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数双手抱臂靠在墙边,慵懒地看他:“只有两个房间,他不愿意跟我一屋。”靳修臣动作顿了下,脸色缓缓变了:“所以那个狗东西,现在跟林林睡在一屋?”凌数打着哈欠:“昂。还有,不许那么说他,别怪我不客气。”下一秒,一个人影嗖地擦着他过去了,好在他反应快,一把捞住了靳修臣的胳膊:“你干什么。”靳修臣面无表情,但眼里的戾气快炸了:“你他妈还有心思睡觉?!他俩一屋!他俩住在一屋!睡一起!”孤男寡男!凌数不怎么在意地挑眉:“昂。我知道。”靳修臣要吃人一样:“你是不是有病?你明知道他俩以前都喜欢过对方,还把他们放一屋?!”这他妈跟把一匹狼,同一筐肉放在一起有什么区别。凌数被吵得头大:“都过去的事儿了,你为什么老抓着不放。”“靳修竹说了,他以前对周煜林是有过好感,但那都是小时候了,后来他一直只把周煜林当弟弟,周煜林对他,应该也只是对长辈的敬慕。”凌数无奈摇头:“你这个人,对自己的爱人,一点信任感都没有。”靳修臣甩开他的手,冷冷地:“我不相信信任感这种东西,只相信实实在在攥在自己手里的。”他刚走出两步,又被拉住,整个人顿时暴起:“别他妈妨碍我!”凌数始终那样如水般淡然平和:“你去干什么?大闹一场?还是又跳楼?”“你觉得周煜林能容忍你几次?你是想他彻底恨上你,跟你死都不相往来吗。”靳修臣怔住了,眼底横生的戾气,在凌数的这番话里,一点点被淡开,又逐渐晕染上一抹悲伤和难过。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暴躁地揉了揉头发,往回走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我就是一想到,林林跟别的男人睡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凌数补充说:“我订的都是标准间,两张床,他们不会睡在一起的。”靳修臣把手指掰得咔嚓作响,整个人进入一种心烦意乱的躁动状态:“那还不是一样。”同房,约等于同床。而且林林睡觉的样子,可乖了,怎么能让别人看见!越想越焦虑,靳修臣腾地站起身,低着头不断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能把他们拆开……”他像一只在热锅上,没有方向团团乱转的蚂蚁。凌数索性直接回床上躺下了。靳修臣怒其不争,一把将他拉起来:“你老婆在隔壁跟我老婆睡在一起!你还睡得着!你怎么睡得着的?!”凌数心累,用死鱼眼看他:“那你去吧,我不拦你了。”靳修臣张了张嘴,缓缓松开了他,挫败地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行,林林会讨厌我。他本来就不搭理我了……”凌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相信他吗,不能给他自由吗,非要把人逼得这么紧,我看着都喘不过来气。”“你如果不悔改,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头看你。”靳修臣一僵,像是被戳中死穴的刺猬,脸上露出受伤又疼痛的表情,他看向凌数:“我悔改了啊,但他还是这样对我,我认罪书都写了一个本子了,每天都塞给他看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凌数:“……你在感动你自己?你只是一厢情愿地,把你自认为很有诚意的东西,强塞给了对方。但你从来没问过,这是不是他想要的。”“你喜欢吃梨,我塞给你一车香蕉,逼着你吃完,还到处宣扬我为你付出了多少,你会感激我吗?”“我破坏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伤害了你,然后我拿着我珍贵的东西,去跟你道歉,但这个东西在你眼里一毛不值,你能原谅我吗?”靳修臣僵硬的表情缓缓破裂,恍若晴天霹雳。他愣在那儿,不断地把凌数说的东西,掰开,嚼碎,反复品味,好久才消化完这番话。随后靳修臣暗淡的眸色一点点亮了。他坐到床边,抓住凌数的肩膀,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你教教我!教教我好不好!”“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你说,我都听你的!”凌数心想,这条疯狗怎么突然就乖了。他决定摆会儿谱,故意把脸侧到一边去:“我怎么教得了你。不敢。”以前在生意场上,他没少被靳修臣压着打,吃过多少亏,但都敢怒不敢言,眼下这境况,不得不说,此刻凌数心里有点爽。落他手上了吧。靳修臣紧抓着他:“不,你说的真的很有道理!你比我行!”“靳修竹来这里旅游,都愿意带上你,林林却说都不愿意跟我说……”这已经从侧面反应了,凌数在追妻这方面,颇有建树,比他厉害。大丈夫一向能屈能伸,他先忍辱负重一段时间。凌数斜眼看他,见靳修臣态度端正,这才慢悠悠地:“好吧。但你必须听我的。”靳修臣点头如捣蒜。两个追妻火葬场里的菜鸡,瞎子牵瘸子,在这一刻却诡异地达成了同盟。一个敢教,一个敢学。靳修臣:“那我现在该做什么?”凌数躺下,把被子一盖:“睡觉。”靳修臣:“……”想掀桌。妈的怎么睡得着的!这一晚,靳修臣彻底失眠。第二天他顶着两个很大的青黑眼圈起床时,凌数已经在收拾东西了。靳修臣:“你去哪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