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朦她们,应该也是沈初漓的发小。自己就是个穷凶极恶、鸠占鹊巢的坏人,占了沈初漓的位置和亲朋好友。她眼眶热热的,眼泪几度要掉下来。可是到了最后关头,她又憋了憋,硬生生给憋了回去。“如果,我是说如果。”看着好友们,陈岁禾难过的问道,“我不是真正的‘陈岁禾’,我们还会是好朋友吗?”李朦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不是穗穗,那谁是穗穗?难道这世界上,除了‘真假美猴王’之外,还有一出‘真假笨穗穗’的戏?”说罢,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惊恐的看向陈岁禾,手指忍不住的颤抖:“你你你,你到底是谁!我们笨蛋穗穗是不是被你夺舍了,快说!”说完,不等陈岁禾说话,她就喊着同伴们一起去扒拉陈岁禾的蛇皮袋子。一边扒拉,还一边言辞凿凿的说:“这是给我们穗穗的,不是给你的,快还回来!”陈穗穗难敌四手,好不容易捡的瓶子就这样被李朦她们抢了回去,眼泪刷的一下就出来了。没想到这个“假穗穗”哇得一声哭出来,几个傻白甜们都愣住了。“给你给你!”她们着急忙慌的连忙把瓶子还给她,“别哭别哭,穗穗皮肤可脆弱了,一哭就泛红。”她们有商有量的跟“假穗穗”出主意:“要不、你要是想哭的话,你回自己身体里再哭?”回应她们的,是陈岁禾的放声大哭。沈初漓跟她们离得不算远,她们的话她一字不漏的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忍不住咂舌,怪不得她们能跟陈岁禾玩在一处呢,原来是一类人。看陈岁禾越哭脸憋得越红,想起陈母的叮嘱,沈初漓从墙后走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蹲到哭得不能自已的陈岁禾面前。李朦她们这群人,成绩一个不如一个,最好的也就是拿班级倒数的陈岁禾,对于这个霸榜年纪第一的、天天在国旗下演讲、优秀学生代表早有耳闻。她们对沈初漓有天然的,学渣对学霸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深入骨髓,以至于她走过来的时候,她们齐刷刷后退。?陈岁禾泪眼朦胧的看着好友将自己抛弃,心底的委屈、悲愤、难过,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她长大嘴巴开始哭,第一声还没嗷呜出来,就被沈初漓捂住了口鼻。“小心呼吸性碱中毒。”沈初漓一手捂着她的口鼻,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准备许久的、昂贵亲肤的手帕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泪水拭去。因为被拿着跟沈初漓比较多了,一看见她,李朦她们就又想起在家里被父母她们拎着耳朵的念叨。于是她们毫无战友情的,抛下了陈岁禾,一个二个连忙撒丫子跑了。小道上只剩下陈岁禾她俩,因为口鼻被沈初漓捂着,陈岁禾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等她彻底缓下来了,沈初漓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穗穗拿这些瓶子,干什么呢?”沈初漓蹲在她身边,拿着手帕把自己蹭得脏兮兮的陈穗穗一点一点擦干净,“可以告诉我吗?”看着她有些担心的神情,陈岁禾心里的笑人又开始打架。[白穗穗]说,沈初漓这么关心自己,一定是好人,说不定不会把自己灌水泥、沉公海呢。[黑穗穗]发出激烈抗议,因为[黑穗穗]说,自己早上干了什么事情,难道都忘记了吗?沈初漓从小被苛待,瘦骨嶙峋的,自己一百多斤还压她身上,真的不会被她当做谋杀吗?[白穗穗]听罢,沉默下来。半晌,陈岁禾才用被沈初漓擦得白白净净的手拽住她的衣袖,期期艾艾的:“可不可以,不要灌水泥,沉公海呀?”怕她不同意,陈岁禾赶忙掏出来自己帮她想的方案出来:“你可以把我撵出家里,去街头捡瓶子的!”?沈初漓有点get不到她的脑回路,于是温声问道:“我为什么会那样对穗穗?”陈岁禾支支吾吾的,半晌,才小声道:“因为、我抢了你的好多东西,我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啊。”她话语还未落,沈初漓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她脸黑得吓人,好像只要陈岁禾说出一个人名,她现在就去把那人灌水泥、沉公海似的。吓得陈岁禾连忙摇头摆手,“是我,是我自己这样想的!”再三确认不是别人在她面前乱嚼舌根后,沈初漓脸色才好看了些。她看着陈岁禾,温声道:“我会永远喜欢、爱慕穗穗的,不会做伤害穗穗的事情的。”[黑穗穗]突然出现,在陈岁禾耳边逐字逐句翻译:“她是说,她会永远盯着你,盯着你的一举一动的,如果你不听话,就把你,咔——”[黑穗穗]在脖子前做出一把手刀的动作,然后昏倒在陈岁禾肩上。陈岁禾被吓得一激灵,怯生生的看着笑容得温柔的沈初漓。沈初漓脸上温柔的笑意,此刻在她眼里也变得可怖起来,像是催命符似的。[白穗穗]也被[黑穗穗]说服,满脸忧心的站在陈岁禾另一个肩膀上,担忧道:“她是不是就是李朦常说的、常说的那个笑面虎,要不然我们先假装顺从她,保留下来小命吧!”沈初漓静静看着陈岁禾表情变了几变,然后一脸忍辱负重似的把手放进自己掌心,可怜兮兮的站了起来。因为蹲得时间有些久了,刚站起来,一阵钻心的痛从脚底直逼大脑。陈岁禾没站稳,一头栽进沈初漓怀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