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追。”齐王舍又道。“是。”士卒们拿着齐王的命令追赶上了已经抵达齐国边境的燕国迎亲队伍。然而却为时已晚,“奉大王之命,请燕国公子随我等前往临淄。”齐国官员坐在马背上粗喘着气息。然而车架上迟迟未有动静,齐国官员遂打马上前,“公主...”“公主与燕国公子已经提前离开齐国了。”车架内坐着的两个人突然抬头。齐国官员这才惊讶的发现,车架上坐着的,并不是姬蘅公主与燕国公子,而是她们的侍从穿上了她们的衣物所假扮的。齐国官员惊慌失色,“燕国公子呢?”他将整个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都搜查了一遍,仍没有发现二人的踪影,于是怒问道,“我执行的,可是王的命令。”“公子已经回到了燕国。”假扮子冉的燕国侍从,因为提前知道了齐人的阴谋,于是昂着头,得意忘形的说道,“而且就算齐国想要拿人,也得过问一下燕国的意思吧,姻亲之国,这样当真好吗?”齐国官员瞪了他一眼,“闭嘴!”“一定没有走远,你们继续搜,所有可以出境的关卡,一个都不能漏,我回去禀报大王。”他吩咐左右道,但心里早已惶恐难安。“是。”没过多久,子冉逃离齐国的消息传回了临淄,齐王舍听到之后,将案牍掀翻,并严惩了办事的官员,将领头之人斩首。“岂有此理!”“她还没有嫁到燕国呢,就这般护着燕国的公子。”齐王舍将怒气转到了女儿姬蘅身上,“她明知道,廷尉的意思就是寡人的意思,她是在故意拖延,为燕国的公子争取时间。”“她难道不清楚,她此次去往燕国,公子冉是她最大的障碍吗。”即便作为父亲,齐王舍也很是不理解姬蘅的做法。“大王,臣听闻,姬蘅公主曾在稷下学宫读书时,与公子冉有旧,迎亲当天,二人也在宫中单独相见。”谋臣田姜从旁说道。“你是说,他二人?”齐王舍迟疑道。“是的,大王。”田姜点头,并猜测道,“或许姬蘅公主,有更好的计划。”“更好的计划?”齐王舍看着田将不解道。“铲除了一个疯癫的公子冉,燕国还会有其他的公子与太子兴争夺王位的。”田姜向齐王解释道。“齐国虽在燕国有一支姓氏入得朝堂,但终究是势单力薄,而姬蘅公主入燕,仅靠这支人马,是不足以与燕国的王室及贵族抗衡的。”田姜又道。“这个寡人清楚。”齐王道。“如姬蘅公主能够利用好公子冉,他的背后是辛氏,这支燕国最大的势力,并且燕王还为他指婚上将军乐易之女,或许...能有机会。”田姜又道。齐王舍瞪着田姜,就在他要开口时,殿外的谒者踏入。“大王,姬蘅公主派人送了一封信。”谒者弓腰道。田姜接过谒者递来的丝绢,将其转呈给齐王舍,“大王。”齐王舍见后,顿时舒展了眉目,大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是姬蘅公主胆识过人,臣只是推测而已。”田姜道。齐王舍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是寡人的儿子,寡人一定会立她为太子,可惜,可惜。”------------------------——齐国边境——“你还知道齐国通往燕国的这些小道?”一路上,姬蘅跟随着子冉,跋山涉水。“我要是不知道,又怎么能够平安回到燕国。”子冉回道。“什么意思?”姬蘅不解其意。“没什么,知道齐国的意图后,来之前,当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子冉回道。“你明明知道入齐会有危险,就不应该来的。”姬蘅皱眉道。“我说过...”“如果你是为了当初的承诺,所以才代替你父亲来迎娶我,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姬蘅打断道,“少时戏言,谁会当真呢。”“就算你真的想娶我,齐国也不会同意的。”姬蘅又道,“你不用为了一句因为无知许下的承诺,而做到如此。”“成亲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世人太看重利益,却忽略了它的本真,我阿母终日郁郁寡欢,我阿姊因此丧命,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将自由寄希望于婚姻上。”她似看透这些,于是变得不再需要,不再有期望。“而你讨厌的燕国王后,是我的至亲至爱。”姬蘅终于说出了心中压抑已久的话。子冉看着她的神情,连忙解释道:“我并不讨厌先王后,我讨厌的是他,又或者...”“是这世间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的,强权。”子冉又道,“它压迫着我,压迫着母亲。”“可你是燕国的公子,终有一天你会拿起它。”姬蘅说道,“但因为是你,所以你可以选择,可以利用好它,至少让它不再变成压迫女子的工具。”“他们都说齐国将公主送来联姻,是为了争夺王位。”子冉看着姬蘅道。“这是齐国的想法,不是姬蘅的想法。”姬蘅回道,“否则今日,你离不开齐国。”抵达齐燕交界后,天色也黯淡了下来,姬蘅跳下马背,又走到子冉的马匹前,将受伤未愈的子冉扶下。“糟糕,离开时匆忙,忘记带火种了。”姬蘅忽然想到,齐国的夜晚有些寒冷,尤其是这样荒凉的秋天。“你看这是什么。”子冉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给。”“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姬蘅从她手中接过。“还有火引吗?”子冉问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