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医。”齐建修第一个打招呼,他一脸笑意,目光又落在了叶思澜身上,“澜贤侄。”叶思澜看了一眼白歆,见她面色如常,应声道:“齐伯父,伯母。”宋铭回答的略显官方,他淡淡道:“齐家主恢复的不错。”齐建修笑了笑,夸赞道:“若非宋神医相救,我也活不到今日。”这寒暄的架势,一时半刻怕是说不完。齐温书适时打断道:“铭兄,父亲,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对,差点忘了正事。”齐建修看向身后排队的马车,示意齐温书先递请柬。宋铭紧随其后。今日前来祝寿的人多,在他们身后还有好些马车停留。城门放行,马车由宫人牵到一边,至于祝寿的礼物,也一并由宫人帮着拿进去。贺礼被红布遮盖,看不出是何物。宋铭送的是一棵千年老参,第一次进城主府,让他不禁想到了皇帝的紫禁城。外面是城墙,里面才是宫殿。从城门口到正殿门口,他们至少花上了小半个时辰。男宾客和女宾客之间,隔着一道屏门,但都在一个殿中。颜闻抒坐在右侧首位,也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至于座位的安排,也有将就,世家贵人皆在右侧,其余商贾谋士全在左侧。案几竖着摆放,左右对坐。如若是有家属,可两人坐一个案几,此刻,案几上已经摆好了美酒佳肴。宋铭和叶思澜的位置在颜闻抒身侧,尤为惹眼。哪怕是沐城领头的叶家,也才在中上的位置。叶常德和张氏来的早,本意是来早寒暄,多认识一些人,却不想看到了叶思澜和宋铭。几乎是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张氏姣好的面容,刷的变脸,好似晴天遇见了雷阵雨,乌云密布,风雨欲摧。叶思澜本以为过了这么久,他能够坦然面对叶常德,却不想在看到的那一瞬,身体的本能让他心生了畏惧。仿佛当年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用家法惩罚他的“父亲”,正居高临下的问他知不知错。宋铭在看到张氏那瞬间,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还没来得及打量,他便发现了叶思澜的异常。他掌心握着的手,此刻已经被虚汗打湿,再观叶思澜的脸色,白的跟冬日的雪似的。又冷又冰,没有半点温度可言。察觉叶思澜身体僵硬,连带着迈步都艰难了起来,他伸手揽住叶思澜的的肩膀。“别怕,我在。”叶思澜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看向宋铭,目光里带了求救的味道。宋铭扶着他坐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再缓缓松开手。“大庭广众之下,叶家人即便想做什么,也得忌讳这是在谁的地盘。”宋铭这句话最大程度安慰到了叶思澜,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两人的容貌,本来就够打眼,加上两人又坐在颜闻抒旁边,现在又做出亲近的动作,不想惹人注意都难。连带着颜闻抒都想劝一句,你们俩收敛点。宋铭和叶思澜身侧是世家容家的家主容少奇,虽然今年才三十不到,但对方文韬武略,正担任少城主夫子一职。见有人比自己地位还高,他不免心生好奇。“不知两位该如何称呼?”在宋铭和叶思澜住进名澜山庄之前,齐温书便派人送来了上好的布料,只等着量身定制衣服。昨日做好,齐温书就让人送了过来。两人的颜色一深一浅,看起来格外登对靓眼。若说是其他城派来祝贺的少城主,估计也没人会怀疑。宋铭不动声色看向众人,见其他人都盯着这边,一脸期待的模样,他淡淡道:“在下宋铭,这是我夫郎叶思澜。”这下轮到容少奇诧异了,在沐城,还从未听过有姓宋的世家。不过……灐州好像是有一个姓宋的世家,只不过离沐城挺远。至于他这位夫郎,姓叶就更奇怪了。容少奇目光落在了叶常德身上。商贾的身份,在他们这些世家眼里,确实算不得身份高贵。但叶家和齐家例外。叶家那位夫人只要还在城主府,他们这些世家,就不得不给薄面。至于齐家,祖上曾在城主危难之际,捐赠了不计其数的银两。官位虽不能世袭,但到底跟其他商贾不同。容少奇并未因为宋铭简单的介绍,便低看对方。反倒是斜对面的张氏,阴阳怪气道:“不过是一介村夫罢了。”她内心的妒忌,哪怕不用表现在脸上,叶思澜也能猜到。而从见到叶思澜,便冷着一张脸的叶常德,打量的目光里充满了算计。仿佛在思考着叶思澜的价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