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又感觉少年嫰软的舌尖,很乖地也回碰了他一下。用傅斯岸亲自教出的,接吻的方法。……啧。傅斯岸开始烦了。大早上的开什么进度会。人为什么要在大好的白天上班?最后,也还是被抱起的男孩受不住,捏住了傅斯岸的领带,几次轻扯着提醒他。才终于让还有工作的傅先生松口,按时出了门。好险没让等候的助理上来催。傅斯岸走后,舒白秋去换睡衣。路过镜子时,他就发现。昨晚他的唇,可能也被先生敷过了。不然就会像现在……红得好明显。舒白秋自己找来冰袋敷了一会儿,开始想今天要做的事。他准备今天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然后去雕刻室看看。昨天舒白秋的情绪,可能也确实受到了一些环境陌生的影响。不过这也是先生的家,慢慢熟悉就好了。少年想着,忽然听到了门铃的声音。这个时间会是谁?舒白秋向门口走去,这个声音不是楼下的门禁,而是客厅外大门的铃声。应该是早餐送过来了吧?这样想时,舒白秋打开门,果然看到了门外推来的餐车。但推餐车的人,却让舒白秋倏然愣了一下。“罗大哥……?”少年面露讶然,眼中也亮起了喜色。“你怎么过来了?”门外站着的,居然是罗绒。“小舒先生。”断眉凶脸的高大男人冷声依旧,却向舒白秋道。“早上好。”“罗大哥早上好。”少年笑起来,眉眼弯弯。他乡遇旧交,怎样讲都是一件令人开心的好事。舒白秋让开门,看着罗绒走进来,高大的男人将餐车推到餐厅,随后将餐盘布置到左侧的桌椅旁。罗绒身形沉稳,动作熟练,让一旁的舒白秋甚至有了一瞬错觉的恍惚。好像他们还在那个熟悉的,最安心的房间中。罗绒将餐盘布置好,照例拉开软椅,请舒白秋落座。舒白秋被他这一整套连贯的动作弄得有些发怔,张了张唇,不由问道。“罗大哥,你……”不是留在明城了吗?怎么突然来了申城,还娴熟地继续起了之前的工作。舒白秋没有问完,但罗绒已经听懂了他的疑惑。“我处理完了明城的事,来申城工作了。”“老板说,让我继续跟着您。”罗绒依旧是那种看起来凶冷,毫无温度的神情。但跟他相处许久的舒白秋知道,罗大哥其实人很好。少年有些好奇,问:“那罗大哥的家人都安置好了吗?”之前罗绒没有跟过来,说的就是他在明城有家事要处理。不过此时,罗绒沉默了一会儿,却道:“我没有家人。”“……?”舒白秋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他忙向罗绒道歉:“对不起,我……”罗绒却说:“您不用道歉。”“是我说的有误解。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之前请假说处理家事,也是要帮福利院办一些手续。”舒白秋怔然地点点头:“那……那事情都处理好了,是吗?”“嗯。”罗绒说,“我的工资也会按月打过去一部分,福利院的运转不会有问题,所以我可以来申城。”舒白秋松了口气:“那就好。”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地又道了次歉:“抱歉,突然提起这些事,希望不会影响罗大哥的心情。”罗绒看着他,却罕见地没有立刻应声。见罗大哥沉默,舒白秋还以为对方心情很糟糕。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听罗绒道。“您上次也是这样对我说的。”“……?”舒白秋怔了一下。“上次?”他回想了一遍,确认之前的这么长时间里,他并没有和罗大哥谈过对方的家事。舒白秋的记忆力很好,他鲜少会有这种差错,一时便有些疑惑。罗绒却道:“不是今年。”他顿了顿,才道:“是十年前,您资助我做眼睛手术的时候。”“……”这次舒白秋愣得更久了。……十年前?他和罗大哥那么早之前就见过吗?“您应该不记得了,”罗绒说,“因为那时候您在发烧,之后就住了院。”“就在明城二院,当时我也在那里就诊,偶然和您遇见。”舒白秋努力回想了一下。他的记忆的确不差,但是提起十年前的住院,舒白秋却还是没能立刻回想起来。不是因为时间太早,而是因为舒白秋住院的次数太多了。十年前,舒白秋才九岁。他从幼时起便体弱多病,体质很差。换季时的一场降雨,对其他小孩子来说不过是要多加一件外套,对舒白秋来说,却可能是一场严重成肺炎的高烧。对环境变动的异常敏感,让小舒白秋没少生病住院。“当时的手术费,是林女士帮我交的。”罗绒道。“如果不是这笔资助,我的右眼就保不住了。”闻言,舒白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罗绒的右眼。那道横贯男人眉骨和眼睛的长长伤疤,的确甚是骇人。即使已经过去十年,依旧能让人窥见几分当初的风险。“没什么大碍就好。”舒白秋跟着松了口气。他还道:“那可能,费用是我爸妈资助的?”罗绒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应声。他到底不善言辞,没有向少年解释。当年,在医院门外,满脸是血,蹲在墙边的罗绒,的确是被舒白秋最先看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