家的血脉,我与妹妹就不算司徒家的血脉?阿弟救顾韫之,是他心甘情愿的。我已经劝过了您无数次了,您既执意如此,以后司徒符出了事儿,您莫要过来求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