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冉看着父亲惊慌失措的模样,被抹去的东西突然出现的惊恐。这些都太过刻意,让她不得不想,并深深刺痛着她的内心。子冉没有继续受冠,并从草席上缓缓起身,“告诉我答案!”她走到父亲的身前,眼里充满了怒火,对于父亲的做法与隐瞒,还有现在的闭口不答,她再也无法忍耐,“为什么?”在愤怒之下,燕王裕的身体极为虚弱,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想要说话,却无力开口。“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明白,也不理解。“如果母亲不是你害的,我想不明白是为什么!” 子冉的双目越来越红,情绪也逐渐失控。因为得不到回复与答案,所以一些最坏的想法与结果充斥在她的脑海中,让她越来越不受控制。燕王裕看着自己的长子如此仇视自己,很是不满,“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只想知道!”子冉回道。然而子冉越是如此,燕王裕便越是不满,越不想给她回答。歌声仍未停止,加上在长子的逼问下,燕王裕的愤怒也达到了顶峰,“卫兵!”“找到那个人,一定!”燕王裕瞪着满布血丝的双眼。这一刻,父子似乎成仇,而他也后悔将燕王剑交到子冉的手中。就这样,原本维护冠礼的卫兵开始登上城楼搜寻那个唱歌的女子。冠礼的突然中止,与台上的父子对峙,引得群臣议论纷纷。姬蘅看着子冉与燕王裕,站在原地没有说一句话,本作为代替燕王,要为子冉受冠的长辈,面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出手劝阻。“公子。”只有辛吾赶了上来,但此时的子冉显然因为燕王裕的态度而彻底失去了理智。卫士将她拦住,她便拔出了卫士腰间的佩剑。“护驾!”众人惊恐。王驾之前,以剑相对,这是谋逆的大罪,辛吾慌张的握住了子冉手中的利刃。锋利的剑身,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滴落在冠者的玄衣之上,染红了衣袍,“公子!”然而无论辛吾怎么呼喊,子冉愤怒的眼里,始终只有燕王裕,心中的执着,将她的理智一点一点吞噬。已成年的子冉,拥有了与舅舅辛吾对抗的力量,“王后。”此时,辛吾突然想起了王后姬蘅。他希望姬蘅能像那天晚上一样出手,安抚住子冉,将局面控下。可是,作为王后的姬蘅,就站在一旁,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注视着公子冉的一举一动与神色。对于辛吾的恳求,她无动于衷,并且丝毫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她在观望着什么,又或者是在考察,离开齐国后,她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子冉。就在辛吾分神之时,子冉持剑将他砍伤,没有任何的意识,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辛吾受伤后,这才意识到,王后姬蘅作为齐国来的公主,又怎可能真的会帮助子冉。“孽畜!”燕王裕躺在御座上,极为疲态的看着子冉,似乎已经忘了她的病情,“你想要弑父吗?”为了防止事件进一步恶化,辛吾只得用刀背,狠心将子冉敲晕。“大王,长公子她...”辛吾忍着伤痛,想解释什么。但燕王裕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支,而台下的百官都在观望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辛吾扶着子冉,迅速冷静了下来,并命人将昏厥的燕王裕送回寝宫医治。而后又命卫士抓了几个内臣,押入廷尉的大狱中,但却没有给出缘由。只有那几个内臣明白,自己被当做了平息纷乱的替罪羊,于是大声哭喊与求助,但却无果。辛吾忍着胳膊上的剑伤,向所有人声明了燕王裕的真实病情。自燕王裕病重以来,便不再有朝议,除了重臣之外,若不是这次云中君的冠礼,许多大臣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国君了。对于国君的病情,朝野上下各有各的猜疑,争论不休,直到今日辛吾的告知,使得百官感到惊慌。因为对于燕国而言,燕王裕算得上是几代君王当中最贤明的君主,也是燕国的希望。因此在燕国臣民的心中,燕王裕有着极高的威望,现在的燕国并没有完全从困境当中走出来,倘若在此时,燕王裕忽然崩逝,那么对于燕国来说,将会是一次浩劫。因为南边的齐国一直虎视眈眈,燕王裕所选定的继承人,云中君子冉,因为病情,在这几年当中,备受争议。而在今日的冠礼上,子冉当着君父的面拔剑相向,更是让群臣感到惊恐。这样一位性情极其不稳定的继承人,是他们最为恐慌的,君王的暴戾,会将国家带向衰亡,甚至是毁灭。“长公子怎在大王跟前夺了卫士的佩剑。”“大王的气色看起来不对劲。”“难道长公子要在冠礼之上弑君吗。”在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引诱下,对于台上的各种猜忌与言论纷至。“不会是因为这首歌谣吧。”“这是赵地的歌谣,当年是辛夫人传入宫中的。”“难道长公子的疯症根本就没有好?”“大王迎娶王后的那天夜里,云中君府邸的火,看起来和当年一样...”“这样的人即便是成人及冠,又怎可担当治人的重任。”原本子冉在群臣中便逐渐失去了信任,而今日的冠礼,便让他们更加笃定,云中君性情暴戾,且有隐疾,是没有资格作为王储的。不过这样混乱的场面,很快就被辛吾镇压了下去,因为在台上,群臣离得远,所以并不清楚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对峙的言语,所有言论,都靠猜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