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甚至都没察觉这个人不是他的臣哥,他只是觉得,靳修臣对他比以前好了。想着,也许是这个人前段时间太冷落他了,如今忽然醒悟了,想弥补吧。现在再回头看,才发现其实有地方怪异的,比如这个‘靳修臣’的脾气稳定得不像话,而且性格更加沉稳,耐心。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个‘靳修臣’信佛。他买了一个佛祖的玉佩,挂在脖子上那种,还专门去寺庙开了光,然后让周煜林戴上。当时周煜林还问他,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靳修臣’只温柔地笑着,说是求个心理安慰。理由充分,让人很难不相信。周煜林抬头看,坐在对面的靳修臣,因为刚才‘靳修臣’的话,进入了一种极端暴戾的状态,手臂上的青筋都在跳动,好像随时会暴起杀人一样……这才是他熟悉的爱人。一个怎么都不像是会信佛的人。靳修臣几乎是拼了命才忍住,不扑上去弄死那个人。但他不想再从林林眼里看到那种害怕的神色,于是竭力压抑自己爆发的情绪:“你们做了?林林,你跟他睡了?”这话让周煜林有些不舒服:“没有。”靳修臣紧握的拳头松了些,虽然他不是很相信,但周煜林那种微妙的神色不会骗人。他的林林就是这样,有什么都写在脸上。‘靳修臣’:“现在都相信我是靳修臣了吧。”没有人说话但沉默是一种默认。‘靳修臣’坦坦荡荡:“安心,我肯定是要回到我的时空去的,林林还在等我,而且为了防止对我那个时空造成影响,我不会拆散你们,也不会做什么坏事。”靳修臣冷笑:“那你绑架我是干什么。”狗东西,花言巧语,没一句真话。‘靳修臣’见周煜林也朝他看过来,浅笑了下:“我不是给你叫了医生吗,那不是绑架,那是给你治病。”周煜林微顿:“他……什么病。”‘靳修臣’:“抑郁症,还有躁郁症。病了很久了。”“他这一年里,脾气经常阴晴不定,动不动就摔东西,特别吓人,林林也发现了吧。”“还有一些自残行为,林林可以去检查他的手,应该有伤口。”周煜林眉头皱得很深,眼里逐渐浮出自责和愧疚混杂的情绪,还有隐隐跃动的心疼。听到这话后,他下意识看向靳修臣,第一眼就捕捉到了男人破皮的指关节。应该是捶墙造成的。靳修臣每次发火,要么踢东西,要么抡起拳头捶墙,他的手指关节,还有小腿,基本都有伤。但他自己却感觉不到疼,或者说,这种暴力行为,反而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那是一种把压抑,从心里释放出去的轻松感。有人减压靠打游戏,有人减压靠吃东西,靳修臣减压靠发脾气和伤害自己。‘靳修臣’安抚周煜林:“别担心,我来了,就一定会把他治好。”周煜林没说话,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靳修臣也沉默了,被关在别墅的那段时间里,林敬作为医生,也跟他说过他的情况。靳修臣一个字都不信。要怎么信?这群人把他绑架了,还忽然说他有病,谁知道是不是什么洗脑诈骗行为。但现在,靳修臣听完‘靳修臣’的话,又想起刚才他发脾气时,周煜林眼里闪过的那一丝害怕的神色……他脾气上来时,自己是察觉不到的,只是感觉暴戾的念头要冲破大脑,整个人忽然很愤怒,很不理解所有一切。心脏里似乎有什么要爆炸了,他需要发泄出来,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周煜林那一瞬不明朗的反应,让靳修臣意识到,他或许那时特别可怕。‘靳修臣’又说:“在我回到原世界前,我会跟你们住在一起。”反思到一半的靳修臣,猛地抬起头:“你他妈想得美。”因为他的脏话,周煜林抿了下唇。于是靳修臣又把那口要爆发出来的气,压了回去,说话也干净多了:“不可能。”‘靳修臣’挑眉:“这么说吧,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你们会在今年5月份分手。现在已经进入倒计时三个月了。”从来镇定平静的周煜林,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为什么会分手。”他都没想过要跟臣哥分开。从来没有的。怎么突然就分手了。那可是十年,他们相爱了十年。怎么会分手。靳修臣听到分手时,额角青筋都跳了,下意识想说放屁。他就是死,都不可能会跟林林分手。但看到周煜林那样在意,害怕的神色都已经掩饰不住,脆弱地暴露在人前,像是走丢的孩子找不到家,靳修臣张了张嘴,最终没说出话。‘靳修臣’瞥了眼靳修臣:“分手后,林林会憎恨我,中间痛苦拉扯两年,再分别四年,一共要经历六年的磨难……”周煜林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像窗外的雪一样白。靳修臣看着心疼坏了。十年了,只有当年父母去世时,周煜林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靳修臣咬牙切齿:“你住口。”周煜林:“让他说。”‘靳修臣’:“会分手,当然是发生了些什么事,这个时空的我,做了一些让林林很伤心,伤心到心碎的事,林林绝望了,所以决定离开。”靳修臣斩钉截铁:“不可能。”他只是偶尔会不回家,忽视周煜林的短信和电话,那是因为他心里很烦躁,暴躁,看见周煜林时,这种情绪会被无限放大,像一头吃人的野兽,连他自己也拉扯不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