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姬蘅却有不一样的看法,但她没有说出来,并将隐忧埋藏于心底。--------------------------——阳华殿——辛吾遇刺的消息很快便传出,燕王裕得知消息后,只有怒火而没有失去好友的悲伤。“辛吾遇刺了。”燕王裕将密报置于案上,并撇了一眼身侧立候的御史大夫李覃,“李卿。”他对于辛吾的猜忌,也多受李覃的挑唆,他也知道辛吾与李覃之间的过节。但为了防止相权过重,所以他才会这般信任李覃。燕王裕的语气不太对劲,李覃感受到后,小心翼翼的拱手说道:“辛吾才刚辞官,何人有如此胆量,敢对国相下杀手。”“寡人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敢对燕相动手。”燕王裕半眯着眼睛道,“下一步,是不是该轮到寡人了呢。”李覃听出了弦外之音,于是慌忙跪下,“大王明鉴,臣虽然与辛相有过节,但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官场之外,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犬子无德,理应受刑,是大王降下隆恩,免其一死,至于辛相,他已辞官归隐,而臣得大王信赖,如何会做这样自毁之事。”李覃重重磕头,“还望大王明察。”“当地的县令已经抓到了凶手,明日便送往王都审讯。”燕王裕说道,随后将地方呈上的密报扔进炭盆中,“卿是良臣,寡人自然相信。”李覃满头汗水,他深知燕王重用自己,是为了制衡辛吾,而今辛吾不在了,便开始敲打自己。填满了木炭的铜盆,突然涌出了火焰,并传来竹片燃烧爆裂的响声。“卿。”燕王裕倚坐在榻上。李覃猛的一惊,心中很是慌乱,他抬起脑袋,君臣之前隔着炭盆,他的眼里冒着火光,而他的君王,此刻仿佛坐在炭火中,脸色阴沉黑暗。“大王。”李覃惊恐万分的磕下头,盆中炭火滋滋作响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畔。明明是即将入冬的严寒之日,而他的前胸与后背却已经湿透。供暖的火,在灼烧他的恐惧之心。-------------------------------呼~大火,冲出了云霄,烟雾弥漫在整个夜色中。“放火烧山,可是重罪,依照齐律,是要杀头的。”“放跑了公子冉,你我照样活不成,不如放手一搏,兴许还能将功抵过。”“他中了箭,加上这把火,一定走不远。”大火燃烧了整座大山,将山中的出路全部封锁与堵死,可明知前方是火海,她却不能回头,因为回头便是万丈深渊。是在火海之中,焚烧而亡,还是死在险恶的人心之下,遭受非人的屈辱,答案显然。然而刚刚靠近,她便因为无法忍受那样的高温与炙烤而有所退缩。但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于是她便用淤泥打湿衣衫,头也不回的冲入了火海中。“驾!”翻过山头,便是燕国的地界,浓烟给了救援者方向。“阿冉。”一个熟悉的身影将她接住。“舅舅。”她模糊的喊道。“我必让齐国付出代价!”接她之人怒吼道。————————“热...”姬蘅回到寝殿,却有所犹豫的站在殿门口迟疑了好一会儿。内心的不断挣扎,是因生出了一丝愧疚,而此刻子冉还不清楚舅舅辛吾的事,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亦或者,她无法开这个口。因为辛吾的死,她还想到了一个人,但眼下是深夜,且身份不便,她无法立即求证。就在她犹豫时,殿内传来了声音,姬蘅推门入内,却发现子冉已从榻上滚落,躺在了取暖的炭盆旁。三步并做两步,发现还有一些距离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幸而离开前,她特意将炭盆挪开了些许,否则便真要掉进火里了,“阿冉。”姬蘅将子冉重新扶回榻上,随后便听得了梦中的呼喊,“怎出了这么多的汗。”而子冉的衣衫,似乎已被汗水全部浸透。“难道是在炭火旁的缘故吗。”姬蘅皱了皱眉头,“还是因为做了噩梦?”但她似乎更倾向后者,“梦由心生。”“阿冉,你在想什么。”姬蘅擦拭着子冉额前的汗水,起身找了一件干净的衣裳,想替她将汗湿的衣服换下。她将她中衣解开,露出了胸口,但在进行下一步动作时,便被醒来的人伸手制止。非常的迅速与警觉。子冉撑着身体往后退缩了些许距离,并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襟。“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怕做什么?”姬蘅看着她反常的模样,疑惑的说道。“我...我可以自己来。”子冉拿起姬蘅准备的衣裳说道。“你的酒醒了?”姬蘅问道。子冉点了点头,姬蘅盯着她的脸,适才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慌张,似乎在害怕与隐藏什么。“我让人备了热水,你出了这么多汗,小心风寒入体。”姬蘅又道。子冉没有拒绝,姬蘅便将她带进了自己沐浴的偏殿当中,此时的天色仍旧阴暗,还未拂晓。“我在外面等。”姬蘅说道。子冉拿着衣服,一只脚跨进了殿门,随后想起了什么,“这里是中宫。”她犹豫道。“是呢,这里是中宫,王之正妻,后的居所。”姬蘅回道,“怎么,云中君这会儿终于想起了分寸吗?”“才不。”说罢,子冉跨了进去。姬蘅看着她的身影,眼眸变得深邃,她在疑惑,子冉身上的迷,她在思考,自己该如何向子冉开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