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有些意外:“这些车是……?”傅斯岸道:“是我安排的。”是为了安保吗?舒白秋想。他又想起昨晚,自己路过客厅时看到的点点红光。这两天的安保似乎明显加强了不少。少年却没料到,傅斯岸随意地朝外看了一眼,又道。“婚车车队。”舒白秋:“……?”原来是这个原因吗?少年轻易地听信了这个理由,并没有多想。这一路开得还算顺利,除了长长的同款车队吸引了一些好奇围观者的目光,其他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路上的时间也不算久,因为今天并没有接亲之类的安排,车队直接开去了滇池旁的酒店,中途没有任何停顿。舒白秋知道今天婚宴的流程,婚礼上只会有他们两个人的环节,并无其他。连傅山鹰都不会来。傅斯岸只说,他正在特护病房照看老爷子。当然,婚礼上本来也没有给傅山鹰特意设置什么安排。不过饶是早已得知了婚礼安排,真正抵达酒店,看到已经早早入场的这么多宾客,舒白秋还是生出了些许的不适应。他之前来酒店,见到的都是婚礼置景。此时室外的草坪依旧熟悉,但却好像连满眼的蓝金色都被往来的宾客遮过。对许久没经历过这些公众场合的舒白秋来说,人员着实有些多。尤其是两人才一露面,周遭的视线就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舒白秋正有微滞,就听到了耳畔的低磁声线。“来我身后。”他的手也被轻轻牵握住了,傅斯岸在同他道。“见三个客人就好,见完我们就去休息。”傅先生的规则,依旧会讲得如此清晰。舒白秋跟在傅斯岸的身后,被人牵着。去见客人的时候,也完全没需要他做什么,只在被介绍到时很轻地朝人点下头,之后继续站在傅先生身后就好了。虽然舒白秋要见的客人不多,不过周遭投递来的诸多视线却一直没断。不远处,之前在观瑰会馆和两人见过面的冯声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身旁的友人道。“哎我怎么觉得,他俩现在见客人,咋这么像过年我跟我爸见长辈的时候呢?”“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想藏我爸后面,恨不得那群亲戚完全看不到我。”冯声做翡石生意,也听说了昨天的那个传闻。譬如那小美人能靠过敏摸原石之类的。但他却只觉得那纯粹是瞎扯淡。别的不说,冯声自己就对桃子过敏,平时跟桃有关的东西,他一点都不会碰。谁要是用他来测桃的质量,或者桃汁含量。冯声一定把那人的天灵盖打开,全部塞满桃毛。傻x神经病一个。所以眼下冯声看见这两人,也只是遥遥地研究了一下他们的相处状态。怎么这么像带小孩见人呢?冯声说完,却听友人道:“哪里像了,你没看出来舒白秋很需要这种关照吗?”“就好像内向的人,他可能会很不适应热闹的陌生环境。但如果这时有人帮他安排好了一切,领着他按部就班地完成,他就会觉得很安心。”“?你怎么还一套一套的?”冯声听得一脑门子问号。“真的假的?”友人见状,摇了摇头,故意很大声叹气。“唉,看来你对泡仔的敏锐性还是太差了。”冯声:“???”他坚决不承认。“我不信。明明我是这么有泡仔天赋的人!”说完,冯声就开始紧盯起了傅斯岸。他一定要全力学会这个男人的泡仔秘笈。冯声的目光并无矫情遮掩,傅斯岸没多久就察觉了他的视线。但傅斯岸没有在意看向自己的人。他只沉默关注着那些看向舒白秋的眼神。等到见完三位客人,开阔的草坪上,宾客已经比之前到场的更多。虽然人群并不算太过密集,但四下的视线却还是让舒白秋稍稍有些没能适应。在这种不安转化为不适之前,舒白秋身前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扶稳我。”男人道。舒白秋微愣,还未来得及反应,他就被一个熟悉的力度抱了起来。少年又被面对面地抱进了傅斯岸的怀里,身体重量全坐在对方的单只手臂上。两人突然的姿势转变,更吸引了周围的视线。那些原本若有似无的目光,也都纷纷地直接投落了过来。但舒白秋在傅斯岸的怀里。他被男人用单手稳稳地托抱着,圈揽得稳实周全。就算有旁人想上前来问,也根本无法近身。四下的诸多目光中,傅斯岸却没有旁看过一眼。他只看着怀里的少年,低声问。“可以帮我扶正下眼镜么?”舒白秋被男人抱着,现下正好是与对方发顶持平的高度,一抬手就可以碰到傅斯岸的眼镜。听对方这么说,舒白秋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虽然他感觉先生的眼镜仍旧稳正,并不算歪偏,不过少年还是依言抬手,去扶了一下傅斯岸的镜架。舒白秋的手臂抬起,他本就被众多目光注视着,此刻有了动作,更惹来许多注目。只见少年指尖纤长,腕骨皙白。但最引人关注的,还是他腕间的那抹翠色。——所有人,所有明里暗里关注着舒白秋的宾客,都清晰地看到了少年手腕上的那只正阳绿美人条。皓腕凝霜雪,幽竹翠雨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