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外面的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亮了又黑,黑了又亮……沙发,浴室,飘窗,书桌……反正,一切不正常的地方他都见识了一遍。顾承没有力气去看表,只能盯着天色,判断时间,只觉得这几天除了吃饭就是……比一个世纪还要长。好不容易看到谢祈年睡着了,顾承连问系统长了多少年生命值都没忍心,就开始强撑着精神,找小阿年的麻烦。“阿年……”他试探着张口,嗓子哑的厉害,说一句话就难受,但还是道:“阿年,我渴了,嗓子好疼……”谢祈年立马撑着精神起来,睁眼倒水。“阿年……肚子疼……难受……”谢祈年又立马精神起来,把人抱在怀里哄。“阿年,好像发烧了……”谢祈年这下彻底精神了,马上爬起来,把人往医院抱,却被顾承一把拽住了衣角:“不……不去医院……”小狼带着黑眼圈垂眸,温柔的吻上了宝贝的眉心,像是在为自己的偏执道歉:“乖一点,不去医院会更难受。”“可……因为这种事去医院太……太丢人了……”“你……自己想办法……”“唉——”谢祈年深叹一口气,心想:真折腾啊。随后,又把顾承放回了床上,掩好被子,拿了毛巾敷额头,又叫来了他的……医生朋友。林深第一次大半夜的提着药箱进门,迈入的时候,还哭笑不得的提了一嘴:“我需不需要问一句经典台词:总裁,能不能不要总是大半夜把我往你家叫?”“……”谢祈年欲言又止,随后化作了一声爽朗的笑。.林深给顾承打了点滴,走的时候,还贴心的为谢祈年留了几剂补药,嘱咐了一下他的黑眼圈:“欲重伤身啊。”谢祈年随手将药扔在茶几上,心想:是气大伤身才对。随后从酒柜里翻出两瓶威士忌,问林深要不要一起喝,却被他摇着头拒绝了:“家里那位不让,不喝了。”谢祈年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佟琢?”“嗯。”见对方点头,谢祈年愈发不解:“你不是做……”“快了。”林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秦凝嫣和秦语嫣入狱,带走了大半个杀手链,我看你三叔最近疯疯癫癫的,说什么他等阿瑾二十年了,心思也不在那儿,我们可能……不!”林深很快否决了自己,手扣在谢祈年的肩膀上,弯起的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我们很快就自由了。”.很快……自由了……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在黑暗里摸爬滚打了太久,或许是担心顾承担心的太深,听到这句话,谢祈年的眼睛,竟是不可抑制的泛起了红。林深在的时候,他没多大反应。等到林深离开,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抹了两张纸巾的泪。随后吸了吸鼻子,自己暗骂了一句“矫情”,就又跑回顾承身边。像是伤痕累累归家的小动物,牵住他一截衣角,乖的不成样子。可……顾叔叔睡着了,他还要看输液瓶的,不能睡。谢祈年始终提着精神,等到又过三天,顾承真正好利索的时候,自己反而倒下了。原因:低血糖。然后,不仅躺在了床上,还要被顾叔叔骂不好好吃饭,还要……很丢人的喝补药QAQ不!他不虚!谢祈年在心底无声呐喊,刚要起身反抗,又被顾承一个脑瓜崩敲回了枕头上。一侧的顾狐狸眼眸含笑,像是能读心一样,告诉他:“躺着,你虚。”“(╥ω╥`) !”谢祈年其实有些委屈:“还不是你折腾我?”顾承从容的端过一杯热水,在狼崽崽热切期盼的目光中,搁到了自己唇边:“是你先折腾的我。”谢祈年像是才想起来,伸手,勾了勾男人的衣袖,问:“难受吗?”“有一点。”“那你就记好了。”谢祈年张口,眼神随之暗下来:“以后,你每多一次这样不要命的冒险,我们就这样来上四天,你要是觉得自己能撑住,尽可以去以命相搏,我反正……只,管,罚。”顾承轻“啧”一声,一时没忍住,又提起一个脑瓜崩。说到底,他还是在为这个生气,索性……脑瓜崩逐渐落下,谢祈年下意识的闭眼,可最终,落在头顶的,只有一个温柔的手掌,还顺便……rua了rua他乱糟糟的大脑袋。狼崽微怔,听头顶传来轻飘飘的四个字——“放,马,过,来。”顾承说这话,本是为了保面子,不愿服输。然而,却并没有构成什么挑衅的意味。谢祈年轻轻抬手,分明的指节落在顾承肩膀处,顺着衣领,轻擦肌肤,一路垂在中间,狠狠往下一坠,然后……不动声色的勾开了两粒白色的小圆扣。随后,指节慢慢向左……似乎意识到了他想做什么,顾承下意识后退了一点,却在下一瞬,又被谢祈年揪住衣领,拉到了怀里。炽烈的大掌贴上腰际,狼崽凑到他耳边,恶劣低吟:“这可是,你说的。”…………虽然,还是又被按在床上亲了一通。但谢祈年好歹没继续,只是乖乖陪他吃了饭,夜里,抱着他入眠。闭上眼睛之前,顾承还在想,耽误的这几天,已经过去一周多了,他得尽快去找谢蕴的犯罪证据,或许……厉天决(抓顾长德的刑警队长)能提供一些线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