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臣呼吸变得略重,抬起周煜林的下巴,动情地吻了上去。他真是……有什么好的。周煜林本来是要发火的,但胸腔里积蓄的情绪,又被这个温柔的吻一点点化解了。他们好像,有很久这么温柔地接过吻了,纯粹是因为爱,而不是因为欲。周煜林的心被软化了,仰起头配合他。半晌后,靳修臣终于放开了人,他鼻尖顶.弄着周煜林的鼻尖:“说你爱我。”周煜林脸上红色的清潮还未褪去,垂着眼:“昨天才说过……”靳修臣顿了下,强势地用手按住他的后脖颈:“那是昨天的,今天也要说。”周煜林却保持了沉默。之前他把那三个字,说得那么干脆果断,是因为感受到了靳修臣的不安,他的爱人需要他安抚,所以他说了。但此刻,靳修臣是餍足的。所以周煜林不说。他始终相信,不管什么话,说多了后都会变得不值钱。爱是一种很珍贵的东西,他不愿意时刻挂在嘴边,显得廉价。靳修臣低头咬住他的唇:“不说?又不说……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周煜林把人推开一些:“你才是。你那样伤害自己,有意思吗。”靳修臣勾唇笑:“能看到林林心疼我,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周煜林皱起眉:“但你不疼吗。”靳修臣只是笑:“疼吧,但能看到林林那样的反应,很值得。”而且这一年来,他的对疼痛的感知力,越来越低,被热汤浇一下真的不算什么。周煜林眼睫微颤:“那你不知道这样是在折磨我吗。”靳修臣怔了下,又上去抱他:“怎么会,我没想过折磨林林……”周煜林淡淡地瞥他一眼,把菜板上没收起的刀拿过来,当着靳修臣的面儿,往自己的手腕上浅浅割了下。白皙的皮肤破开一道红痕,血珠子很缓慢地渗透出来。几乎是瞬间,靳修臣的脸都白了,慌忙抓起他的手,亲了又亲:“你做什么!”周煜林安静地看着他,把他这样失态又心疼到失措的样子,全都看在眼里。很奇怪,心里有一股暖流涌过,神经酥酥麻麻的。原来看到爱人这么着急自己,是这样好的滋味儿。难怪这个把戏,靳修臣从来都玩儿不腻。周煜林喉结微动:“好受吗,这种感觉。”靳修臣眼眶发红,委屈地咬紧牙:“不好受。一点都不好受。林林,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你受伤。”他捉起周煜林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心都要碎了。”周煜林点头:“那下次你还玩儿这种把戏吗。”他像是训小狗一样。靳修臣摇头,用力地抱紧他:“不。对不起……”周煜林拍拍他:“好了,知道错了就好。”从那天知道靳修臣病了后,周煜林上网查了很多资料,了解了抑郁症和躁郁症。然后忽然就懂了靳修臣那些爆发的脾气,也懂了靳修臣偶尔极端的行为。他知道他的爱人正在受着煎熬,所以他愿意付出更多的耐心和理解。周煜林:“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身上有伤痕,能做到吗。”这时靳修臣正心疼他,不管他说什么都会答应:“做得到的。”周煜林:“嗯,以后想要我怎么做,直接说,不要再有那种极端行为,可以吗。”靳修臣蹭着他颈窝,像一条乖顺的小狗,小声应答:“保管可以。”周煜林终于浅笑起来。两人刚聊完心,咚咚两下敲门声响起。‘靳修臣’正双手抱臂靠在门边:“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想起锅里给林林炖了汤,所以进来看一下。”周煜林看着他那张,跟怀里的人别无二致的脸,心里忽然有股很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背德感。周煜林匆匆把靳修臣推开,咳了下:“没有。汤应该好了,我闻到香味了,是煮的什么?”‘靳修臣’走进来,用手分开两个人:“借过。”“林林刚吃过火锅,等会儿会肚子不舒服,所以我做了一点药膳,中和下。”靳修臣眼里又燃起敌意,他跟过去,站在‘靳修臣’背后,在锅盖揭开时,伸着头去看。满不在意地轻嗤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就这清汤寡水的,闻着还发苦,林林才不爱吃这种。”就知道一天天献殷勤。靳修臣牵起周煜林的手:“宝贝我们走,我给你洗点水果。”周煜林却没动,只是说:“他都做好了。”人做都做了,他总不好让人白做。在他心里,‘靳修臣’是这个家的客人,他作为主人,要有礼数。靳修臣浑身的刺瞬间又竖了起来。周煜林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我们一起吃吧。你去帮我去拿个大点的碗好吗。”靳修臣微微睁大眼,故意看了一眼‘靳修臣’:“我们用一个碗吗。”周煜林无奈:“以前吃汤点的时候,不都是这样的吗。”每次靳修臣都非要说,他碗里的汤香一点,偏要跟他喝同一碗的。虽然他们已经有好久好久,大概一年之久,没有再这样一起用同一个碗了。靳修臣竖起的刺,就那样被抚平了,他开开心心地去拿碗:“好。”等靳修臣从厨房里出去,周煜林看着‘靳修臣’:“谢谢。”‘靳修臣’:“为什么。”周煜林看了眼门口:“你来了,他好像变回了以前的臣哥。都是因为你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