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玙挑眉,“这五年连宗教信仰都改了吗?”苏冶瞥了他一眼,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然后轻声开口。“因为那里有位修女的口头禅是“愿你终与所爱之人相聚”,我很喜欢听她说这句,所以经常去那里转悠。”席玙揉捏着苏冶的手指,语气大言不惭,“那位修女确实有些预知未来的本事在身上。”苏冶小声地笑,“后来有一次休沐日,她和我聊了很久,然后说‘你的爱人一定是位非常美丽的中国女性。’我说不是,是个男生,把她吓了一跳。”席玙故意逗苏冶,“后来呢,你是不是被禁止进入教堂了。”苏冶笑得俯身撑着膝盖,“没有,她愣了半天后问我‘他帅吗?’”席玙站在旁边,拉长声音,“哦——那你是怎么说的?”苏冶擦掉笑出的眼泪,歪了歪头,“我说他很狂妄,很幼稚,性格有时候还很恶劣。”席玙压低声音贴近他,“天呐...什么臭男人,还真是委屈我们水水了,是不是?”苏冶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告诉修女,但他确实很帅,帅到我一看到他就心跳加快,控制不了自己。”席玙满意了些,直起身体,“那修女是怎么说的?”苏冶把长发拢到身前,拉起大衣的领子,挡住了半张脸。“她说:‘我想我不能继续听下去了,不然要不合规矩了。’”席玙笑得前仰后合,“那她还真是误会你了,我们水水脸皮很薄的。”苏冶笑着,忽然伸出手,拉了拉席玙。席玙侧头,“嗯?怎么了?”苏冶脸上的笑容变得内敛了一些,声音也放低,但语气有些犹豫,带着一点点说不上来的勇气。“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愿意和我去见见她吗?”席玙心里猜到了是谁,他反过来握住苏冶的手,“我想去,带我去吧。”苏冶脸上那些犹豫不定的神情才安稳下来。他带着席玙,叫了计程车,抵达不久之前刚来过的冷灰白色的疗养院。疗养院颇为大气的雕花铁质大门上缀满了圣诞元素的小饰品,苏冶下车,在进入疗养院之前叫住席玙。“我有一些事情...一直没和你说过。”席玙安静听着,知道自己恐怕即将触及到苏冶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是你妈妈的事吗?”席玙低声,安抚着苏冶。苏冶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慢点头。“我妈妈,她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席玙微怔,没想到苏冶母亲的问题居然这么严重。苏冶小声说着,既不安又彷徨,似乎是怕吓到席玙。“不是先天的,是后天压力过大,加上刺激过大而导致的。我小时候的家里的那些事我妈妈一直忍着,直到那天出事,她终于爆发了。”苏冶的头垂了下来。“她的精神崩溃了,那件事毁了她。”席玙的心揪了起来,不想问出口,但不得不问。“...是什么事?”苏冶紧攥的手指彻底松开。“你知道我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对吧?”席玙点头,关于苏冶父亲的事,他不久之前刚在席袅那里听说了一些,现在这个人像是消失了一样,查不到踪迹。“他现在......”苏冶抬眼,“其实他早就死了。”席玙的呼吸滞住,联想到了一种最糟糕的可能性。席袅说过,苏冶的母亲有庭审记录。苏冶缓缓开口,“他们说,是我妈妈发了狂,那天失手杀了他。”席玙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抚慰苏冶,但他握住了苏冶的手,温暖又坚实。“水水。”苏冶手指颤动了下。“我爱你的一切。”席玙微微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所以你不要害怕,我陪着你一起,好吗?”苏冶终于放松下来,和席玙一起进入疗养院。“冶,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艾德蒙正在和护士交谈,看到苏冶后有些惊讶,看见苏冶身后的席玙又扬了扬眉。“这位是?”席玙一眼就瞥见了艾德蒙那头金发,相当眼熟。苏冶还在旁边温和介绍,“席玙,这是艾德蒙,我——”席玙上前一步,握住艾德蒙的手,微微一笑。“我是席玙,是苏冶的男朋友。”席玙着重强调了“boyfriend”这个词。苏冶温柔又无奈地笑了一下,朝艾德蒙点头。艾德蒙一边露出“哇哦”的表情,一边看了眼席玙的脸。“天,冶,你以前怎么没和我们提过你有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艾德蒙摸着下巴,忽然打了个响指,“刚才就觉得你很眼熟,终于想起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