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一句话说完,旁边的漂亮男孩已经利落跳上他的背,搂住他脖子,他手忙脚乱地兜住他,怕对方没稳住摔下去。夏予脑袋舒舒服服枕在他肩头,闭眼说:“到宿舍记得叫我。”霍岩“嗯”了声,宽大手掌也不敢乱碰他,挪到后膝拖着,克制又守礼,整个人小心翼翼的。夏予头发是微卷的,发尖扫在霍岩的耳根,使得他越发面红耳赤,尤其温热吐息似有若无地扑来,挟裹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霍岩浑身紧绷,走路快要同手同脚,好在林道夜深人静,没人会注意到他们,或者注意到他。两人静静走在回宿舍的路。夏予是被霍岩放上床的,霍岩没有叫醒他,看他睡得熟,轻轻放在上铺,给他盖好薄毯。安顿好夏予,他出了一身汗,迷彩服已经快能拧出水,不是累的,夏予很轻,背着他完全没感觉。是紧张的。一路上他担心自己让夏予睡不好,大气不敢出,走路也是轻手轻脚,怕他受到一丝颠簸。宿舍九点钟停热水,不能使用。霍岩用凉水冲澡,又给夏予擦了擦脸颊,这才上床休息。次日夏予被军训号角声吵醒,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思绪回笼,想起是霍岩背自己回宿舍。这傻子,也不知道叫醒自己。夏予刚从上铺下来,穿好鞋起身,被人横手拦住去路。转头,是程野。程野隐忍火气,质问:“小予,昨晚你为什么要跟梁宥换组?你就这么不想跟我一组?”夏予也很直接,“对。”程野眼底滚着烈火,最终他压制住,语气颓丧道:“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而已,这也不行么?”作者有话说:现在的程二少:特么不是他亲哥么!为啥阻扰我!后来的程二少:玛德,不是亲哥哥,情哥哥(无能狂怒. jpg)黑炭:嗯(既要当哥哥,又要当男朋友. jpg)鱼仔:???\ufeff第12章程野的纠缠并未持续很长时间,截止于夏予在军训时中暑晕倒,他体质又差又弱,顶着烈日晒了十来分钟,眼冒金星地往旁边倒。霍岩跟夏予中间隔了一排人,又离得远,鬼知道他是怎么一眼瞧见夏予即将晕倒的。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前,霍岩一个箭步冲到摇摇晃晃的夏予面前,利落而准确地接住倒地的夏予。教官转过身,猛地见两个抱在一起的男生,脸色一变,“站军姿呢,你们干什么?谁让你们乱动的?”霍岩打横抱起怀里的夏予,说:“他晕倒,需要去医务室。”教官反应过来,神色也开始紧张:“是中暑么,你赶紧送他过去。”远处程野瞧见霍岩抱住夏予跑远,也担心地看过去,没看两秒,眼前倏然一暗。他们方队的教官冷冷看他,道:“站军姿你在东看西看什么?”程野回头,“朋友晕倒,担心。”教官神情严肃,“你出列,绕操场跑十圈。”程野尤不服气,冷着脸回视,教官不为所动,甚至愈发严厉,圈数骤增到了十五圈。最终程野没再跟他对峙,依照教官惩罚去操场跑步。他想趁机遛去医务室看夏予。也不知道夏予怎样了。*霍岩抱着昏迷的夏予直冲医务室,把正在午休的医生吓了一跳,他忙坐直身戴眼镜。医生紧张道:“怎么了,小朋友,这是怎么了?”霍岩表情严肃,一脸凶相:“医生,他中暑昏迷,情况不好。”医生闻言忙让霍岩把他放在病床,立刻做基础检查,稍有不对,需要马上转送去三甲医院。霍岩看医生忙活,石头一样立在旁边寸步不离,眼珠子更是一刻也舍不得从夏予身上挪开。医生把他拨开,“别碍事。”霍岩稍微站远一些,眼睛始终盯着夏予,看他面色苍白,秀眉紧紧蹙起,额发被一层薄汗浸湿,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可怜得像一只被暴雨摧残的流浪小猫。霍岩忽地感到心脏闷疼,像什么东西压在上面,让他久久喘不过气,又像被尖刺穿透。他不由抬手,掌心捂在心脏位置,感受心脏的跳动。有一种很难受的钝痛。好奇怪。未等霍岩理清头绪,医生指挥他道:“小朋友,你过来搭把手,把他迷彩服领口扯开。”霍岩思绪回笼,反应两秒,耳根子通红:“扯……扯领口?”医生满脸奇怪地看他,“他中暑,需要凉快,你快过来弄,我去拿湿毛巾给他降温,要是人再不醒,得马上转去市区医院。”霍岩听他说的严重,不敢再耽误,上前笨手笨脚地帮夏予扯领口,他力气实在太大,轻轻一拽……“哗啦”一道清晰的撕裂声响,领口连胸膛那块布料直接被撕成两半,雪白胸·口袒露在空气中。霍岩:“……”医生:“……”医生有些生气,“你,你这小朋友力气怎么那么大,让你拽拽,你怎么直接撕坏人家衣服。”霍岩既愧疚又赧然地低头,脸黑红黑红的,“……对不起。”医生摆手,“你跟我说也没用,你撕坏的是别人的衣服。……算了,等会儿他醒了给他换件我的衣服。”医生说完这话,转身去准备一些帮助降温的东西。等他端着金属托盘折返,这位高个子的黑皮男生已经打着赤膊,而那瘦白男生换上了宽松的迷彩服。医生:“……”小小年纪,怎么还嫌弃人。*夏予眼皮动了动,睁开,视野里是一片刺目的雪白墙壁,晃得他眼睛微微眯了下。转动眼珠,对上旁边一道关切忧虑的目光。是霍岩。夏予记忆短暂断片,“我……怎么在这里?”“你中暑晕倒了。”霍岩将他扶起,小心翼翼靠住枕头,他动作轻柔,仿佛对待什么珍贵易碎的瓷器。在他眼里,夏予确实是少爷羔子,骄矜,漂亮,像高档商店的玻璃橱窗里精致的洋娃娃。让人挪不开眼,也不敢染指。仿佛多看他一眼便是亵渎,污染,会弄脏他。夏予:“……”好丢脸。夏予在体魄上一向自卑,现在当着所有新生的面,就他一个人中暑晕倒,简直丢脸到家了。夏予生无可恋地倒回病床,暂时不想起来。霍岩紧张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头疼?”夏予脑袋闷在被窝里,瓮声瓮气说:“阿炭,我想喝水。”霍岩一愣。阿炭是谁?夏予察觉自己喊错,冒出脑袋说:“霍岩,我想喝水。”霍岩“嗯”了声,替夏予端来一杯医生备好的口服补液盐,夏予笑着说了句“谢谢”,自己端着喝。霍岩垂眸凝视夏予,目光静静落向少年,脸颊依旧有些苍白,浓密纤长的眼睫增添了一分脆弱,少年唇色却是艳丽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