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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等傅鸣将这三个字说全,傅斯岸这时才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周遭已由好奇的探看转变成了一片鸦雀无声。在这哑然的静寂中,傅斯岸抬眸,望向了一旁的舒白秋。他注视着少年,淡声开口。“傅鸣出言不逊,冒犯了你,是他做错了事。”听闻过顾一峰那件事的旁观者,都能看出,这一幕何其相似。这尊令人胆寒发冷的真正凶神,转过头来,居然又在向他的结婚对象耐心解释。“所以傅鸣该被惩罚,需要向你道歉。”“对不对?”被拧断手臂的傅鸣,俨然已经成为了一款新的教具。专程为傅斯岸的悉心教导与讲解所用。虽然开口是询问句,但傅斯岸并没有催问舒白秋的答案。他说完,就轻松地换过了掌间的手臂。毫无耽搁地掰断了傅鸣的另一只手。“——!!!”傅鸣的惨鸣已然失声,却只换得傅斯岸一句不耐的提醒。“声音这么小,蚊子道歉谁听得见?”傅鸣颤抖不已,微醺的酒意早已化作一身冷汗流得干净。他不知道傅斯岸何时拥有的对他几近碾压式的精悍气力,更不知道原本一直被轻视的对方怎么变成了这种令人悚然惊惧的冷血修罗。但断骨的剧痛催人发省,傅鸣再无之前的嚣张豪横。他只能颤声地依循要求,提高声线,向舒白秋重复。“对不起、对……对不起……!”一旁的少年站在白色木椅旁,望着这边,神色微有怔然。看起来,他似乎还是被吓到了一点。傅斯岸抬眼望他,正想说,你不需要原谅。道歉是加害者该做的事,受害者可以不接受。不过,傅斯岸尚未开口,就见不远处的少年唇瓣微启,轻声道。“你这样做,不好。”舒白秋在向傅鸣说话。不是惧怕颤抖,不是哀怨责备。少年只是微垂目光,看向傅鸣,认真地同他讲。“那些话,很不礼貌。”日光之下,傅斯岸银色镜框上的流光微微淌动。少年的话,被他听得字字真切。傅斯岸胸口那无声烧蹿的暴焰,居然微妙地平息了一点。他就知道。傅斯岸心想。他就知道,舒小朋友很厉害。“哐”的一声闷响,瘫软的傅鸣终于被扔在了地上。他的双臂手肘仍然以诡异的角度持续扭曲着。不远处也正有酒店工作人员匆匆赶来,闻讯来处理这边的事故。傅斯岸没再浪费眼神,直接让傅鸣的保镖将人抬走,把这一行人打包扔出了酒店。不过舒白秋在一旁,却偶然间看见,被架走的傅鸣近乎昏迷之前,望向傅斯岸的怨毒视线。这事之后……傅鸣肯定会怀恨在心吧?舒白秋想了想,还是叫了傅先生一声。傅斯岸已经派了随行助理去处理与酒店的后续交涉,他本人没挪步,身上的廓形长风衣也被简单地随手拍理过。仍是一副翩翩斯文,身形修长的俊冷模样。“怎么了?”傅斯岸低眸看过来,问。舒白秋道:“先生,刚刚的事……等傅鸣回去,家里会不会找你麻烦?”他不知道方才傅斯岸是怎么让傅山鹰夫妇离开的,但傅先生的处事一向沉稳低调。刚刚这场意外,却是纯粹的突发事件,还不知会对傅先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没事,不用管他们。”傅斯岸却漫不经心,言语间,对傅家当真没什么在意。他反而垂眸又确认了一遍舒白秋的状态。“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舒白秋摇头。他站得远,又和傅鸣隔着一张长桌,并未受到什么实质性影响。不过……少年顿了顿,看向傅斯岸身侧。“先生,你的手……?”“嗯?”闻声,傅斯岸抬手看了看。他这时才瞥见,自己的手背外侧有一道浅细的划伤。应该是被傅鸣的衣服挂饰无意中划到的。“我没事。”傅斯岸原本已经放下了手,见眼前少年的视线追下去,他停了停,又将手背抬起,沉下手腕,微微倾侧,示意给对方看。“没破皮,没有皮下淤伤,两天内可以自愈。”听到这么客观专业的冷静口吻,舒白秋似乎这时才松口气。他点点头,乖乖应声。“好。”酒店内已经没有了其他需要两人查看的婚礼布置,傅斯岸叫来了车,让罗绒先护看舒白秋回去。少年走后,傅斯岸继续处理手头事宜。无意间,他瞥见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那上面的划痕并不深,某些角度甚至会被光影遮住,极容易被忽略。但舒白秋发现了。不知是对光影色调的过分敏感,还是因为少年的性格本身。早在上次罗绒眼下受伤的时候,傅斯岸就有察觉。舒白秋会竭力隐藏自己的伤势。却会关照别人的伤情。这让人心绪愈加复杂。让傅斯岸沉默。三年以来,明明少年经受那么多深重的恶念。他却依然对别人怀有善意。***回到月榕庄之后,舒白秋照常用过餐点,看完今天的藏品和婚礼进度,就准时去休息了。下午傅鸣的事,似乎当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在舒白秋不知道的时候,他睡着以后,当晚的睡眠记录也被调取了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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