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万一,她不会有事的。当年我们在学地里冻了半夜都没死,你被太担心。”“可是……”生孩子不是单纯挨冻,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傅予安手握成拳藏在袖子里,几乎要被愧疚和后悔淹没。我怎么总是这样,他想,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身边的人伤心,一次又一次把她们远远推开。我真是太差劲了!血水一盆一盆端出来,小竹声嘶力竭地尖叫,两人在外边从上午等到日暮西沉,才终于听到里面一声清脆啼哭。接生的婆娘小跑着出来,眼含热泪:“恭喜李公子,母女平安!”众人这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实处-南疆瑞南周将军府内。“启禀将军,外头有位老太太求见,还带着个小姑娘。”祁仞闻言紧皱着眉,停下手中笔杆,朝来人确认一遍:“老太太带着小姑娘?”“是……但那姑娘瞧起来年纪不大,还没有上一回张媒婆带来的那个长得白!”“……”祁仞不耐烦地啧一声,摆手吩咐道:“就说我在校场训兵,让她回去罢!”属下正要去,他一想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每次都推脱不在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些个媒婆也真是锲而不舍,一直坚持要做媒,哪家的姑娘到婚嫁年龄了便立刻带来求见,菜市场上菜都没这么新鲜!“等下,你去告诉他,就说本将军刚死了夫人,伤心不已,让她们莫要再来了!”属下瞳孔剧震,心想不愧是将军,这般不吉利的瞎话也能编的出来!祁仞摸了摸领口的戒指,半晌还是把它摘了下来,收到盒子里放到了书架最上边。看着就烦!第八十七章 是故人不多时那属下又回来了,苦着脸通报:“将军,那妇人说在京都见过您,让您务必亲自见她一面!”“京都见过?”“对,她还特意强调不是来给您说媒的。”祁仞很是疑惑,又问他那小姑娘长什么样。属下说是一个皮肤挺黑的一个小姑娘,头上戴着个颇大的银饰,看起来机灵地佷。祁仞顿时便明白是谁了。他们怎么来了?疑惑归疑惑,毕竟是长辈,他还是恭恭敬敬把人请了进来。舒老拐杖重重往地上砸了两下,生气地质问道:“死了夫人?我家予安还活着呢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人呢!把予安叫出来!”祁仞脸色顿时黑沉,冷哼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一声不吭跑了,本将军还纳闷呢!”“跑了?跑哪儿去了?是不是你欺负我外孙了?!”祁仞这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哪里是自己欺负他,根本就是一点征兆都没有人便走了。估计李柯也没问出来,不然这都四五个月了连封信都不回!“谁乐意欺负他!反正他是走了,不要我了,您若是担心,便去泗州找他罢了,在我这儿等是等不到。”他没什么好气,拂袖离开,再不愿跟她多待。我若是知道什么原因,哪里会放任他离开。这都快一年了,天大的火气也该消了,当真是死心眼,钻进死胡同就不出来了这是!行啊,看谁耗得过谁,我跟你奉陪到底!他回到书房,压着火气继续给李柯写信。眼看还有俩月过年,新帝下诏让自己回京过年,他却拒绝了。这才刚来没多长时间,回去路途迢迢,实在是太耽误事。还是等来年再回去罢,仲秋节,不冷不热的,回去正好看看大嫂家的那小孩,大胖小子,他来的时候还一脸丑样,不知道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不过算算时间小竹也快生了,李柯估计着急坏了。不知道生的是个男娃还是女娃。最好是个女娃,男娃随娘,他娘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她主子一样倔地不行!书房外几只白鸟飞过,衔起片落叶,振翅飞远了。“这破鸟!扔叶子做什么!哎呦这刚做好的鸡汤呦……”思齐端着鸡汤对天上那乱丢东西的鸟埋怨半天,还是没敢把汤给小竹送过去。算了算了,还是再去厨房舀一碗好了!不过这一只鸡的精华都在这一碗……哎呀破鸟!他念叨着转身,还是决定去厨房换一碗。傅予安按着他脑袋:“回去做什么?又没让你给小孩洗尿布,害怕什么?”“公子,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来看看小竹。算了你不愿意去便罢了,我送进去就行,你快去温习功课,待会儿我去检查。”思齐本来还惦记着提醒他汤落了片叶子的事,结果被检查功课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了,急匆匆地告辞回去看书了。 ', ' ')