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希望宋铭对他的亲近,是因为他可怜。宋铭抬起一点弧度的手拐了一个弯,他伸手捏了捏湛思澜的脸,认真道:“你不可怜。”可怜这个词是用在弱者身上,湛思澜心性坚定,从来不是弱者。湛思澜扬起嘴角,他能感受到宋铭对他的在意变多了。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够站在宋铭身边。宋铭被他自信的笑容,弄得心神一荡。眉眼弯弯,澄澈的眼睛里,犹如只能容下他一个人。“砰砰”的心跳声响彻耳际,宋铭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变得不一样了。时间很快到了邱灵下葬这天。宋铭今日穿的很素,但依旧挡不住他的英俊,以及周身那股傲然的气势。在离墓地两百米的地方,宋铭下了马。在他栓马的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停着。宋铭只身前往,按道理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忌讳会比正常丧事多,不过邱家除了没穿孝服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邱老作为最尊重的长辈,站在五十米外,看着下人动作。宋铭看到人停顿了一下,这才走到邱老身边。“邱老,不知找我何事。”宋铭垂手而立,没同往常一样行礼以表尊敬。邱老老泪纵横的看着坟冢的方向,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邱家孙辈只有灵儿一个女孩,加上年纪最小,所以一家人都宠着惯着……”宋铭听着他话里的哽咽,内心毫无波澜,他待对方平复心情了一会儿,开口道:“过分宠爱不见得是好事。”“你说的对。”邱老没有否认,他叹息了一声,“就是因为这样,才将她的性子养成了这样。”邱老转过身看着宋铭,目光里没了之前的欣赏,但也没有责怪。他拍了拍宋铭的肩膀,说:“今日见你,我是想忠告你一句话,在没有能力完全庇护身边人之前,锋芒毕露并非好事。”“我知道。”宋铭神色平静,目光却无比坚定,“但若是连身边之人受委屈都不敢出手,即便成了大事,心中也只会亏欠和悔恨。”后面两个字实属扎心了。邱灵之所以落得这个下场,不就是疏于管教和过度维护导致的吗。因此才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悔恨。邱老怔愣在原地,他瞪大的眼睛,最后颤抖着收回了手。“邱老,我也送你一句话。”宋铭见对方抬起了头,他认真道,“莫为他人做嫁衣。”说完宋铭后退了一步,他望向坟冢的方向,淡淡道:“逝者已逝,还是看开些吧。”邱老没有回话,他怔怔的看着下人铲土将棺材盖住。宋铭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至于对方怎么想,后续又想怎么报复他,现下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邱老,若没什么再说的了,我便告辞了。”“等等!”邱老突然喊住了宋铭,他褶皱的老脸,仿佛顿悟了一般,“你所言的嫁衣……可是指苏家?”宋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五十大板的尊严,同不能嫁给我,当真对你孙女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宋铭并不相信邱灵会自杀,他今日答应来见邱老,不过是想看看邱家的态度。但哪怕隔着这么远,他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的恨意。所以不可能是邱家为了面子,给邱灵只留了一条死路。而反观邱灵的性格,她都敢推湛思澜下手,为何不留着命报复,反而选择了自杀?邱老是举起手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看了一眼宋铭,快速朝坟冢方向跑。宋铭站在原地,听着邱老说打开棺材。“父亲,你要干什么?”“是啊父亲,中途打开了棺材,灵儿怎么能安息?”“爷爷,是不是宋铭跟你说了什么?他害死了灵儿,如今还要来扰了灵儿的清净,究竟安的什么心!”“是啊,父亲,你不准我们过去,现在又……”邱家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但语气中的恨意,巴不得将宋铭扒皮抽筋。“住嘴!”邱老吼了一声,将所有人都治住了,他才恨恨开口,“我糊涂,你们也糊涂吗?”“灵儿从小被惯的无法无天,她可是这么点小挫折,就闹着去死之人?”邱家人眼睛瞪的如铜铃,指着棺材说不出话来。后面的事宋铭没兴趣管,他转身抬脚走了。湛思澜看到他回来,慌忙检查人有没有受伤。“邱老同你说了什么?”齐温书同样好奇。宋铭握住湛思澜的手,眼神示意他坐好,见两双眼睛眼巴巴看着自己,他问对面的齐温书:“其实苏凝中了小绿的蛇毒,按理来说,应该必死无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