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面露急色:“这……孩子哪有那么多钱,您看——”“他不是还有嫁妆嘛!”大夫人截住话头,说道:“反正都是一家人了,那嫁妆自从进了府我们都没见过长什么样,如今拿点出来给他夫君医治,不也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吗?”祁仞翻了个白眼,握着傅予安的手更紧了些。合着还惦记嫁妆呢,好歹是大家夫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傅予安挣开他的手,比划道:“您说得对,这当然是我们应该做的。您尽管贴告示去,若是真有人能治好他,到时候我自会给大夫酬金。”大夫人斜瞥他一眼,老大不情愿地答应下来:“行,姑且这样吧!总之我们也都是为了你们好,若是祁仞的病能治好,你们这往后的日子不也好过些?”到时候跑路就更难了些,傅予安暗暗地想。但表面上还是应和下来,笑着把人送走了,二夫人还是那副悲惨戚戚的样子,帮祁仞拍拍身上的灰,道:“儿啊,都是娘不中用……唉……”祁仞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外头天色彻底暗下来。傅予安把二夫人留下一起用了晚膳,稍稍宽解了她的心情。可怜祁仞,一直没找到机会把怀里的书藏起来,揣着逗了一下午鹦鹉,又惴惴不安地跟亲娘一起用了晚膳,最后等人走了也没找到机会。床底下还一本旁的书,还得趁早拿出去,省的被傅予安发现,到时候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第十八章 安安能不能教教我……“安安,你快去沐浴吧!我去帮你弄热水!”刚送走二夫人,祁仞便迫不及待地说。傅予安很是奇怪:“我昨日不是刚沐浴过,怎地还要沐浴?倒是你,一整天都在外边混,这一身的泥点子,你倒是该好好洗洗!”祁仞不依:“昨天刚洗了今天怎么不能洗?我不管,你快去沐浴!你洗完了我再去!”他这话说得奇怪,傅予安眯了眯眼,直觉有问题。这幅欲盖弥彰的样子,倒像是要故意隐瞒什么。可这傻子能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一时想不通,便沉了脸色:“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傅予安眼神在他身上梭巡一周,敲敲他前胸衣襟:“这么硬,果然是藏了东西,掏出来!”他怎么敢掏,若是被他发现了,这书定然是不保,到时候没法跟虞夫人交代,她便再不会借书给我了!他好聪明,祁仞想,这都被发现了。眼看瞒不过,他只能犹犹豫豫地从怀中掏出那两本书来,垂着眼交给他。分明比傅予安高了快一头,眼下被抓包,气势上倒是矮了一截。傅予安夺过书,看到封面差点没背过气去。这这这……怎么是我画的!而且不是没得卖的吗?他是在哪儿弄的?为什么要弄这书?一时间诸多问题纷纷涌上心头,傅予安抬头看他一脸心虚的样子,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祁仞,”他把书卷了个卷,“你告诉我,其实你根本不傻,对不对?”祁仞心里一阵发闷,面上却不显,定定地看向他:“我本来就不傻啊!”原来他从来没停止怀疑过,就算我对他百般袒护,他也从来没停止怀疑过我。胸口闷地不行,一瞧见他怀疑的眼神,便更是难受。“那这书哪来的?”傅予安敲敲他的头,厉声问。祁仞睁着眼说瞎话:“路上捡的!”“说实话!不然你自己去厢房睡!”“好吧好吧!是虞叔叔给我的,说我现在有媳妇了要好好学习!我还没学会呢,你快给我!”对不起了虞辽,好兄弟!这是傅予安自己画的,他怎会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学习”的东西,但虞辽不知已经有妻子了吗?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可是断袖画本啊!难不成……他越想越觉得可怕,一想到小禾那么小的小孩子就更是心寒。祁仞见他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趁他不注意躲过书来,揣进怀里:“我还没看完呢!你也想学吗?”“我不想学,你也别学!”傅予安整只耳朵都红了,毫无气势地吼他。祁仞得寸进尺,把书扔到床上,上前一步擒住他的腕子。傅予安吓了一跳,挣了几下没挣开。“你干什么?祁仞……唔……”温热的唇猝不及防地落下,在嘴唇上只贴了一下,却好像块烙铁似的,简直要把他的唇都烫伤了。傅予安哪里经受过这,当即便红了脸,想躲又没地方躲,眼睁睁看着这登徒子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不要脸地评价道:“又软又甜!这书果然没骗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