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有些紧张,下意识咬住了唇。谢祈年低磁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轻哄着他:“别咬自己,我带你读一读这些字,读完了,你就休息,好不好?”顾承实在病的难受,一直处于醒醒睡睡的状态,怎么样都不舒服。身上不舒服,心里也别扭,总想找点事,尤其是报复谢祈年的事。好在,谢祈年肯不厌其烦的哄:“这是我给我爸写的一封信,原本想祭祖的时候,给他烧过去,一直也没空。”“你现在看看,写的好不好?”话落,便带着他读了起来。顾承被缚在被子里,煎熬着,迷迷糊糊的跟读。内容大概是告诉他爸爸,自己和顾宝贝在一起了,还选了个今年最吉利的日子,十月初六订婚。并且严肃警告:顾承是他要刻进墓志铭的恋人,谁都不准欺负,你在地下也不行!顾承没忍住笑了一下。想,人如果真的有灵魂,他大概可以想象到谢父无语的表情。还有,小年崽子偷偷画好了婚戒,选了订婚的日子,甚至还……写上了一定要请的宾客名单。顾承呼吸微促,听谢祈年在耳边说:“还有一点没写上。”顾承:“嗯?”谢祈年说:“我得抓点紧,在订婚之前哄爷爷开心,我想问问我爸,有没有什么好方法。”“你说,有什么方法?”顾承的脑袋浑浑噩噩,注意力涣散,思考了一会儿方法,就又开始想别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谢祈年,我不想盖被子。”“不行,病着呢。”“谢祈年,眼泪把纸打湿了,看不清字了。”“没关系,我爸会自己辨认。”“谢祈年,订婚是什么时候来着?”“十月初六,如果你喜欢别的日子,随时可以改。”“谢祈年……”这一声响起,谢祈年顿了一会儿,听他没继续往下问,才又道:“我在,怎么了?”顾承想了想:“忘了……”眼尾又红了,被他欺负的不停掉眼泪。谢祈年有些不忍,他想起身,顾承又不肯。索性,只能低头,吻顾叔叔的眼睛,顾叔叔的耳垂,回:“那就等想起来再说,好不好?”“想……想起来你还会听吗?”“会,你说我就听,还有……”谢祈年微微抬眸,刚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就又听顾承开了口:“想起来了。”“嗯?”他说:“想起来了。”谢祈年偏头,正准备听,却见顾承又不乐意起来:“你不是说,我说你就会听吗?你不问我怎么说?”顿了顿又想挣开他:“呸,渣男!”救命!生病的顾叔叔是什么绝世大可爱啊!谢祈年眼底藏着挡不住的笑意:“那请问顾先生,你刚才叫我,是想说什么?”顾承这才满意:“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呼吸交错,暧昧的安静持续了一小会儿,忽然,顾承又开了口:“谢祈年,抱抱我。”可现在……谢祈年咬了下牙,尽量把声音放得温柔:“好,等我起来。”“不,就这样抱。”谢祈年瞳孔微缩,听他继续说:“抱抱我,我想你抱着我……”顿了顿:“好。”抱他之前,谢祈年又拉了一床被子,确定不会有风灌进来,才又带着顾承换了个方向,吻着他,哄着他:“是不是该睡了?”“?”顾承拧眉,头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不行?”“…………是。”为了哄顾狐狸,拼啦!然后,他听见顾承低低笑了两声,说:“你大概是太累了,我也……累……”话音落,顾承就渐渐合上了眼。谢祈年眸色一喜,便继续低下头,时不时吻一下。直到人的呼吸重新均匀下来,才松口气,自己去了浴室。… …半个小时后。谢祈年走出来,又拿体温计试了一下:37.5℃。“呼——”重重松下一口气,他换了身衣服出门,半夜吵醒保姆,要了条新毛巾,又回来,轻轻为顾承擦拭着,物理降温,每隔十五分钟量一次体温。外面的天渐渐亮起,狼崽熬出了黑眼圈,直到最后几次测量温度,都稳定在36.5℃,才轻轻松下一口气。可算是好了。谢祈年靠在椅背上瘫了一会儿,又起身,轻吻了下顾承的额头。却不想,这一下,又把刚睡两个小时的人“吵”醒了。顾承睁开眼,定定的望向他,眸色迷蒙,看不出什么攻击性。刚准备抬手,就被谢祈年慌忙制止:“要干什么?”“喝水。”“等一会儿,我给你倒。”谢祈年揉了下他的头发,去桌边调温水。期间,顾承已经自己躺好,靠在了枕头上,却……只拿温水漱了漱口,转头,不顾形象的吐进烟灰缸。“……”谢祈年微怔,正不明白,就见顾承再次躺好,轻轻分开了唇,唇瓣微润,像是经历风雪而不衰的红梅,勾着人去采。谢祈年轻轻低下了头,理了理他鬓边碎发:“怎么了?”顾承合着眼,有些失落:“我以为,你会吻上来。”谢祈年心跳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顾承道:“我漱过口了。”“还是说,你更喜欢用领带,蒙住我的眼睛?”“或者锁住我?”“都可以。”啊啊啊!撩疯了撩疯了。他是清醒还是没清醒啊?谢祈年缓缓低下头,靠在他唇边,说:“不要领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