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丧尸的脑袋被她随手丢弃在一边,嘟嘟囔囔地扯着被它弄脏的衣服离开。许久后,树林里安静了下来。陈岁禾从小山洞里钻出来时,腿脚已经麻了,走一步都是钻心刺骨的酸爽。看着遍地的丧尸尸体,她浑身发冷。已知,只有高阶丧尸才能支配低阶丧尸,进化丧尸可以支配指挥普通丧尸。那能指挥、支配进化丧尸的沈初漓,是个什么存在呢?回想起她和普通人无异的四肢、情感和理智,陈岁禾不由得浑身冰冷。只是有一点陈岁禾想不通,就是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的异能,是她搞来的晶核;队员是她训练的;基地里的食物蔬菜,是她种植的……如果她是包藏祸心,那为什么要在基地里潜伏这么久。在基地所有人都对她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如果她起了杀心,那基地岂不是危险了!想到这儿,她也顾不得再去思考沈初漓种种不对劲的行为,连忙朝基地跑去。因为心急,陈岁禾并没有等着外面的巡逻小队一起回来。看门等级的士兵一瞧见她在没有外出登记的情况下回来,不由一愣。将她放进基地,那守门士兵默默把这一漏洞上报了上去。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陈岁禾跑去种植所,毫不意外地在里面看到了真正培育新品种的沈初漓。她身穿白大褂,手里拿着记录东西的本子,一副认真工作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刚刚在树林里时的样子。陈岁禾脚步放慢了些,还没走过去,沈初漓就像感知到她的到来似的,提前抬起了头,看见她,立马将工作抛给助手,自己则是撒欢跑了过去。“穗穗!”沈初漓热情地抱住她,像只永远活力满满的小狗,抱着主人倾诉自己的思念,“你今天不训练吗?怎么有空来种植所找我~”陈岁禾捏住了她的下巴,凑近,仔细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此刻和普通人一样。那些猩红、竖瞳,好像都是陈岁禾的黄粱一梦似的。但陈岁禾确定,自己刚刚在树林里,看到的就是沈初漓。因为在这个基地里,或者说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才会如此亲昵地叫自己穗穗。除她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会叫这个名字。陈岁禾松开了她的下巴,装作无事地问道:“还在忙吗?现在可以走吗,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沈初漓是不会拒绝她的,尤其是,她主动地邀请。哪怕是天塌下来的事情,也要为陈岁禾让步。她把白大褂一脱,随手丢到了一旁的空地上,不管助手为难挽留的模样,亲亲热热地抱着陈岁禾的胳膊离开了。这些事情一旦被外人听到,十分容易引起恐慌。安全起见,陈岁禾决定带着她回家说。比较,整个基地里,算得上比较私密的地方,就是每个人的家里。虽然不解陈岁禾为什么问个事情还要回家,但沈初漓乖乖跟着,一点也没有异议。两人亲昵地从种植所走到家里,一路上别人祝福的、艳羡的目光极大地满足了沈初漓。还没等她膨胀,陈岁禾关上门,拉上了屋子里的所有床帘,开门见山地对她说道:“沈初漓,你到底是不是丧尸。”陈岁禾面无表情,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盯着沈初漓。本来沈初漓还想装无辜,像往常一样糊弄过去。但看着她十分认真的表情,和严肃的态度,沈初漓知道,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和自己如此直截了当的询问。“穗穗觉得呢?”沈初漓把问题丢给了她,“穗穗觉得,我是不是丧尸呢?”其实,陈岁禾也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定义为丧尸。丧尸的几大特征,沈初漓身体上都没有表现。并且,自从和她相遇、把她带回来后,她好像也一直在帮助自己、帮助基地,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基地的事情。就像当初,她向陈岁禾保证过的那样。但是,陈岁禾并不敢掉以轻心。她不敢保证,沈初漓会这样一直无害下去。虽然她现在天天把喜欢、爱挂在嘴边,但陈岁禾并不相信。偶尔她心中会有触动,但更多的时候是一片迷茫。陈岁禾也猜测过,沈初漓是不是在和自己关系这个事情上欺骗了自己。可是她对自己的亲昵动作是那么的熟练,对自己以前的事情是那么的了如指掌,好像,没有要欺骗自己的原因。可是心里偶尔冒出来的不安、心悸,又好像在提醒她,这些都是梦幻泡影,这只是沈初漓编织的谎言。“你会伤害基地吗?”得不出答案,陈岁禾干脆换了个问题,“我们之前真的是爱人,你真的不会伤害我吗?”“不会。”沈初漓抓着她的手腕,眼睛变得猩红一片,像兽一般的竖瞳集聚收缩着成为细长一条,她凑过去,抵着陈岁禾的额头,“我用我的一切发誓,如果我有欺骗你,将生生世世困在研究所,成为别人的试验品。”“锋利的手术刀一次次将我皮肉划开,尖锐的针头稀奇古怪的液体一回回注入我的身体中。”她用自己最难堪、恐惧、想逃避的记忆向陈岁禾发誓,“如果我伤害了这个基地,伤害了你,我将会生生世世,成为研究所里的白鼠。”猩红的竖瞳死死盯着陈岁禾的眼睛,十分偏执,像是只要陈岁禾说不相信,就能立刻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似的。陈岁禾其实也想不通,为什么沈初漓明明那么有实力,却每天非要在自己这里扮柔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