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食量变大了,以后可能会变得更大。他需要食物,不仅是在乐园副本中,也在现实世界。他或许该继续直播,而且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位置的直播,吸引狩猎者送货上门。正想着,就听总裁边吃边说:“今晚的菜是我吃过最好吃,如果硬要比较一下,也只有山城一家百年老店能媲美。“这次我们合作互助一起出这个副本,回到现实后我请你们去那家老店吃饭,如何?”玩家不怎么能吃辣,被海贝辣得只哈气,闻言还是点头道:“呼,hao……”奕行忽地伸手,拿起玩家为他准备、但他从未动过的筷子,夹了一大块海贝肉塞进她嘴里。“好……辣……”辣椒、花椒、胡椒粉的辣味一同在玩家嘴里扩散,玩家瞬间眼泪都出来了,半张着嘴,一脸呆滞地看向罪魁祸首。奕行又把水递过去,“来,喝点水缓缓。”玩家勉强咽下嘴里的贝肉,埋头喝水,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已经忘记要询问奕行缘由。总裁也没再继续先前的话题,随便吃了几口就表示饱了,先上楼休息。等总裁上楼后,玩家低声道:“总裁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可、可能是在海边吹了风,有些不舒服。”赛车手的视线在餐桌上的菜和楼梯间反复移动,最终他埋头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吃完饭,快步上楼,“我去看看他。”奕行静静看着赛车手离开的背影。总裁不舒服是真的,但是因为什么不舒服就难说了。他没有错过在玩家说出“好辣”两个字的时候,总裁骤然一白的脸色。总裁之前说的那句话,初一听没什么问题,若细思,却存在着一个交易。他和玩家要付出的是“合作互助,和总裁一起离开副本”,而总裁给他们的只是“请客吃一顿饭”。这交易……可太划不来了。·夜晚。奕行半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弹幕。忽地,他听到了一声开门声,鼻尖嗅到了牛奶的甜香,随即又是来自相近但不同方向的开门声。通过声音与香味的移动,可以判断出是总裁端着牛奶进了赛车手的房间。“有家人陪着可真好。”大晚上还有人给送吃的。奕行想起什么,侧过头,视线越过玻璃与夜色,看向大海的方向。不知道那个胚胎孵化出来没有。只有那么小一根触手能让它吸收养分和能量,就算成功孵化,也是个很弱的小家伙吧。·深海之中,海怪趴在海底的细软白砂上,双目闭合。两条腕足悠悠晃动,警惕着周遭的一切,剩下的腕足与海怪一同陷入沉睡。沉睡的腕足中有两条格外小,仅成年人类的体长。其中一条还有断裂后重新接上的痕迹。那条腕足上突兀冒出了一个小包。小包高高鼓起,像是有什么东西伸长了脑袋,想听来自外界的声音。终于,它他探出的精神触角,触碰到那让它无比亲近且崇敬的精神场。它听到了那精神上传达的内容。“皇饿了……”第20章 海怪的新娘12熟悉的困意袭来,眼皮不受控制地变得沉重。朦胧的画面中,奕行看到了一双带着珍珠鹅黄色手套。珍珠一大一小,手套针脚粗糙,正是人鱼描述中的那一双。他又一次做梦了,还梦到了之前人鱼得到的钥匙提示。是因为这是他唯一没到手的“钥匙”吗?对了,总裁所说的自画像他也没得到。或许会在明晚梦见自画像,又或许永远不会梦见。手套带在一双幼小的手上,那手提着小桶去海边捡鱼蟹、费力气折断木柴塞入灶台中、抓着铅笔一笔一划地写字……渐渐地,手套的主人长大了,原本能覆盖到女孩指尖的手套,只能勉强接触到少女的第二节 指骨。又过了一段时间,少女的手已经塞不进手套里。少女取下手套,将其塞进一个破旧的抽屉里。长久的黑暗后,一双沧桑的手打开抽屉,取出手套,有一滴泪落到了手套背面的珍珠上。奕行骤然睁开眼。在梦的最后一刻,他认出了那双满是劳作痕迹的手。他见过那双手。那双手曾举着扫帚,试图将他们驱赶出村。刚进入副本时,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中年女人。老人口中的“珍疯子”。【咦,你醒的比预想中的要早。】【或许还有机会,快跑吧。】两条红色弹幕从光屏上滑过,奕行还没来得及疑惑,鼻尖先嗅到了浓郁的海鲜味。不同于海怪身上那一闻就能感受到充沛能量与美味的味道,这种味道像是逐渐腐烂的海洋生物,让人提不起食欲。是那个老人还有那些村民献祭他那晚时,散发出来的如同海洋生物的味道。奕行力量翻身而起,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去。外边下着大雨,整个渔村暗无光亮。“咔嚓”一声闪电划过天空,被电光照亮了街道上,一个个似人非人村民正往这边靠近。他们的头和躯干还勉强维持着人形,腿和手臂却都化成了一条条章鱼似的触手。奕行想起老人在人将他抬走的那天晚上,他们走过地板,却没有任何走动的感觉与声音,反而像某种东西滑过,悄无声息,只余下粘腻的腥味。这些怪物般的村民,是往他们所在的这栋两层石屋来的。奕行转身出门,敲响玩家的门,没等玩家回应便破门而入。玩家还躺在床上,奕行走到床边床边,她才刚睁开眼,像刚从梦中被惊醒,满脸恍惚茫然。“快起来,祭司动手了。”奕行把玩家从被子里拽起。在副本里不可能像家里睡得那般自在,玩家是合衣睡的,只脱了双鞋。被奕行这么一拽,玩家清醒了些,意识到情况紧急,赶紧下床,往鞋子里一踩,拉上侧面拉链。不过……“祭司是谁?”穿戴整齐的玩家满头问号。她不过是睡了几个小时,怎么就跟不上副本剧情了?奕行把玩家拉到窗边,解释再多不如让她自己看一眼。玩家刚走到窗边,正疑惑着,就见一条成年男人手臂粗的触手从下方爬了上来,在吸盘的吸力下紧贴在窗户上。她惊恐地瞪大了眼,下意识伸手掏起口袋里的卡牌。“攻击牌,攻击牌……找到了!”玩家掏出卡牌,正好一个双目浑浊、面容狰狞的人脑袋从下方冒了出来。“腐蚀!”“腐蚀!”随着玩家带着颤音的两声,两团黑色浊液从卡牌中飞出。浊液逐渐变大,一团如泼出的油漆一般倾倒在窗上,窗户几乎在瞬间消失。另一团落在了那人头上和触手上,触手消融,脑袋也消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