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冶的牙关动了动,两个字挤出唇齿间。“崽崽?”“嗯。”身后的漂亮幼崽应了一声,另一只手五指撑开发圈,熟练地把手中颜色浅淡的发丝不松不紧地束好,刚好能垂在脖颈后。束好后,席玙又把发圈往下扯松了一点,能让发根轻松一些。这个松紧度,苏冶如果俯身的话,身后束好的发辫应该会从颈弯处滑落下来,落在清冷漂亮的脸颊旁。然后苏冶会小声地“啊”一声,但并不会动手把发辫拨回去,只会微微抬头,悄悄地对面前的人笑着眨一下眼。苏冶性格温和疏离,但那个笑容会显得无比生动。别人都不知道,因为只有席玙见过。苏冶以前在团的时候就是长发,不过那时还只是堪堪过肩胛骨的程度,发色也没有这么浅淡,是很温暖的亚麻棕色。现在他的头发已经长至腰部,发色浅淡,像是真的随着时间褪了色一样,变成薄雾似的淡亚麻金。这头漂亮的长发时常会因为席玙的缘故变得凌乱不堪,所以席玙经常帮苏冶绑头发,最清楚苏冶发丝在手里的触感。柔顺又轻盈,又细又软。苏冶很宝贝自己的头发,甚至不喜欢别人多碰,这几乎是苏冶为数不多的执拗之一。他每次都会自己把头发梳理顺直,然后再让席玙直接帮他绑好。面前的人背对着席玙,但席玙闭着眼也能描摹出那张脸。苏冶的面容是任何人都无法反驳的清雅美丽,但却并不阴柔。他的眉骨不低,显得一双眼睛眸光挪移间相当动人,高挺的鼻骨和略薄的嘴唇给他添了几分英气,又在那一枚眉尾红痣作衬下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艳冶。因为这张脸太过吸引人,但本人却时常带着温柔笑面,清冷疏离。刚认识的时候,席玙一直热衷于如何能让这张假面一点点碎裂掉。他用了很多办法,例如故意叫错苏冶的名字。冶不算是非常常见的字,苏冶经常被人错把名字误念成苏治。就连另外两个队友安思嘉和江从风,一开始也非常尴尬地误叫过苏冶的名字。但席玙没有叫错过。因为他一开始和苏冶并不是在会议室里初次见面,而是在公司的大门口,苏冶表面温和,实则走着神和他打了个招呼,告诉他“我叫苏冶”。席玙太想知道这个漂亮的假人真正的一面是什么样。于是他在一天练习结束后的下午,拿了瓶矿泉水去琴房堵苏冶。苏冶当时在练琴,弹的是一首古典乐,拉赫玛尼诺夫的作品,席玙恰好也很喜欢这首,倚在门边听完之后才敲了敲墙。那时苏冶听到动静后回头,脸上是一副很缥缈的,沉浸在什么之中的表情。温和假面被席玙窥见了内里一角。苏冶的名牌挂在门后的挂钩上,席玙侧眼瞟了一下,微眯着眼带着笑容开口。“苏...治哥,喝水吗?”苏冶听见那声“苏治”才回神,眉头极其短暂地拧了下,被席玙一眼瞥到。他从琴凳上站起,席玙正好走了过来,带着灿烂笑容把水拧开递过去,“来啊哥哥,喝点水歇一下。”苏冶垂眼看了那瓶水一秒钟,接过来后开口。“是苏冶,只有两点水,不是治。”席玙看得很清楚,苏冶好像有一点微微拧巴着,明显是有点不高兴。他笑容更灿烂了,“嗯,去掉一点水,两点水,那我以后叫你水水。”席玙想象着那层假面彻底裂开的模样。苏冶正在仰头喝水,挺拔修长的脖颈在听到席玙的话后,颈骨微微浮动了一下。他咽下一口水,伸手拿过席玙手里的瓶盖拧好,垂下的碎发挡住了那张漂亮的脸。席玙紧紧盯着,然后才看清楚那张脸上的表情。刚才那点拧巴不见了,苏冶笑着,从细密眼睫下瞥了眼席玙。“怎么这么幼稚。”席玙一瞬间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看见苏冶眼里星星点点的笑意。很扎眼,很吸引人。席玙当时的想法瞬间就发生了变化。他想知道苏冶自己亲手拿掉这层疏离面具的模样。应该会更漂亮。...漂亮幼崽安安静静地帮苏冶把头发绑好。两个人在那声一问一答后什么都没有再说,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异样,安安静静地沉浸在各自的心绪里。落在观众们的眼里,是大漂亮和小漂亮静静地享受着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温馨一刻。手指离开发梢,漂亮幼崽抬眼,“好了。”苏冶嘴唇动了两下,慢了一秒钟才开口答话,“谢谢崽崽。”漂亮幼崽牵了牵嘴角,“不用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