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到达此处后,发现WT0906虽然离星际文明还有不知道多少万年的距离,但他们的人类却具备了“进化为精神力者的基因”。对于无法自行产生精神力的虫族而言,吸食人类的精神力是满足它们欲望、促使它们进化的最佳手段。但,按照位面运行规则,只有某个位面已经发展至星际时代后,人类才会自发地进化为精神力者。好比水稻到了时间才会发芽,豆子到了季节才能开花。虫族可不愿意等个上万年。于是,它们催化了WT0906,让本不该拥有精神力的人过早地具备了这种能力。而那些遍布WT0906的魔物,便是这种催化的副产物。在催化这个位面时,它们注意到:假如一个地区的文明水准相对较高,那催化就会变得更困难,能收获的“异能者”就越少。而文明越是倒退得厉害,人类越依仗“异能”,催化也会越发顺利。于是,它们开始想方设法地让WT0906加速倒退。它们诱使魔物暴动,让改造虫摧毁旧有的设施,还利用各种微不可见的虫,在各个角落都布下“监控”——一旦监测到什么文明重启的萌芽,它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扼杀。因为它们根本不需要被殖民者,它们只是需要摆在盘子里的肉块而已。它们几乎就要成功了。直到出现了一些对异能心存怀疑的人类,一些奋不顾身想要将知识传递下去的人类,直到出现了海月城,豆子村,以及奇怪的拓荒者。这后面的故事,就是初九所熟悉、所亲历的了。但初九还是有件事没想明白。他摸着大猫暖呼呼毛茸茸的脑袋:“那个死虫子说我是来自阿尔萨星的怪物,还说我‘竟然没死’‘追着它们来了这里’。”“按照你的说法,我有精神体,我的精神体还悄悄变成了系统陪在我身边以免被察觉……”“再加上我的系统又能帮着吼吼兔它们恢复健康。”“这么想下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其实是那个被虫族最早杀掉的治疗系’?我没死,我还落到了这个位面?”“可我明明是在蓝星长大的啊。我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蓝星啊。”黑色大猫下意识用脑袋蹭了蹭初九的手心:“这个,你可以问问那位‘守护者’。”说话间,那手持宽刃巨剑、足足有十米高的石头雕像,便一步一步走到了初九面前。和上次一样,它的步伐震得此处的地面都在微颤。和上次不一样的是,它见到初九后,深深地鞠躬行礼:“主人。”初九:……?守护者抬起头来:“恕我上次不能向主人行礼。”“您叮嘱过,您第一次回到此处时,不会认出我。”“您第二次回到此处时,便是您要永久离开的的时候。”初九:……?完了更迷惑了。守护者再次道:“您也说过,在您离开之前,要将前因后果原原本本都告诉您——”正如初九所推测的,他来自于阿尔萨星,正是那位最早被“暗杀”的“治疗系传承者”。当时的初九,不过是一名幼童,没有任何反制能力。但即便如此,虫族也未能真正的“暗杀成功”。初九的精神体,在千钧一发之时将本体和自己一并藏入了时空的裂缝。而后,趁着虫族撕裂时空的机会,初九的精神体将弱小的本体送到时空乱流中,寄希望于时空吸引的规则,能让本体回归阿尔萨星,或者落到一个与阿尔萨星有相似之处的位面。而他的精神体则追着逃亡的虫族来到了WT0906。他的精神体,他处于幼年状态的精神体,也就是那只金色小仓鼠,虽然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与教养,却也凭着独一无二的强大直觉,以及血脉传承的守护意识,孤独地对抗着虫族。由于小仓鼠与虫族是同时来到WT0906的,在虫族感应这个世界时,小仓鼠的精神力、小仓鼠的行为就如同天然的背景音一样,会被虫族所忽略。正是这仅有的一点优势,让小仓鼠能有机会做下许多准备。小仓鼠先是藏在这座位于苍之冰原的古老遗迹,以某种失传宗教的名义——虫族向来不反对宗教——种下了“初始之树”。这棵树,这棵灌注了小仓鼠精神力的树,逐渐成长起来后,虽然不能直接拦截魔物,却有了更神奇的作用:初始之树,能不断向空中、地面扩散自己的花粉,再让这些比虫子还要不起眼的粉末为自己搜集“魔物”的信息。不但如此,足够多的花粉,还能一定程度上让魔物恢复清醒与理智。说到此处,守护者停顿片刻,慢慢道:“主人,您可有注意到,卡洛特大陆的‘路牌’?”初九:“当然。”“我一直很好奇,这个路牌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为什么会有如此奇特的效果——”“难道这也是初始之树的树干做成的?可看上去它们只是普通的木头啊。”守护者:“那就是普通的木头。”初九:“?”守护者:“路牌,就是普通的路牌。真正有效果的,是那些在空气中微不可见的,附有精神力的‘花粉’。”“这些精神力压制了魔物想要进犯人类的冲动,令它们对‘路牌以内的人类区域’产生了畏惧。”“所谓的魔物暴动,其实是虫族的精神力胜过了这部分精神力,让魔物彻底失控。”初九:……原来如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