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 陈岁禾都被家人、朋友好好的保护着,那些爱恨情仇, 都被亲朋好友们帮她排除在安全区外。“知道为什么说国外开放吗?”朋友们笑过后,七嘴八舌的给她解释:“不止他们性观念开放, 他们的恋爱观也开放。相爱就是相爱了, 那是两个人的事情,无关其他。”陈岁禾满脸茫然。朋友们一瞧, 就知道她还懵着呢, 便扯开话题, 给她反应的时间。半晌,陈岁禾小心翼翼出声, 纠结疑惑的问道:“若是,若是有个女生,和你同吃同住,每天一起上学、吃饭、睡觉,还喜欢……”朋友们视线都移了过来,瞧见她羞红的脸颊,都静静的等等待着下文。陈岁禾不安的揪着衣摆揉弄:“还喜欢亲你、抱你,那算什么?”这……大家面面相觑。片刻后,气氛沉寂下来。陈岁禾不安的抬眸,试图看清楚他们的反应。谁知道,朋友们一个个都咬牙切齿着。“那个人,可不是一般的坏啊!”“岁岁,是哪个浪荡子弟占你便宜了?”“玩什么玩,不玩了!回家,我倒要瞧瞧,是谁占你便宜!”瞧朋友们生气的模样,陈岁禾赶忙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是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对,学校里的朋友!”见她这样了,还帮那人遮掩,大家不由摇头。她从小到大都是最藏不住事儿那个,多吃一块儿饼干,不用别人问,她都能自己捂着嘴巴说出来。朋友圈子不小但也不大,大家都是大院儿里的,都相互认识,从没听王倩说过陈岁认识什么新朋友。哦,有一个。沈家那个新找回来小姐,但据说人冰冷冷的,对谁都一个态度。并且好巧不巧,陈岁禾下乡的时候正好还住在她当时的家里。想起陈岁禾娇气的脾气,朋友们忍不住心疼岁岁。这群朋友都常年在外留学,甚少回家,以至于对沈初漓的印象还留在最初的版本。殊不知现在,满学校、满大院儿谁不知道沈初漓最宝贝的就是陈岁禾。于是,大家表面上都演出了相信陈岁禾都态度,但私底下却开始一一排查。但找了一通发现,还真没找到陈岁禾口中的那个“朋友”。反倒是沈初漓,跟她口中的朋友有几分相似。陪着朋友在他们的学校里玩了几日,陈岁禾依依不舍的踏上回家的旅程。到首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拒接沈初漓各种邀约。今天不舒服、明天补作业、后天亲戚拜访……陈岁禾用各种理由搪塞沈初漓,沈初漓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但因为陈岁禾不叫她上门找自己,她就乖乖的,每天在陈岁禾家楼底下守着,绝不上楼。“穗穗,沈家那个孩子在楼底下了好几日,你不去见见吗?”陈父下班回家,一边脱外套,一边跟陈岁禾说话。三下五除二的将手里的橘瓣吃完,陈岁禾小跑到窗边,藏在窗帘后面偷偷瞧去,果然跟陈父说的一样,沈初漓在楼下站着。陈岁禾看了一会儿,又噔噔噔跑了回来。她往沙发上一坐,利落的摇摇脑袋:“不要。”自从知道沈初漓每天都在楼下等着,陈岁禾就暗中观察着,直到有天,沈初漓因为私事没在,陈岁禾着急忙慌的抓住机会,自己跑回学校旁的房子里,把自己的东西都从里面搬了出来。等沈初漓拖着疲惫的身体忙完回来,才发现她的宝贝穗穗,丢了!虽然不知道陈岁禾为什么突然离开,但沈初漓一直在积极挽回。但以往陈岁禾吃的手段,此时此刻全都失了效,没有一点用处。没过多久便开学了,沈初漓尝试去教室找她,但陈岁禾像是在沈初漓身上装了雷达一样,总是在她来前一刻,早早溜走。陈岁禾避而不见,沈初漓屡次找人失败。她安静了两天,正当陈岁禾以为她决定放弃时,江京找到她,并且送她一份请帖。时隔多日见到江京,陈岁禾是恍惚的。自从知道江京和别的女同学暧昧后,陈岁禾就开始讨厌他了,因为他让沈初漓难过了。但现在……江京一脸古怪的把请帖塞进他手里:“过两天我订婚,在国营大饭店里。看在咱们都是一个乡里出来的、同校校友,而且我未来妻子也是你认识的人的份上,一定要来啊。”说完,没等陈岁禾反应,他就急匆匆走了,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手里的烫金红色请帖格外漂亮,陈岁禾紧紧攥着,不敢打开。哪怕不看,她也猜得到江京口中说的未婚妻子是谁。同一个乡里、同校校友、她还认识的,再怎么排除,也只剩下一个人。把请帖随手塞进包里,陈岁禾神游似的飘回家里。脑子里乱哄哄的,脑海中那对热吻的同性情侣重新在脑海中浮现。陈岁禾蜷缩在床上,被子把她紧紧包裹着,但陈岁禾还是觉得发冷。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但事情已经发生,并不容她后退重来。她心里松了口气,但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在家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江京的订婚时间还是到了。那天,陈岁禾一大早就醒了。从衣柜里扒出来自己所有衣服,一个一个试过后,陈岁禾最终选择了最不起眼那个。她不施粉黛,衣着简单的出席。江京没想到她真的会来,于是瞧见她时有几分震惊。他伸头,朝陈岁禾身后看去,却没瞧见那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