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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舒白秋总结出的经验,比起痛叫和惊恐,单调无趣的反应会让对方更快失去兴致,尽早结束苛待。没有人会一直对木偶感兴趣。但等到双手的伤口被处理完,右侧脚踝又被迫暴露人前时,舒白秋还是没有忍住、明显地缩了一下。显露出了藏无可藏的戒备感。他没想到,检查居然还没有结束。只是舒白秋意图躲避的动作丝毫没有用处。因为对方根本没打算再缓。“别动。”傅斯岸直接掌住了舒白秋的右腿,怀里人瘦得厉害,居然连裹着牛仔裤的小腿都能用一只手轻松圈握住。他将略显宽松的裤脚折上去,露出了少年的脚踝。在舒白秋极力想隐藏的伪装下,在那纤瘦的踝骨上,赫然透着一片明显的红肿。室内寂静了一瞬。少年过分单薄的身体无声地抖了一下。“这不是刚崴的。”傅斯岸稳声下了推断,他抬眼,道。“至少半天以上。”这句话却不是在对舒白秋讲。而是对一旁的罗绒。罗绒一顿,本就高大的身形站得更为削直,肃容垂首。“抱歉,属下失职,没有及时发现。”傅先生派他来接人,对方受了伤,他居然完全没有察觉。难怪……难怪小舒先生之前一直走得那么慢。罗绒本就长得凶冷,他这么严肃地低头认错,周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绷了起来。后知后觉地,舒白秋也被这紧张的氛围所感染。但他不知道,这种压抑感其实并非刚刚才出现。从得知舒白秋两天没有吃饭,又亲眼见他吐到胃痉挛,粗略检查就发现他的手和脚都有伤,把他圈在怀里都像是下一秒就会看人被风吹走。某些晦暗森然的阴云,早已沉蓄许久。室内沉寂了更长的一剎,才响起傅斯岸薄淡的嗓音。“做事用心一点。”这话说得没什么情绪,听起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却像是让周遭一切被凝固的流速,终于得以再度继续。“是,没有下次。”罗绒肃色应声,垂低的凶冷面容上,带着毫无折扣的俯首遵从。傅斯岸看了一眼怀里的舒白秋,没有再多言。他训示人向来不靠用说的,一句已经是上限。况且,傅斯岸看得出。是舒白秋自己主动藏起来的。就像生活在危险重重的险峻丛林中的幼崽。哪怕受伤再重,也丝毫不敢把自己的弱点伤口暴露出来。怕下一秒就会招来更致命的危险。此刻傅斯岸怀里的人依然毫无动静,重量又轻。看起来,他好像更想把自己变得透明。但圈在少年小腿上的手掌并没有如人期待那般收回,傅斯岸反而继续向下,控握起了舒白秋的脚踝。丁.腈手套已经被傅斯岸摘下,干燥温热的手掌直接贴在了微凉皙白的皮肤上。他的手法并不算轻缓,因为要对内里的骨头状况做初步评判。怀里人明显瑟缩了一下,似乎疼得厉害,瘦薄的肩脊都开始微微打颤。透出一眼可见的无助感。傅斯岸从脚踝握按到了小腿,他还没说话,怀里忽然传来了动静。少年的声音软而哑,好像鼓足了勇气,才终于敢向人开口。“请您,不要打断这条腿……伤了、会成您的累赘……”极力维持的平静虚幻已经被打破,从知道傅斯岸不是预想中的医生开始,一直在隐忍累积的巨大恐惧,终于在反弹之下彻底爆发。舒白秋还在努力开口,清糯的嗓音甚至带了一点恳求。“可以,别的地方……”这话足以让旁人听愣。少年竟好像是在求人打自己别的部位。舒白秋抬起了眼睛,他的目光希冀,长睫仍未干透,带着一种湿漉清澈的期盼。让人看在眼中,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重重地揪在心尖软肉,酸涩满口。一瞬间罗绒都涌出了冲动,想向老板请求。——舒白秋会这么说,肯定有人在他受伤时故意折腾过他的伤口。但在舒白秋微茫的视野中,傅斯岸俊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起伏。他戴的那副眼镜大概度数并不高,镜片很薄,却仿若竖起了无形的屏障,拉开了与旁人的渊壑。“我可以不碰你的腿。”男人嗓音沉郁,语气温淡,并没有几分软化安抚的意味。一如傅斯岸本人,有时直让人感觉他远比高大精悍的罗绒更为强势。“你说脚什么时候开始疼,疼痛是持续不间断、还是用力才会发作。”“说清楚,我就放手。”——他在同舒白秋谈条件。舒白秋有些怔愣,像是意外自己这么轻松就被放过,也像是在犹豫衡量。傅斯岸淡然地被他看着,薄薄的唇线弯了下,一句话点透了舒白秋的怀疑。“我说话算话。”傅斯岸黑发黑眼,端是一副眉目庄雅的贵公子长相。但他的眼褶极深,眉弓英挺,镜片之后的目光微微沉落下来,又显出一种气质凌厉,淡薄的冷。这般气度的男人,看起来似乎不屑于撒谎。“昨天……晚上。”舒白秋很快给出了答复。事实上他也清楚,自己没有什么让人等待的资格。少年很浅地吸了口气,尝试将话讲得更清晰。“用力,才会痛。”听到回答,傅斯岸睄了一眼罗绒,罗绒立即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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