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周煜林心里升起一抹怜爱:好周煜林:那明天我们在宠物店门口见吧不吃蓝莓:你真好!周煜林笑了:晚安,小宝贝周木木愣了下,大眼睛望着屏幕上的那行字,忽闪地眨巴两下,随后耳朵慢慢红了。他紧张地对着话筒说:“你能,能语音跟我说一遍吗。”他想录下来,以后每天睡前都能听到。周煜林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晚安,小宝贝,做个好梦。”周木木笑了:“嗯!”这一晚,他把平板放在床头,听着那句话,听了一整夜。直到睡熟,周煜林温柔地叫他‘小宝贝’的嗓音,都回响在他梦里,让他睡得很香。—第二天,周煜林一觉睡到了大中午。起床喂满满的时候,因为整个人还是迷糊的,瞌睡没完全醒,疏忽大意了,被满满咬了一口。咬在的手腕上,伤口有些深,血珠子不断地往外渗。周煜林疼得嘶气,忙用清水洗了下,又拿出酒精消毒。本想把满满拉出来训斥一顿,好好教教它,回头看,这家伙已经躲到了墙角跟柜子的缝隙里,一副受了惊的样子。露出来的腿都在发抖,地毯上一小滩黄色的东西。它自己还吓尿了。周煜林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穿好衣服出了门,他准备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片刻后,周煜林下车,到了医院后排队挂号,急匆匆地往打针的科室过去。路过一个走廊时,前面被人堵住了,过不去。周煜林只好站在原地,让那群人先走。人群中有个小姑娘,似乎情绪不太好,正在大吼大叫,尖锐的嗓音刺得周煜林皱起眉。“我不喝,我说了我不喝不喝不喝!这个水太烫了我不喝!你听不见吗!”小姑娘声嘶力竭,边哭边崩溃地朝父母大吼:“你们到底要怎样!喝个水的事,为什么非要管我!我现在喝跟等一会儿喝有区别吗!啊!!有区别吗!!”“是不是要我去死了你们才满意!那我去死啊!我这就去死!”小姑娘浑身颤抖,说着就发疯地在走廊上跑起来,作势要往墙上撞。她的父母被震惊了,完全不理解的样子。反应过来后,只能跟着她跑,死命地拉住她,严厉批评道:“你有话好好说,你突然发什么疯,在外面丢不丢人!”小姑娘胸膛剧烈起伏,一边哽咽,一边疯狂地踢着墙根,她的头发已经散落,整个人看起来疯癫又让人害怕:“我好好说的时候你们又不听!现在又来怪我没好好说!为什么要一直让我喝水!为什么!喝个水值得你们说了一次又一次吗!””她开始摔东西,手边能拿到的所有,都被她砸了,包括走廊上放着的一个桶:“我怎样你们才满意!啊!说啊!我死了你们才满意是不是!”小姑娘的父亲试图将她制住,被她抬脚就踹,踹到了肚子,疼得抽气。场面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很多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开始谈论。“这姑娘是不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啊。”“是啊,看着好吓人。赶紧叫医生吧。”“她父母也真是遭罪,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周煜林在旁边看着,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理解不了。听那姑娘说的话,跟父母的争端,好像是因为喝水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这样的小事,也值得发这么大的脾气吗,还闹到了自残甚至要去自杀的程度。虽然理解不了,但周煜林敏然地察觉到,那个姑娘应该有苦衷。一家人都挺可怜的。热闹看得差不多了,周煜林转身正要离开,忽然一道紧张的声音响起:“小心!”他下意识回头,就看见一个保温杯,朝着自己的脑袋飞了过来。这个距离已经来不及躲避。周煜林只能本能地闭上眼。但臆想中的疼痛没有落下,耳边男人很轻的闷哼,羽毛般挠了下他耳朵,鼻尖能闻到一股让人安心的气味。周煜林缓缓睁开眼,第一眼触及的,是靳修臣紧皱的眉头,随后是男人朝他露出的,一个安抚的笑。周煜林怔了下,睫毛微颤:“你没事吧。”靳修臣摇摇头,拉着他的胳膊,带他逃离了这个混乱的现场。两人在一个安静的走廊上坐下。靳修臣视线扫视周煜林,检查着他:“没受伤吧?”周煜林摇摇头。靳修臣神色松缓了些:“以后瞧见那种,情绪极端爆发的人,不要过去看热闹,很危险,尽量远离他们。”周煜林想起刚才的小姑娘:“她怎么了,像抑郁症,又不像。”曾经在父母去世后,周煜林也中度抑郁过,所以他了解抑郁症。虽然有的人情绪上是会敏感偏激些,但不至于像那样发疯似的,带有暴烈的攻击性。靳修臣:“不是抑郁症。是躁郁症。”那三个字轻飘飘地落进耳朵里,周煜林微顿,手指蜷缩了下。他忽然就想起,四年前林敬说的,靳修臣也一直有躁郁症。四周安静了下来,两人间陷入沉默。路过的病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步履缓慢。周煜林盯着地面的缝隙,很久才复杂地说:“那个病,原来那么可怕吗。”靳修臣平和道:“每个人情况不同。具体看人。”周煜林想起刚才那个小姑娘发疯的样子,又想起五六年前,靳修臣脾气暴躁时的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