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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岸看着垂下视线的少年,低声道。“首先会被坑害的,就是他们的亲人。”舒白秋沉默,覆在人手背上的手掌也略显微绷。许久,少年才低低地吸了口气,轻声开口。“拉木阿叔……曾经就住在我们家隔壁。”傅斯岸看他,安静地听着少年低声讲。“我们家刚搬回妈妈的老宅去住时,他们家还来帮忙打扫,到了晚上,还送了做好的饭菜给我们,让我们别开火了,吃完早点休息。”舒白秋的嗓音很轻,就像过往的那段经历一般,似乎很容易会被吹散。“可是没多久……拉木迷上了去县城会馆,隔壁家也时常传来争吵声。”“拉木起初不承认,后来有外出务工的阿伯撞见他从会馆出来,会馆的保镖还一路追到了村子里,事情才终于败露。”“拉木的父亲在村里威望很高,我们小辈都叫他三阿爷。出事之后,三阿爷让拉木在祖祠里跪了三天,抽了他一身血。”“之后,为了能凑够还债的钱,三阿爷带着拉木去各家敲门借,每到一家,都让拉木跪下,磕头发誓,一定会还。”说到这儿,舒白秋顿了顿,才道。“其实三阿爷也想要挨家向肯借钱的人家跪下的,被大家拼命拦住了,才没有。”“我妈妈说,三阿爷是个特别要强的人,年轻时他还是村里打猎的一把好手,附近的几片村落,当年就属他的技艺最高。”“只是后来因为眼睛被猞猁抓伤,他才没能继续打猎,”“阿奶因病去世后,三阿爷就独自把孩子抚养成了人。哪怕在家里最困难、自己眼睛伤得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没肯松口接受过其他人给的钱。”“更不要说……是主动问别家借了。”舒白秋隐约记得那天,三阿爷从村头走到村尾,终于攒够了勉强能还债的大半数额。从村尾走回来,那个一向脾气倔强、脊背笔直的独眼阿爷,身形却猛然矮了一截。好像虽然三阿爷被村里人极力地拦住。他却还是膝窝弯折、深深地跪过了。“终于凑齐了大半的钱之后,三阿爷带着拉木去还债,可是在去县城的路上,三阿爷身体不太舒服,撑不住,就在镇上的亲戚家休息了一晚。”当晚,拉木同样借住在镇上亲戚家,说好了第二天再去县城。然而后半夜,亲戚起夜时,却发现房间里空了一半,床上只有吃了药沉沉睡着的三阿爷。拉木却不见了。其实三阿爷也做过最坏的打算,所以才会坚持要和拉木一起去还债,还一路都把人看得很紧。但他到底年岁大了,病得又凶,不可能时时全神警醒。“……”舒白秋默然一瞬,停了两秒,胸口很轻地起伏了一下,才道。“结果那天晚上,拉木独自拿钱去了县城,当晚……就把所有钱全部输光了。”少年眸光微恍,嗓音如山峦间经久未散的雨雾一般。空茫而湿漉。“第二天……三阿爷也去世了。”作者有话要说:傅医生这么会说话,什么时候把无底限的想法讲一下? 第41章舒白秋微凉的手掌之上,忽然被一片温热覆过。安静听了许久的男人这时抬手,用一只手轻覆住了舒白秋的手背。舒白秋眉宇间仍有茫然,他低声说。“后来村里就和拉木断绝了关系,拉木也离开了村子……大家不懂,明明他跪在祖祠前哭着忏悔,说再也不赌了。借钱发毒誓时,也磕破了额头,怎么转头……就去做了这种事。”“赌徒的话不能听。”傅斯岸低声道。“他们发誓痛改前非的忏悔会非常真心,也会在下一秒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赌博会改变人的大脑构造,影响前额叶皮层和多部位的脑部神经,在生理层面影响人的大脑。”“这就不是仅靠意志力能轻易悔改的事了。”男人沉声说完,看着舒白秋,又问。“所以从那时起,包括现在,拉木海尔的话都已经彻底不能听信。”“对不对?”舒白秋微微怔然。因着不甚晴朗的过往旧事,少年的反应仍有些迟慢,停了半拍才道。“……对。”但事实上,舒白秋已经反应了过来。先生讲这些,正是为了让他不要听信婚礼当天,那人闹事时喊过的话。舒白秋微默,为傅斯岸的引导耐心,也为自己心底的愧疚。“抱歉……”少年垂低了眼帘,道,“我之前思维有些混乱,记忆不清,没能回想起这些事,没有提前和先生讲明。”“导致婚礼那天,还有人来打扰——”婚前,拉木海尔刚刚找来的时候,傅斯岸就曾向舒白秋问起过这个名字。倘若他及时想起相关的过去,提前给出一个提醒,傅先生必然会在婚礼前讲这些事处理好。舒白秋这样想着,他的话还没说完,却被人直接打断。“这不是你的问题。”傅斯岸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温热干燥的手掌热暖着舒白秋掌间的微凉。“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归咎在自己身上。”男人的声线沉平、笃定,透着令人信服的力度。舒白秋也不由应声:“好。”“而且,”傅斯岸又道,“你清楚地回想起了过去的事,说明身体在好转,状态在恢复。”他说得郑重其事。“也说明你很好、很厉害地完成着身为病人的任务,对不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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