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乱糟糟绞成一团的被褥, 被陈母尽收眼底。她目光移动, 落到整理衣服, 拿着陈穗穗落下鞋袜的沈初漓。母女二人对视一眼,无数明枪暗箭在空中交汇。半晌, 陈母收回视线,转身贴心的帮陈岁禾整理仪容,看着沈初漓帮她把鞋袜穿好后,揽着陈岁禾的肩膀护着她往客厅走。“穗穗,答应妈妈一件事好不好?”沈初漓缀在她们身后,听到陈母语重心长的跟陈岁禾说道:“咱们不早恋、早婚。如果穗穗愿意,妈妈可以养穗穗一辈子。”“妈妈说话算话呀!”陈岁禾抱着她的胳膊甜甜的笑了起来:“那我要一直黏在妈妈身边!”听到这话,沈初漓快步上前,在陈母的注视下抓住了陈岁禾的手腕:“母亲是父亲的妻子,穗穗可不能夺人妻子。穗穗可以考虑考虑我,我做穗穗的妻子怎么样。”闻言,陈母大声的咳嗽了两声。如果眼神能刀人,沈初漓或许此刻已经被陈母杀人灭口了。寒假的时间飞快,过完年没过多久陈岁禾她们便开学了。今年因为她身体原因,陈家父母推掉了许多亲朋拜访和聚会,一家四口就每天窝在家里,一起看会儿电视、打打羽毛球之类的。也多亏了陈岁禾大人大量,主动拉着沈初漓在陈家父母刷好感。虽然陈母知道她的那些心思,还是十分不待见她,但总归也会偶尔给点好脸色了。对于陈岁禾来说,这可是惊天动地的一大步!今天陈母给沈初漓好脸色,明天陈父就能给她转让股权,后天就能开一场认亲聚会,向所有人昭告沈初漓的真实身份,然后自己拿着陈家父母给的信托基金光荣入学清北,走上人生巅峰!陈岁禾的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早在她出生后,陈家父母就把自己名下大半资产都转移到她名下了,只是没告诉她而已。这些年陆陆续续的转移,基本上夫妻俩的一大半资产,都已经给了陈岁禾。若是想把这些再给沈初漓,那还得陈岁禾起草协议签字呢。陈岁禾不知道,沈初漓无心要,陈父陈母也没打算说。愉快的寒假,就在陈岁禾单方面认为的和谐、亲密、愉快中结束。开学第一天,陈岁禾心爱的小电车就惨遭偷窃,那小偷损得,只给她剩下一个被上锁了的车轱辘。陈岁禾天都塌了!她抱着心爱小电车的残骸痛哭,沈初漓为了安慰她,主动提议为小电车(只剩下一个车轱辘版)举办一场退休仪式。仪式结束,陈岁禾每天就要跟沈初漓一起上学。沈初漓一直铭记着陈母说的,要陈岁禾考上清北才能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于是刚刚送别小电车,陈岁禾就被精准到秒钟的每日计划单给砸昏了脑袋。“这是……给我的?”陈岁禾捏着那张薄薄一层,却又好像千斤重的计划表,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向沈初漓看去。沈初漓点点头,好心为她解释:“这是我专门为你找得老师,她制定的。穗穗,这次我也没办法帮你了。”她语气难过又落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真为陈岁禾难过呢。但只有知道她真面目的胡莉冷笑一声。笑话,如果她真的心疼陈岁禾,就不会拿着她制定计划表,把锅挂到自己头上。这个女人为了谈恋爱,真是不择手段。之余,还不忘在对象面前当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扶了扶眼镜,胡莉抱着沈某漓惊喜选购的资料走进她们班,径直走向陈岁禾,把厚厚一摞卷子放在了陈岁禾的桌子上。“周五之前,把这些卷子做完。我周六批改,周日给你讲。”胡莉扶扶眼镜,面无表情的将任务安排下去。陈岁禾低头看着那排得密密麻麻的计划表,突然从心底冒出一股子反抗的勇气。她是人!不是学习机器!她要休息!在同桌惊诧的目光下,陈岁禾猛地站起,对上胡莉冷若冰霜的脸,陈岁禾乖乖坐了回去。生活如果给陈岁禾一拳,那生活就会发现,陈岁禾是一朵棉花糖。满意的看陈岁禾接受学习任务,胡莉转身向沈初漓走去,讨要自己的报酬。等她离开,陈岁禾看着那摞厚厚的卷子,大脑缺氧、头脑发昏。反倒是同桌激动得拉着她的胳膊摇晃:“穗穗穗穗,她是谁啊?好一个高岭之花、冰冷系美人啊!”“她就是年级第二啊。你之前还说要跟人搞对象呢,我还给你拍照片了。”陈岁禾看着她,目光逐渐变得凶巴巴,“许愿,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陈岁禾跟同桌苦中作乐的打闹,前排,沈初漓把报酬给了胡莉,还得到胡莉一句“破恋爱脑心机女”的评价。沈初漓任由她骂。她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到最后,穗穗的老婆是自己就好了。心机沈初漓,用好友当刷好感度的工具。这边让她给陈岁禾布置难题、陷阱题,把陈岁禾急哭;那边又一副为陈岁禾排忧解难的模样登场,耐心、细致的教陈岁禾解题。前后反差,被沈初漓拿捏的死死的。在胡莉的重压之下,陈岁禾的成绩已经能稳定在班里前十五之列了。现在已经是高三,联考不断。陈岁禾她们从考场上走出来,人都像是被知识吸干了精气似的像个游魂。刚到班里坐下,胡莉就抱着新一周的卷子过来。现在陈岁禾一看到她,脑仁就开始痛。但胡莉不是沈初漓,她不吃陈岁禾撒娇卖乖那一套,十分冷酷无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