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陈岁禾好奇地喊了一声。沈初漓的手指轻轻在面具前竖起, 示意她先离开。陈岁禾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办,拽着男伢子踏出了院门。铁链声越来越远,瘦猴他们慢慢将手放下。半晌,院外重归于寂静,遮蔽住月亮的乌云还未散去。突然有人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前,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还有人在吗?”另一个玩家好奇,用气音问道。那人摇摇头,起身伸手向门闩拉去。瘦猴看见,瞳孔猛地缩小,阻拦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他已经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瞧见瘦猴咋咋呼呼惊恐模样,那人不以为然,刚想开口嘲讽,抬眼就看到其他同伴也万分恐惧地看着自己。不,不是他本人。他缓缓扭过头,正好和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具对视。他们看得,是那张面具。小屋不大,从门口到墙角也不过三米远,他们哪怕已经把身子往墙上紧贴,但从门口飙进来的温热的血,还是溅了他们一脸。瘦猴彻底呆住了,那血像喷泉似的,从刚刚开门的男人锁骨处喷溅出来。他们没人敢阻拦,甚至连将同伴拖回屋里的勇气都没有。那些血和惨叫声,都将他们震慑傻了。乌云散开了,分量十足的铁锤被沈初漓高高举起,她一点力气也不留,猛地砸下去。一声巨大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村庄,将村里睡着的猪崽都吵醒哼哼了几声。瘦猴终于回过神,他看着那副面具,罢工的脑袋开始运转,从记忆的角落里,他找到了有关那个面具的记忆。“你、你不是玩家吗?”看着沈初漓将锁链穿过男伢子的手腕,瘦猴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要和,和NPC同流合污?”沈初漓还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玩家能记得住自己。毕竟从一开始,她就被那群男性玩家排挤在外,她自己也愿意当孤狼。虽然有人还记得自己是玩家的立场,但沈初漓觉得,自己NPC家属的立场要高于玩家立场。因此,她没有什么好和他们解释的。陈岁禾一听到那声惨叫声后,就知道阿漓又抓到人啦。她将新人的锁链匆忙塞进阿嬷手里,便赶忙小跑赶回玩家暂住的小院里。院里,沈初漓已经将人打包好了,一见她来,沈初漓便拉着他,像成功狩猎的小狗,欢天喜地地朝主人奔去讨要奖赏。陈岁禾对她学习能力啧啧称奇,接过南崖西的链子,有些好奇地问道:“他是怎么抓到的?”“他不守男德,夜半开门想要出去。”沈初漓亲昵地拉着她的手,一边和她耳语着一边出了院门。将第二个男伢子交给阿嬷,回去的路上,陈岁禾趴在她的背上哼着无名小调。半晌,她突然凑近,在沈初漓耳边轻声问道:“阿漓,你想不想看一些有趣的?”“什么有趣的?”沈初漓脚步节奏未变,她手托着陈岁禾的双腿,好脾气的捧场,“穗穗计划的,肯定十分有趣。”这种对别人来说十分敷衍的夸赞,但对陈岁禾来说却格外受用。她垂在沈初漓身体两侧的脚晃呀晃,脸上带着骄傲又明媚的笑意。“你等着吧,”她得意说道,“保证让你觉得有趣呢!”村里,小院里重归于寂静,只有瘦猴他们身上、床铺上和门前的血迹提醒着他们,刚刚一切都不是他们的臆想。血迹从他们脸颊滑落,滴落在被褥上。门缝没关,外面皎洁月色映了进来,他们对视一眼,看清对方的狼狈姿态。他们都没忘记瘦猴刚刚对面具女说的话,许久后,他们没忍住,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刚刚说她是玩家?真的假的?”刚刚被吓傻了的瘦猴听到他们的问话,恍然回神,呆呆地点点头。他声音干涩:“那么还记得,刚进副本时,在村口提醒我们少做多余动作的人吗?”余下两人点点头。他们知道,但当时大家都浑身被泥巴包裹着,很难分辨的清楚谁是谁。“她是哪个人?”其中一人反应过来了,但他皱着眉,狐疑的目光看向瘦猴,“那人在刚开始就会提醒我们,怎么可能现在就做了NPC的打手呢?”对了,这就是问题关键。为什么都是玩家,面具女却能和NPC一起夜半围剿玩家,而他们这些男性玩家,不是被围剿猎杀,就是被围剿猎杀。为什么?手指都快被瘦猴咬破了,但他依旧想不清其中关窍。结合以往副本经验,其中有人提出一个想法:沈初漓是不是拥有,他们没有的道具。且此道具,会对NPC有正向好感印象?三人思来想去,好像目前只有这个猜测也许比较可行。但她的道具是什么呢?三人再次陷入思考中。突然,瘦猴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拽着同伴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询问:“还记得吗,这个副本的介绍,这是一个只有女人、没有男人的村落。”他们两人点头,就听到瘦猴接着说道:“但怎么可能呢?没有男人,她们如何繁衍下去生生不息呢?昨天我还看到一个阿婆抱着襁褓婴儿晒太阳。”“那她父亲呢?”酝酿了那么久,瘦猴终于提出自己的疑问,“从我们来到现在,你们见过坐月子,或是怀孕的女人吗?”被瘦猴这么一提醒,他们才猛地想起来,在这个村子里,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怀孕、待生产的女人。而且他们观察过,村里的女人,基本上都是没有妊娠纹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